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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旭日友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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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对凶恶的犯人是没有用的,一旦我们示弱、终究会被对方捉住机会,等待我们的只有我父亲那样最坏的结果。”伊达航脑海里闪过许久以前的回忆、那是父亲被匪徒殴打后昏迷在地时的惨景,也是他坚定信念的由来。

“不变的比任何人都强是无法贯彻正义的,”伊达航侧身往后边的降谷零看去、眼神锐利语气严肃认真地问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大概是因为伊达航那信念坚定的眼神、又或是他话语中的认真,听到这句质问的学员无人应答。

这时、一阵铃声打破了这片沉默,鬼塚八藏浑厚的嗓音在训练场里响起:“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下课!”像是为了逃离这份气氛、又或是为了早点去澡堂抢位子,鬼塚班的学员三三两两地结伴离开、而伊达航也罕见地独自离开。

“久藤是知道Zero不会那样做,才会赌班长赢的吧。不过班长刚刚提到了他的父亲……”萩原研二望着伊达航远去的背影、摸了摸下巴在发小的耳边悄声说道:“其实班长的眉毛挺有特色的、我每次看总觉得哪里见过,但时间地点我也不太记得了。”

“大概是班长和他女朋友去约会的时候、你恰巧碰见过吧?东京也就那么大、人流量也大,几率虽小但还是有可能的。”松田阵平推来他凑过来的脸、故作恶心地说道:“离远点、耳朵被你弄的很痒!下次别凑那么近。”

“哦、也是呢。”萩原研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嬉皮笑脸地揽住他说道:“对了,谢谢你的炒面面包、记得是两份哦~”到底是哪里见过呢…总觉得很重要、不想起来不行的那种。

“知道啦!对了,”松田阵平朝白发同期的方向看去、小声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他不喜欢红姜的?”上次买的炒面面包,Hagi特意拜托阿姨去掉里边的红姜时他还满头雾水、事后偷偷问Zero后才确定久藤是真的不喜欢红姜这件事。

可是久藤朔也平时用餐时、面对有红姜的菜品也是面不改色的吃光,丝毫不像是不喜欢红姜的人一般。所以松田阵平好奇自己的发小是从哪里发现的,毕竟对方的洞察力比自己好上太多了。

“那个啊、虽然久藤脸上没什么表情。”萩原研二眉眼弯弯、笑眯眯地朝松田阵平附耳道:“但吃到不喜欢的东西时,就会下意识地加快用餐速度、同时还会喝汤或者喝水来冲淡味道。”除了红姜、还有大蒜和香菜,这点他也和诸伏确定过了。

久藤确实‘不挑食’,如果不是相识很久、又或是非常仔细地去观察,大概也会觉得对方没什么忌口的吧。不过这种‘不挑食’也是因为那种经历才养成的习惯吧……要是久藤能主动拒绝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就好了。

要不下次试试看能不能诱导他?久藤有的时候其实挺听话的…还有小诸伏和Zero在,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萩原,在想什么?”久藤朔也疑惑地在他面前晃了晃手、在萩原研二回神的那刻轻声说道:“松田快被你压垮了、他现在满脸很生气的样子。”揽住对方发呆、这是什么新型幼驯染相处模式吗?

要不下次让景光他们试试?看样子挺有趣的、不过零应该不会像松田这样被压垮……毕竟萩原他们身上的护具还没换下来。

“啊哈哈哈、抱歉阵平酱,一不小心走神了…别打我脸、这周末有联谊!”

“谁理你啊、受死吧Hagi!”

望着热热闹闹打起来的两人,久藤朔也眯了眯眼、瞅准时机伸出手抓住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衣领,然后朝身上还穿着护具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说道:“你们先去还护具,然后一起去更衣室换衣服吧…再不还的话,本田教官就要生气了。”

四人往收护具的教官那里看去、只见对方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准确来说是他们身上的护具。

其他人早就在鬼塚八藏宣布下课后不久便迅速归还护具,各自结伴去更衣室换衣服下课了。现在还在馆内的也就他们五个、久藤因为提早退场的关系当时就将护具归还,同时离场去换回了制服。

现在就他们四个还没还,而被耽误了下班的本田教官现在正一脸不耐地看着他们。

“谢谢提醒、久藤~”萩原研二朝久藤朔也眨了眨眼、在对方松开捉住衣领的手后拉着松田阵平往教官的方向走去,成功转移幼驯染的注意力、也避免自己这张珍贵的脸遭受发小的毒打。

诸伏景光也拉着降谷零,跟在他们身后往本田教官的方向走去、只是没走几步就突然转头朝久藤朔也问道:“Saku你要不要先回宿舍?”

