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琰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宣泄,眼看着李朝阳直接拉着田湉走了,田湉还不忍心地一步三回头。
李朝阳转来的时候正好碰上每学期大调座位的时候,她的成绩是班级第一,于是在选择位置的时候顺势和田湉做同桌。
田湉被李朝阳按坐下之后,看向徐琰拿着水杯去接水,她知道李朝阳是为了她好,但她确实觉得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再加上两人还是交往的关系:“其实真没什么的,这不是还没上课嘛,而且我们里接水的地方那么近,举手之劳而已。”
说起来田湉对徐琰的态度也很微妙,说不上来她有多喜欢的感觉,但她确实对徐琰的要求尽可能地满足。
“你怎么对他这么死心塌地?”李朝阳捏了捏她的鼻子,“他救过你的命?”
李朝阳本来就性格有些活泼,刚来的几天还能忍住怕吓到田湉,保持着同学间该有的矜持。但和田湉相处之后总忍不住对她“动手动脚”——某些时候实在是太气人了,打也舍不得,骂也舍不得,只能捏捏她小小发泄一下。
“也不是这么说吧——”田湉低低地嘟囔着,李朝阳敏锐地察觉到她在找机会编一个谎。
“叮铃铃——”上课铃声打断了田湉未完的话,再后来也没有契机再提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打击到了徐琰脆弱的自尊心,之后的几天里,徐琰除了翻翻白眼说点阴阳怪气的话,也没正面挑衅过李朝阳。而李朝阳也犯不着跟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计较,有搭理他的功夫还不如多考虑田湉。
她们所在的学校是全宿制,每周是周六中午放学回去,周日晚再回学校。而正好这个周六要召开新学期的家长会,于是按学号顺序安排了一部分人,在周五下午原本的劳动时间里进行相对彻底的大扫除。而李朝阳的学号靠后,这次打扫任务并没有安排上,便在放学之后先一步去了食堂吃饭。
等她回到教室之后,大扫除差不多已经结束了,教室里只剩下几个同学,和同样没轮上打扫工作的田湉还留在教室帮别人做一些细节的收尾。
“陈梧呢?”李朝阳看着忙活了半天终于坐下的田湉,冷不丁地开口。
“他有事,先去吃饭了。”田湉接过纸巾擦了擦刚刚去洗手间还湿漉漉的手,“朝阳你放心啦,他没有强迫我啦,是他跑掉了,班里的活做不完耽误其他人我才帮忙的啦。”
“他就是吃定肯定会有人帮忙才光明正大翘掉的!”前桌王乾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生,听到他们的对话,嚼着面包转身插嘴,“笑话,谁不知道每周五他们雷打不动在篮球场打球啊!陈梧那帮人,就老和徐琰一块玩那几个,都一个样——干什么都是挑简单的,地随便拿扫把挥两下就说扫完了,那么明显的垃圾也不管直接就走人了,垃圾也不倒,最后全堆下来都是田湉做的。说两句吧,就‘田湉都没说,那就是没事’拍拍屁股就走了——”
中间还捏着嗓子学说话,末了,狠狠咬了一口面包,一边嚼一边和李朝阳抱怨:“你不知道,你没来之前我说过田湉八百回了,这些人翘了劳动自己去打球,累的还是她。知道的知道你是劳动委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被罚了每周都要劳动呢!”
王乾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点了点田湉的额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田湉笑着拉下她的手,从包里掏出几颗糖塞了过去,“哎呀哎呀,我真没事,毕竟这些不做是要被扣班级分的——不说了不说了,我先去吃饭啦。”
然后就快速地跑走了。
“……这个点食堂哪还有什么好吃的……”王乾嘟囔着,手里把刚刚的糖放在了田湉桌子上,只拿走了其中一颗。上半身仍保持着转身的动作咽下面包,对着李朝阳夸张地叹了口气:“唉——恋爱脑不可取啊,我感觉我都无痛升级当长辈了——不过现在嘛,‘亲妈’来了。”
因为李朝阳总是对田湉的事情很上心,私下里他们都喊李朝阳是田湉的“亲妈”——而李朝阳本人并不在意,甚至还会和田湉调侃这件事情。也是到这时候,李朝阳才觉得自己的年龄有了实感。
“你的意思……和徐琰有关?”李朝阳整理了一天桌面的东西,挑了挑眉看向前桌。
“可不是嘛!”王乾一拍大腿,囫囵吞完了口里的面包,“我跟你说,那群人敢这么对田湉,都是因为徐琰的态度。徐琰也就长得人模人样,干的就不是人事,以前就动不动让田湉跑腿的。那些人也有样学样,一开始只是试探,到现在就直接变本加厉,擦黑板倒垃圾这种事都算家常便饭了。我们也不是没劝过田湉,但她就跟入了魔一样。”说完还耸了耸肩,心有余悸地咂舌:“真的太可怕了。”
“这样。”李朝阳低着头,扫了一眼手腕上伪装手表的系统面板。王乾所说的东西都是系统信息里从未提及的,李朝阳闷了一肚子的火,如果系统的任务还是强制田湉和这个人保持情侣关系,那这个破任务不做也罢。
“叮——检测到任务者有消极态度,特别提供咨询服务。”脑海里的系统开口了。
李朝阳在脑海里回应:“咨询服务又是什么?”
“参考位面社会设立的‘心理咨询’而模拟的业务,任务者可向系统倾诉当前的烦恼,系统将全力解答,目标以任务者更好的状态进行任务,达成双赢局面。”
“这种时候其实不需要这种官腔的,你们只是系统而已,又不是要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