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绒原被这么一问,看了看自己的手,的确红的吓人。她语气轻快,似乎并不把这当回事:“没有,影响操作。”况且她手正因为刚才的严寒正在发热,这倒还让她全身暖和了起来。
褚师荀说不出话,他只好点点头,提醒她下次别这样。
他还真做不出把亓官绒原的手放口袋的举动,太奇怪,而且,男女授受不亲。
这要放平时,他肯定觉得伊祁淮和苍舒雀是战友情,但有了他之前胡思乱想的依据,他看这两人干什么都觉得奇怪。
只限于心里奇怪,只要不做出不利任务的举动,他不会出声再多管。
苍舒雀没敢回头看,他做这个举动太突兀,而且做了就意味着搭话,想想都知道很尴尬。他干脆两耳不闻,自己享受着伊祁淮的口袋里的丝丝暖气。
伊祁淮口袋有小型暖手宝,苍舒雀恨不得两只手一起放进去!
这小型暖手宝是伊祁淮衣服上自带的,没法扣下来,不然伊祁淮一定会弄下来给苍舒雀用。苍舒雀也不在意,他能享受就已经不错了!从不不挑三拣四!
而一旁亓官绒原正奇怪褚师荀为什么关心自己,她感觉细思极恐!
褚师荀还会关心人啊?别吧!他肯定是在暗示什么吧!
难道是因为她不戴手套影响发挥了?
可能有点……?
她平时训练过耐寒度,但这里的温度不带手套她都感觉有些行动迟缓,仿佛手上脉络被冻住,击打它人的时候有那么几个瞬间抽筋。
这难道也被褚师荀发现了?这么细节?太牛了吧!
不过这次竟然没训她呢!
亓官绒原陷入了不必要的反思,并自己记住这份不当着他人面训他的恩情!
突然感觉褚师荀长大了呢!
亓官绒原也觉得自己长进不少,毕竟学会反思了。
研究所派伊祁淮和褚师荀进入实验室研究,苍舒雀和亓官绒原连个少校都算不上,自然不能参与。
这所研究院他们不熟悉,也只敢在伊祁淮的办公室待着。
苍舒雀扣着手,咬着嘴唇上的死皮,缓缓动口出声:“你们学了什么啊?就……这两个月。”
说实话,他心里的确很在意。
亓官绒原说的“过家家”,也许是无心之言,细想也的确符合过家家的规则。这两个月他无非只是扮演了个角色,每天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像是开机两月,最后杀青的一部水剧。
这个任务真需要两个月吗?难道因为他是个小徒弟,所以伊祁淮故意放了时间让他适应吗?这真的只是无趣的过家家吗?
那真没必要,在自己的舒适区永远不会进步,他不需要。
不过伊祁淮能因为他本人,所以给他放水吗?想太多了吧。
亓官绒原听着脚踢地板的声音,回答道:“能学什么?白天杀杀杀,晚上训训训。实战多了,训练也不是特别机械了。”她叹了口气,是累了的叹气:“其实学到了很多应变能力,就是褚师荀太严了我很烦他。”
“什么应变?”苍舒雀想听听。
“能有什么应变,就比如它在打你的时候不会站着让你打了,它们行动也不会那么大声。也许每一步你都意想不到。”亓官绒原阐述道,“上一秒你面前有一个机器人,你观察它找寻它,下一秒也许身后就有枪抵着你。刚擦肩而过的人也许也是机器人,说不定立马掏枪击毙你呢。”
分辨,明辨,反应力。
苍舒雀回味了两月,他似乎也有训练到这些。
“你不会在思考你两月学习内容吧?”亓官绒原一看便知,“演员很难当的,那可是不间断演两个月啊。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任务,你和组织失散落入贼坑,你该怎么活命呢?”
苍舒雀愣了一秒:“那还活命?那不是必死吗。”
“总有一线生机啦,而且潜入很难做的!演砸了就是死不是吗?哦,对,演砸了不止是死,是一个组织的死亡。”亓官绒原拍拍苍舒雀的肩膀,“别多想!多在这种小任务上历练一下。”
对,一个组织的死亡。
演砸了就是砸了。
伊祁淮不可能拿一个组织的生命给他学习。
这样的学习强度刚刚好。
苍舒雀的思想竟然还达不到亓官绒原的高度。
“你怎么不说话,不会开始崇拜我了吧?你崇拜人的毛病能不能改改?”亓官绒原冷不丁破坏了苍舒雀内心世界的气氛。
关键是还猜中了!
这种时候苍舒雀怎么可能承认,他嘴硬道:“没有!我什么时候有崇拜人的毛病了!”
“一直都有啊。”亓官绒原淡淡道。她想起了原来的过往,一个没忍住笑出声,苍舒雀看过去,她闭着双眼摆手解释道:“突然回忆起你第一次见我那闪着光芒的眼神啊,往事只能回味。”
苍舒雀没理她。
亓官绒原闭上的双眼睁开一只,又道:“好像还叫我师父……”
“好像还给我端茶送水……”
“好像伊祁淮当时就在旁边看着你干这些蠢事!”
“哦对,突然就想起来了,后来问你,你说伊祁淮名字太女生了。”
“你有病吧!”苍舒雀怒骂道。
亓官绒原笑了,把他惹毛了就开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