得到对方的摇头回应后、诸伏景光随即拉着幼驯染朝教官走去:“我们先去还护具吧、别让Saku等太久。”

“好哦,对了、等会一起去食堂吧。听说今天的菜单里有……”“快点来还护具!”本田教官的呵斥声让两人背后一缩、随后便快步上前到对方面前脱下护具交还。

………四人在更衣室换好衣服后………

“诶,人呢?”

出来后他们并没有看见久藤朔也,于是一番左右张望、最后才发现在树下蹲着边接电话边摸着五郎的白发青年。

——「五郎」是只三花公猫、今年五岁,是深受教官们喜爱警校吉祥物、就是没多少人能摸到,但久藤朔也是个例外。据萩原研二从女生那里得到的情报来看,似乎只要白发青年出现在教学楼附近、那只猫就会抛下别人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讨摸。

——甚至还会主动站起来扒拉裤子、眼神水汪汪地看着他讨抱。

“真羡慕啊,听说被五郎主动贴贴可是会转运呢。”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模样提议道:“要不我们猜猜看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输的请饮料。”正好凑一套。

降谷零想了想、从对方那简单到不行的关系网中找出最熟悉的那人说道:“我猜应该是影山先生…就是他成年之前的监护人。”

“哦,那我跟你的好了。”松田阵平摆摆手、在场最了解久藤的人也就诸伏和Zero他们两个,几率都是五十五十…比起和Hagi一样切开黑的诸伏,还是选Zero好了。

要输一起输!

“那我猜小侦探…哦,就是弟弟君。”诸伏景光笑眯眯地说道:“Saku对他弟弟特别宠,会露出那种表情也是正常的……Zero你怎么这样看我?”

“你见过弟弟君?”降谷零疑惑地看着他,终于将那些的疑问一股脑地问出:“什么时候啊?还有、Hiro你为什么要叫弟弟君‘小侦探’啊?”

“嘛、就是他大三从美国回来时,”诸伏景光耸耸肩、无奈地说道:“你请不了假不能去机场接人的那次,小家伙自己推理出Saku的航班编号后跑到机场去等人,就这么碰巧遇见了。”

“当时Saku可是被突然窜出来的小家伙吓得够呛的、抓着小侦探上下盘问他是怎么来机场的……顺便一提、小家伙的推理过程还挺有趣的~”然后独自跑来机场(其实不能算独自,听说是让对门邻居带他来)的男孩就被说教了一番。

“这样啊…既然阵平酱跟Zero,那我跟小诸伏、选弟弟君吧。这样就二对二了,公平!”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玩味地说道:“小诸伏,你说我是选奶茶、还是咖啡呢?”

“两个都行、毕竟是二对二呢。”

“你们在玩什么呢?”

抱着猫咪走过来的青年只听见了‘奶茶’‘咖啡’和‘二对二’、不明所以的他疑惑地眨着那双淡紫色眼睛看着他们,轻声问道:“是附近的饮料店有活动吗?”

诸伏景光看着他怀里那只眼神似乎在鄙视他们的三花猫,上手快速地rua了一把、然后在它的爪子要拍上来的时候收回手,眼神无辜地说道:“它怎么还是那么凶呢……刚刚是影山先生给你打电话吗?”

“五郎不喜欢被揉脸颊肉、就算是我也会被抓的……”久藤朔也抱着猫的手臂微微发力、避免它跳出去和诸伏景光‘开战’,淡笑着回复道:“不是影山叔,是しん、咳、弟弟,就聊了点各自的近况、顺便约了今晚见面罢了….怎么了景光。”突然笑的那么灿烂?

笑得灿烂的某人没有给出解答、只是转头朝着松田阵平和降谷零两人,不明所以地说道:“承蒙关照、Zero!”

