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阿哥重病,太医说是夜里芦花堵塞了口鼻,还好发现得早,不然只怕有性命之忧。
但是二阿哥昏迷几天后,醒过来却不记得任何人了,而且行为举止说话完全像个孩子,太医诊断:二阿哥智力受损,可能终生无法恢复。
帝后大惊。
皇后一开始还抱着一线希望二阿哥能想起来,但是说得多了,二阿哥都不愿意听。富察老夫人进宫,也劝她二阿哥不中用了,再生一个皇子。
皇后虽然悲痛,但是为了自己的地位,还是决定听额娘的,养好身体,再生一个皇子。
二阿哥自此遭了冷落,要不是皇太后时时吩咐人照顾着,二阿哥可就真成了孤儿了。
某一日,皇帝在皇后宫里用饭,皇后只见皇帝一阵恍惚后,忽然间问她:“二阿哥,永琏那边怎样了?”
皇后道:“永琏那边有莲心照顾着,皇上不必忧心。”
皇后只以为皇帝是每日任务式的问问,表示自己的慈父心。不料,皇帝听后却大发雷霆,“你作为永琏的生母,连他如何你都不知道,要你何用!”
说罢,把筷子一放,起身离去。
皇后被骂了一顿,表情还没恢复,就见皇帝甩袖离去,不多时,就传来消息,皇帝斥责了撷芳殿的宫人们,说他们照顾二阿哥不尽兴,令人把他们都送到慎刑司去。至于二阿哥本人,被皇帝带到了养心殿。
皇后急匆匆赶了过去,太后和众妃嫔也急匆匆过去了。
无他,这把皇子带到养心殿抚养,可不合规矩啊!
然而等她们到了才发现,皇帝是认真的,不但在养心殿里专门收拾出一个偏殿,还往里面添了不少好东西,看得嘉嫔那叫一个眼热。
众人进去,只见二阿哥被皇帝抱在怀里吃点心,明明前几天见到二阿哥还觉得他智力有损,变成一个幼儿有损他名誉的皇帝,此时满脸都是慈爱,怀里抱着的仿佛是什么珍宝一样。
时不时让他吃慢些,别噎着。
众人:“……”皇帝是突然良心发现了吗,怎么变得这么快!
皇太后辈分高,她先开口,“皇上关心二阿哥是好事,但是养心殿毕竟是您处理政务的地方,二阿哥住这里不妥当。宫人们有错,再给永琏换一批听话的就是。”
康熙才不管那些呢,“宫人们阳奉阴违,朕信不过,还是朕来照顾比较好,别的不说,养心殿的宫人总是朕信得过的!”
皇后急忙跪地请罪,自陈对二阿哥疏忽照料。
康熙的气消了些,“起来吧!皇后整日打理宫务,朕知道你劳累。但皇嗣不容忽视,没有下一次了。”
他这次“没有下一次”说得轻巧,但在场众人听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应是。又把眼光投向皇帝怀中的二阿哥,二阿哥见她们都看向自己,有些不自在,康熙于是把孩子放下,“去屋子里看看,还想添什么就和李玉说。”
一副慈父样子。
二阿哥应了,哒哒哒跑过去了。
半点都没理富察皇后,像是根本就不记得她的样子。
富察皇后觉得心塞,她承认,之前是疏忽了一些,那不也是皇帝不愿意见到永琏的原因吗?怎么皇帝就变得这么快!
现在她倒成了坏人。
还有永琏,认得皇帝,却不认得她这个亲娘,实在让她觉得这是个小白眼狼。
也不顾以前她对他有多上心了!
康熙眼皮子一撇,就知道富察皇后在想什么,他也懒得和她计较——因为这剧里的人有他们自己的逻辑,和他们根本就掰扯不明白,只会让自己生气。
康熙把茶碗把桌子上一磕,吓了众人一跳,十分随意地说道:“今天人全,那就把二阿哥之前的事好好说一说!”
