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岍伸直腰板,眯着眼看着来人。
一群衣着统一的男子鱼贯而入,很快就把矿上的人控制住了。
江凝岍也乖乖配合,她认真回忆前世对大理寺卿的印象。
裴肆,字礼贤,裴国公世子,体弱多病,冷血无情,手段狠辣,相较于此更名声在外的是他那一张嘴,曾经一句话让小儿啼哭不止,是远近闻名的鬼见愁。
还有最具标志性的是裴肆最喜红衣,据说红色是人血的颜色。
江凝岍想到这,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可怕,这是什么兴趣,这人还是不要有牵扯的好。
工头上前向大理寺了解了大概情况,正在一个一个排查人员。
一轮过去,毫无收获。
工头殷勤地看向大理寺地一个娃娃脸,娃娃脸面色也不好看,随即转身走向坐在一边的裴肆。
下面有人憋不住了,大声嚷嚷。
“不是,你们大理寺就可以如此肆意妄为吗?你要我们配合我们也配合了,现在还压着我们不放,你知道耽误我们一天是多少银子吗?”
“就是,我们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呢。”
“对啊……”
日上中天,阳光烤着大地,本就紧张的氛围现在更是迫切。
不少人想离开了。
娃娃脸站出来,操着一口雄厚的声音道:“那你们就说,有遇见什么新面孔的?有什么人的行为举止奇怪的,一切和往常不同的行为也仔细回忆。”
新面孔?
这矿上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所谓是“铁打的矿山,流水的兵,”而且每天干活没空,谁会特地去注意周围的人。
江凝岍双手环胸,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突然间,不知道是谁暗中推了江凝岍一把,江凝岍一下就从人群中到了人群前头。
“哦,这位小姐有想法?”上方传来一阵清朗温润的声音,循声抬头,是裴肆,依旧是那张扬似火的红衣,威严十足的官服倒是被他穿出了一抹阴森森的感觉。
他什么时候从那边挪到这边来的,怎么没声音的。
江凝岍识趣连忙跪好,对着裴肆就是一个磕头:“不是,裴大人,民女不知道,就是刚刚有人推了我一下。”
裴肆听到这话,挑了下眉,戏谑地看着众人,询问道:“刚刚是谁推了这位小姐?”
身后的众人眼观鼻鼻关心,没有人出来回话。
江凝岍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幕,好像还有些诧异。
感受到裴肆身上那若有似无的打量,江凝岍觉得自己得做些什么证明清白。
“裴大人,民女是今天才来这矿上的,”江凝岍一边说一边将怀中的纸条拿出,“这是我今天领的饭票,我从早上来的时候就一直在干活,登记人员可以证明。”
裴肆懒懒散散地接过饭票,嗤笑了一声:“你叫......江山开?”
江凝岍怀疑裴肆他在笑话自己,可惜没有证据,只能老老实实回答:“是的。”
本以为这样子就可以摆脱嫌疑,谁料人群中又传来:“那饭票没有时间限制的,昨日的饭票今日也可以使用的。”
是的,江家的饭票比较人性化,只要你没有用掉,那么江家在一日,那饭票就一日有效。
江凝岍注意到说话的人是一直和她在一块做活的,想到之前他看不起自己的样子,心中怒火中烧,不过还是忍下来,她不是来着闹事的,而且这是自家的地盘。
江凝岍对着裴肆语气不卑不亢道:“裴大人,确实这位小兄弟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真的是今日才来,对这些不了解也是正常的,但是,裴大人若是想以此来问我恐怕难以服众。”
“何出此言?”
“我确实没证据证明我是今天刚来的,可是,您也没证据证明我是嫌犯呀。”
江凝岍姿态轻松,目光紧盯着裴肆,生怕错过他脸上一丝表情。
她赌不起可是只能赌。
“确实,本官没证据,可是本官有一点疑惑,希望江小姐解答。”
“您说。”
“江小姐贵为江问的女儿,江家矿上的小主子,何必委屈自己来着上工?”
裴肆一脸笑容地说着。
这袭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底下的工人都站不住了。
不是,这小主子来干什么?视察?
江凝岍看着裴肆故作迷惑的脸,恨不得撕碎这张伪善的面具,她在自家地界关他什么事情?非得问,后面自己怎么找使坏的人?
江凝岍虽然心里气的要死,但是脸上还是装的一脸羞涩:“被裴大人发现了?民女确实是想来看看这些人如何的。”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
具体来干什么您就不用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