“谢谢阵平酱、这下吃的喝的都有了~”这是来自得瑟的萩原研二、然后下一秒就验证了‘人不能太得瑟容易被揍’这句话,于是乎幼驯染独有的打打闹闹日常又开始了。

他们这是、又打赌了吧?

白发青年捏了捏猫咪粉嫩的肉垫后,边轻柔抚摸那身顺滑皮毛、边淡笑看着面前的热闹。两人之间的打闹变成了三人、被波及到的金发青年兴致勃勃地加入这场追逐战,往食堂的方向跑去。

后边两人并肩走着、白发的青年手里抱着的猫咪重量可观,缩在他怀里就像颗球。在靠近食堂之前,久藤朔也停下、打算在这里放它离开,不过五郎似乎不打算离开这个他特别喜欢的两脚兽。

“看来你的衣服又要遭殃了,Saku。”诸伏景光看了看紧紧勾住对方衣服、极力抵抗不愿离开的次郎:“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它和你特别像呢…比如你们都是案件体质这件事。”

「五郎」是一只流浪母猫在教官办公室里生的、听名字就知道它是第五只出生的小猫咪,而且还是只罕见的三花公猫。

几个月后另外几只兄弟姐妹都在其他几位教官的帮助下找到收养人、最后却只有五郎依旧没被收养,最后只能委托给其他人帮忙给这个小家伙找领养、这才成功送了出去。没想到几天后,五郎就自己跑回来学校里、嘴里还叼了个袋子回来给教官们当伴手礼。

由于包装以及里边装的粉末状物都特别可疑,教官们就把东西送去警视厅鉴定课检验、结果出来直接把所有人都震惊到了——那居然是少见的高纯度毒品。

后面的剧情就是警视厅那里从领养人开始顺藤摸瓜下去、最终还真的给他们找到了条贩毒线。后来重新给它找了个领养人、最后不到一个月也进去了,秋田教官不信邪又多来了几回、结果五郎依旧稳定发挥。

直到最后一次跑回来的途中受伤了、住院了好久才恢复,于是等案件结束秋田教官也就不再执着于它找领养了、就这么一直由他负责喂养五郎到现在。

只是明年秋田教官到了退休的年纪、家中有严重过敏者的他又不能自己收养五郎,找领养也担心相同的事情再度上演,于是便打算在学校人员中找。

当时第一个被找上的人就是久藤朔也,后来就没啥消息了。

“我不太适合养宠物…主人的陪伴对它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好不容易把猫放回地上、看着咬着裤脚泄恨的五郎,久藤朔也无奈笑道:“不过我认识的人中、正好有位女士愿意收养这个小家伙。”

幸好在知道五郎的「光荣事迹」之后、她依旧愿意收养这只‘幸运猫猫’,多亏了五郎的名字呢……所以那对夫妻什么时候才能和好啊?

明明双方都一直在意着对方,不是吗?

“原来是你在给它找新主人了啊…那真是太好了呢。” 诸伏景光弯下腰将好友饱经折磨的裤脚从猫咪的撕咬中解放出来,转手就挠了挠它的下巴:“什么时候会去新家呢?”流浪猫的收养不太好找、尤其是次郎这种成猫,而且这只猫的前科也足以让大部分人都望而却步。

“三天后。”看着似乎是享受够了,给了好友一个猫拳就扬长而去、背影看过去特别潇洒自在的三花猫,久藤朔也浅笑道:“要陪我去吗?到时候我请去你附近的咖啡店吃下午茶,据说招牌的起司蛋糕很好吃。”

“可以哦,之后”“Hiro、Saku!你们怎么呆在门口不进去啊?!”降谷零突然冒出来打断他们的对话、看了看久藤朔也裤脚后了然地说道:“哦、是五郎又不让Saku走了?又报废一条裤子了呢~”

松田阵平从他背后探出头来、顺手给两人各塞了个托盘后说道:“今天食堂的菜单有牛肉咖喱、再不去排队就没了哦!”