说完,他也不理眼前这群女人的脸色,随意挥挥手,只见一十分不起眼的太监不知从何处钻出,手拿一沓纸,对着众人一五一十地念了起来。
包括但不限于嘉嫔和素练勾结害死仪嫔和玫嫔的孩子,慧贵妃联合阿箬陷害娴妃,重头戏就是海贵人借纯妃之手暗害二阿哥永琏。
众人面色各异。
皇后听素练和嘉嫔勾结,只是有点生气,听到后来海贵人害二阿哥,惊怒之下,冲到海贵人面前,又抓又挠,打了她好几个耳光。
玫嫔也跑到嘉嫔身边,挥起了巴掌。
乱糟糟的一片,皇太后急命人阻止她们,又问康熙:“皇帝说的可是真的?”
康熙点头,“皇阿玛的粘杆处查的,不会出错。”
提到先帝的粘杆处,皇太后有些心虚,但她还是掩饰了过去,“既然是粘杆处查的,那想必不会出错。”她想知道的是,皇帝是否查到别的什么,比如她的龙凤胎生父到底是谁。
康熙也不管皇太后的想法,不顾嘉嫔的辩解,直接让人把嘉嫔和海贵人拖出去,赐死,兼诛九族。阿箬,贬为庶人,冷宫安置。至于慧贵妃,褫夺封号,降为嫔位,禁足。
皇后御下不严,禁足宫中,罚抄百遍宫规女戒。
不可谓不严重。
皇太后试探问起,“皇帝,嘉嫔出身玉氏……”
康熙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皇额娘不说朕都忘了,玉氏送来这么个毒妇,坏我大清皇室子嗣,其心可诛!即日起,问罪玉氏!”
嘉嫔大惊失色,挣脱抓着她的人,跑到前面求饶,“皇上,这和臣妾母族没有关系啊!都是臣妾一个人做的皇上!”
康熙却不理,“把你这样的毒妇送来,就是他们的过错!拖下去!”
和不住挣扎的嘉嫔相比,海贵人就显得淡定多了,她只是跪地请求,娴妃是被人陷害的,还请皇上放娴妃出冷宫。
皇后却不愿见昔日大敌咸鱼翻身,“皇上!乌拉那拉氏与海贵人向来交好,此次暗害永琏,说不定乌拉那拉氏就是幕后主谋!皇上!”
恭喜皇后,终于不是“越俎代庖”,学会别的成语了!
康熙抬手制止了皇后,说道:“乌拉那拉氏的确为人陷害,朕会恢复她的位分。”
在皇后不甘心的眼神中,康熙又看向了脸白如纸的纯妃,“纯妃。”
纯妃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皇上,臣妾实在不知情啊!”
康熙道:“你的确是不知情,但是那掺了芦花的被子、玩偶也确实是经了你的手,这点你无法否认。看在三阿哥的份儿上,褫夺封号,贬为贵人,在你宫里待着吧,无诏不得外出!”
纯妃一下子就瘫倒在地。
皇太后看着和平常不同的皇帝,心里越发没底了。
果然,等皇帝处理好后宫里那群妃子,就转头看向了皇太后。
说实话,看到他眼中一片冷淡的样子,皇太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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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来到偏殿的时候,永琏——承祜正在好奇地看着西洋钟,不时伸出手去拨弄指针,见到康熙来,承祜乐颠颠跑过去,“阿玛,弟弟什么时候来啊!”
康熙:“……”
这个阿玛说了不算。
他抹了一把脸,“承祜啊,你去和你弟弟说一下,让他过来?”
承祜点头,“阿玛我已经和保成弟弟说了,保成他已经答应了!”
好的!
赫舍里的话他听,承祜的话他也听,就自己这个亲爹的话不听!
不知道还以为自己这个亲爹是垃圾桶里捡来的呢!
康熙都安排好了,让富察皇后好好调养身体,把保成生出来!等他满周岁,就让他批折子去!
想到这里,康熙再度叮嘱承祜,“除了阿玛,别人给你的东西都不能入口!被子什么的也都要拆开来看看,先让哈哈珠子用了,没事你再用!”
“对了,你身边那几个嬷嬷,就让她们的孩子到你身边,她们若不肯尽心,倒霉的就是自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