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酉!”赵懿安双手捧住他的脸,“你给我正常一些,跟我在一起让你这么难受的话,不如分开好了。”
她极为严肃地说着,申时酉听了,眼中的泪哗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赵懿安用拇指指腹擦着他的泪水,盯着他,“不想分开?”
申时酉乖巧地点着头,依偎在她的手心里。
“那去把甜汤喝了,喝了就不分开。”赵懿安吧唧一口亲在他饱满的额头上。
申时酉涨红了脸,忙起身去桌边端起甜汤,咕咚咕咚几口喝了个干净,喝完后,他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回过头看着赵懿安道:“我喝完了,殿下。”
“好。”赵懿安起身笑道,“那以后还说不说妄自菲薄的话了?”
申时酉将头摇的像拨浪鼓。
赵懿安满意笑起来,又将他按到桌边坐下,给他碗碟里夹了慢慢一碗菜这才罢休。
她看着申时酉慢条斯理地吃着,心里暗叹自己也算是被他这副模样欺骗了,申时酉哪里是无害的解语花呢?他为人温和却性子执拗,一旦让他认定的事情,他是宁死也要执着到底的。
连日的困乏和饥饿已经让他的身心濒临崩溃,赵懿安不敢再刺激他。
看着他将碗碟里的菜肴一点一点吃完,赵懿安夸赞一句,拿出帕子给他擦拭嘴角,她又亲了亲他的额头,“对呢,就是这样吃饭睡觉,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你倒好,还要我教。”
赵懿安将他拉起来,“去小花园走走,好吗?”
“可是殿下还没吃什么。”申时酉摇头不肯动。
“少管。”赵懿安将他一把拉过来,“我可不像某些人,不会饿着自己的肚子,你少操些心吧。”
申时酉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由着赵懿安将他拉出了门。
门外,云想一直在门口候着,看到他们二人出来,云想立马看向赵懿安,目光中带着询问。
赵懿安朝她摇了摇头,拉着申时酉继续往外走。
“近来廷尉府的事务可还繁忙?”
“倒也还好,只是有一起在晋都的诉状有些棘手。”
“晋都的?”赵懿安漫不经心道,“是谁状告谁?”
“这诉状的两方殿下也熟悉。”
“我熟悉?”赵懿安这下来了兴趣,“你快说,别卖关子了。”
申时酉笑道:“是乐进乐郎君状告临江楼的东家。”
“他告临江楼?”赵懿安皱眉,想不到这么风马牛不相及的双方是怎么扯上关系的,“他告临江楼什么?”
“这是这里奇怪。”申时酉思索着,将心中疑惑诉出,“说是临江楼东家的身份有问题,怀疑他筹建临江楼的银钱来路不正。”
赵懿安奇怪地“啊”了一声,“这乐进可不是什么正直之人,来路正不正的,他倒关心起来。”
“正是如此,老师也是这个意思,认为只是乐郎君给临江楼东家下马威的一个手段,或是想借此拿下临江楼也未可知。”申时酉皱着眉思索道。
“临江楼的东家你们见过吗?”赵懿安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申时酉摇头,“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整个临江楼都是管事按照东家的意思一手操持的,管事也只接触过他,没看到过他的脸。”
临江楼,奇淫巧计,乐进。
赵懿安的心里忽然有了一个离谱的猜测。
“不可能啊。”她小声嘟囔着,“若真是如此,她哪来的钱呢?”
“殿下。”申时酉疑惑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赵懿安摇头道,“我想到了一个人,但是很多地方又不太对的上。”
“是谁?”
“还不能告诉你。”赵懿安笑道。
二人在园中随意闲聊走着,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天色渐暮,赵懿安心里记挂着还要练剑,便拉着申时酉很快回到了长生院。
长生院里,赵懿安照旧去找她挂在树上的木剑,找了半天却没找到,她疑惑地去问在一旁看着账册的云想。
“我的剑去哪了?”
云想笑着指了指石桌上的一个木匣子。
赵懿安一边想着云想也太爱护东西了,一把木剑还要用木盒子装起来,一边将木盒子打开。
“嘶。”她咂舌地看着木盒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只见宽而长的木盒里,赫然摆着一把被绒布包裹的铁剑,铁剑通体漆黑,剑长三尺,色泽暗淡,没有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