“来了…哈~”久藤朔也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点点泪光,看来今天的活动量确实超过他体力极限。幸好刚刚在电话里约的那间餐厅就在这附近,现在时间还早、小睡一会再出门应该是来得及的。

“说起来,可是有很多人羡慕你呢久藤。”萩原研二煞有其事地说道:“听说被五郎主动上前粘住不放的人,可是会走运的哦。”就是走的什么运就有待说了,有的是财运、有的是牢运、有的则是桃花运。

也不知道久藤会是什么。

“Saku的话,大概率会是案件运吧。”降谷零稍作回忆、随后一脸认真地说道:“不过就算没有那个什么……「五郎の眷顾」,他们是这么概括的对吧?嘛,反正就是没有那个,Saku也是一出街必有几率遇见案子、而且有的时候还会成为嫌疑人之一。”

“真的假的?”松田阵平瞪大了眼问道。

降谷零点了点头:“真的,我和Hiro私底下统计过了…不过自从入了警校就没出过事了。”

“这段时间他也没怎么出过校吧……还是说上次厕所那件事也算?”诸伏景光犹豫一会,随后有些担忧地看向白发同期:“说起来,Saku你今晚约了小侦探在餐厅见面对吧?”

“哦,今晚有约?那就得上个保险了,久藤你有没有护身符?我这里有一个。”萩原研二从怀里抽出个护身符塞到久藤朔也手中,眼神严肃地说道:“这个护身符很灵的,借你挡挡灾。”

“诶、我……”

“我的也借你、给你上个双份保险!”松田阵平也从口袋里掏出自己那个一并塞进久藤朔也的手里,随后脸上带着非常爽朗地微笑说道:“我就不信这样还压不过「五郎の眷顾」,一只猫的威力才没有那么大呢~”

“…谢谢?不过我想应该是没那么容易碰见案件的。”毕竟这里可是朝日町、走几步路就有间警校的地方。

久藤朔也拿着那两个护身符、眼神无奈地看着他们四人,不过毕竟是好友们的一番心意,所以青年还是将其收下了。

‘等下放在房间里不带出门,然后明天还给他们就好了。’想是这么想,不过临到出门时久藤朔也还是下意识地把放在桌子上的护身符放入外套的内衬口袋中。

…………

在服务员的指引下,久藤朔也来到了位于二楼的包间、刚打开门就看见坐在椅子上一副百般无聊,穿着藏蓝色小西装配短裤的小男孩。在看到推门进来的他后,男孩从椅子上跳下,然后小跑地扑了上来、欢快地说道:“尼桑你终于来啦!我等你等了好久呢!”

“抱歉让你久等了…什么时候到的?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在、姐姐呢?”

为了避免称呼上变得过于混乱,在几年前白发青年和工藤夫妇经过谈论、最终还是改口叫他们‘叔叔阿姨’了,但考虑到女性对于年龄特别在意的这件事、于是他主动将里边的‘阿姨’替换成‘姐姐’。

话题扯远了,久藤朔也现在就在疑惑为什么只有弟弟一个人在包间里等、要知道他上来前可是收到了来自工藤有希子的消息,说是已经在包间里等他。结果已经来就只有工藤新一一个人呆着、环视一圈也没发现能躲人的地方,所以是排除躲起来吓他的可能性。

“我们一起上来的。”想起让他在这里坐着等哥哥、随后就撇下他离开的父母档,工藤新一撇了撇嘴补充道:“不过他们刚刚接到了个电话出去了、说是等会就回来,大概是爸爸的编辑。”刚刚出门的时候他看见老爸往包里放了个文件袋、无外乎就是下一本书的手稿。

“上一本不是才出几个月么……又有新书了?”久藤朔也反应过来,轻声问道:“我前几天打不通家里电话的原因,难不成是……”

“对,电话线又~被拔了。”这属实临近截稿期时工藤宅的日常、每回一到这段时间家里的电话线就常常不翼而飞,直到交稿后又会悄然恢复。工藤新一已经习惯了——反正几步路外就有个公共电话、不然还可以找妈妈借手机(老爸的关机了、一开机面临的就是编辑连环Call)。

“真期待会是怎样的故事呢。”蹲下来摸了摸男孩的头、久藤朔也眯起眼打量了下,随后柔声问道:“新一长高了?”脸上的奶膘也少了,看过去不那么地软萌了、多了点成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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