思绪回笼沈晚舟眼角流下了一滴泪,再睁开眼时眼里只带着恨意。
此仇他必报,帝位他也不会再让给他那位“好弟弟”。
陵兴的冬季天黑的极早,夜里的风更是寒风刺骨,谢秋池紧了紧衣服跟在谢亭歇身后。
书房内,自她刚踏进时就闻到了淡淡的药草味夹杂着香薰的清香竟不难闻。
书房的暖气充足谢秋池脱掉氅衣,但还是因为在门外等了很久又走了许久的路,她的手早已冻僵她正欲将手靠在香炉旁试试能不能暖和些,却有人比她速度更快。
谢秋池低下眉眼看向手里的东西竟然是一个粉色的汤婆子,她眼底闪过一抹讶异。
一个大男子竟会在府里放着这么少女心的东西,莫不是心仪之人落下的东西?
她正欲开口询问,谢亭歇早已识破了她的心思无奈道:“莫要想歪了,这只是曾经想送你的礼物,只是一直没机会送出去。”
一段话下来搞得谢秋池面子上挂不住的尴尬,男人…你要不要这么直白?现在她瞬间能懂为什么她和二哥能玩那么好了。
谢亭歇也太直男了吧?还不如二哥半点懂得风情趣事,也难怪都未曾找到心仪的女子或是听说父亲给他婚配,就这么直男样子即使有人喜欢也不敢跟他表白吧…?
不过再怎么说,他对这个妹妹倒是极好的,要说他与二哥相似之处除了样貌几分相似和头脑极度聪明外,似乎也就是宠妹妹这件事不谋而同的一致。
“好了,在告诉你酒楼接盘成败之前,先同我说说为何想开这酒楼?陵兴并未禁止女子经商,但开酒楼的女子你倒是第一个。”
谢秋池心里也是明了他话中的意思,陵兴从古至今都遵守着一项法律制度——男女平等。
这条律法是现在的圣上当上皇帝时新增的律法。
在陵兴男人可以做的事女子自然可以,男子可以经商女子亦可,男人可以为官女子自然也可,除了经商她将会是先例。
倒是这女子为官到现在的陵朝都没一个先例,这也是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
谢秋池回过神淡淡的说了句: “没有人做不代表没有人做,我就打开这第一道女子经商的先例。”
以往没人经商估计也是那些女子家里人不愿意叫她们做,既如此那她定要将这些男可做女不可做的守旧思想改掉。
她自然要让所有人知道,女子亦可撑起半片天。
“既然阿兄想要知晓那我也不会藏着掖着,其实我只想仰仗这个酒楼打探到朝堂上的事罢了,自然我不是想谋反而是想让太子做不成皇位。”
这一番话谢亭歇从一开始的震惊到最后的欣喜,虽说他很替妹妹不再与那太子接触而欣喜,但这忤逆太子的话可不是谁都可以说的。
“此番话今日在这里说了,日后可不要再往其他地方说,这些个话今后就烂在肚子里,最好也别告诉谢南知。”
谢秋池知晓他这是让自己留着个心眼子,哪些可为哪些不可为她还是明了的。
“酒楼呢我已经帮你看好了几家,你且听我一一给你介绍。”谢亭歇将转手房契放在桌上继续开口:“第一家位于城中繁华地段,这间酒楼的主家打算回老家养老不想再拖着时间,由于着急转手打算五两黄金,但那块地也很好附近有好几家好店铺,街上不少达官显贵和世家子弟。”
“而这第二家位于城西,转手费不高也就几两白银。第三家比较偏了,几乎都是平民生活的地方。”
谢秋池思索了一番,眼下手上的钱确实只到买第一间铺子的一半。
剩下的银两似乎还得想想办法,良久谢秋池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忍不住的欢喜。
“兄长先借我些钱等下回再来和你吃酒,第一间铺子我要定了。”
谢亭歇早就预料到妹妹此番来或许会和他要银两,他从袖口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递到她面前。
谢秋池接过钱袋子向他道了声谢谢便离开府宅。
夜黑风高谢秋池扶着墙壁探头看了眼紧闭的大门,此时的晋王府静谧无声,门外有两位士兵看守。
自从沈晚舟被封晋王那日起,她从未来过晋王府半步,那些侍卫不认得她若是上去就说找沈晚舟怕不是要被赶出去。
谢秋池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翻墙!!翻墙不行哪怕是钻狗洞也行。
“越桃,这个高度你有几成把握带我和竹秋翻过去?”
“七成把握。”
“够用了。”谢秋池拉着两人绕过前门跑向晋王府的后门,果不其然后门没人看守。
“小姐真要翻墙吗?”
“不然怎么办?这门也进不去啊,从里面反锁的。”
谢秋池发话了越桃也不顾其他,提着两人的胳膊跃身飞过墙壁。
“夜里翻入晋王府后院,谁这么大的胆子?”
寂静的夜里突然响起的男声极为突兀,墙角处站着一个男人谢秋池看不清他的面容,好奇心和猜想驱使着她朝男人靠近。
一步、两步。
……
男人的面孔印入眼帘,谢秋池一眼便认出他就是那位暗恋她到死的男人。
——是沈晚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