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杀他。杀子对你的名声不好。”扶苏道,“可以过继,过继给个没有继承权的,血缘远的那种宗亲。”
刘据倒是不以为意,“又不是我的名声,我在乎这个做什么?”
康熙杀的儿子和我刘据有什么关系!
不过,过继就过继吧,省得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唠叨。
刘据赶到时,胤禔正抱着太皇太后的腿哭诉,太皇太后如同一尊大佛坐在那里,任由胤禔哭诉。太皇太后是蒙古人,她比任何人都要信这些。如今惠妃母子居然赶在宫里魇镇太子,还被皇帝抓了个正着,太皇太后除了想保住胤禔的命以外,已不做他求了。
眼见皇帝提着刀进屋,胤禔吓得瑟瑟发抖,半点都没有刚才说太子各种死法的样子,太皇太后问道:“惠妃她……”
“阿嬷,现在已经没有惠妃了。”刘据答道,“朕已经将她贬为庶人,白绫赐死。”
胤禔惊呼一声,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刘据厉声道:“还敢哭!你刚才不是很能耐吗?阿嬷不知道,这小子刚刚诅咒太子睡觉吓死,吃东西噎死这也算是长兄该说的话?这是对太子应有的态度?!”
胤禔再不敢哭。
太皇太后急促地转着念珠,“胤礽是你的儿子,胤禔也是!哀家不求别的,留他一命,圈禁吧!”
刘据道:“朕也没想杀他。 ”听得太皇太后一愣,那你拎着刀是干什么,专门来吓唬我老人家吗?
刘据把刀递给侍卫,“朕已决定,把这畜牲过继出去!从今以后,他就不是朕的儿子,胤礽也不需要这样的兄长!”
太皇太后心下叹息,感叹惠妃母子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宫里做这样的事。
她一垛拐杖,“还愣着做什么,谢恩!你个不争气的东西,留你一条命,已是开恩了!”
胤禔即便满心不愿,这时候也只得哆哆嗦嗦爬出来,给皇帝磕头,刘据冷哼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说的就是你们母子俩!做什么不好,偏弄巫蛊!诅咒谁不好,偏偏诅咒太子,嫌命长啊!”
刘据一边骂,一边和小伙伴儿们吐槽,“这家伙,得又十六七岁的样子了吧?保成现在才几岁啊,他不是只比保成大两岁吗?”
李承乾拍着手,“怪道叫大清巨人呢!”
神特么的大清巨人!
当下就让宗人府找人家把胤禔给过继出去,然后赶紧把他从皇宫里扔出去!
刘据回去后就和胤礽邀功,“怎么样怎么样,我表现得不错吧?”
胤礽笑呵呵,“是不错。但是你这个情况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
刘据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
李承乾凑过来,“我问了鬼差,是暂时的!”
哦?
李承乾得意洋洋,“说不定明天起来就发现,又换了地方呢!”
刘据才不管这些呢,他眉飞色舞,“即便是暂时的,我现在也是保成的爹!保成啊,叫声阿玛来听听。”
滚一边儿去!
然而李承乾的乌鸦嘴似乎开过光,第二天早上起来,他们发现真的又换地方了。
胤礽来不及活动活动手脚,脸就黑了——他身边睡着好几个女人。
李承乾哈哈大笑的声音甚是刺耳。
“保成啊保成,都用上前朝秘药了,你玩得挺花啊!”
胤礽的太阳穴跟被人砸了一拳似的疼,这到底是谁在污蔑他,都不用庶母了,这是多人运动啊!
除却李承乾的笑声,刘据哀叹“还没听保成叫爹呢”,就是扶苏的提醒,“保成,还记得剧情吗?容我提醒你一下,令尊还有一刻钟就抵达战场了。”
接下来就是你的狼狈时刻了。
胤礽翻身下炕,换好衣服,拔出长剑,叫道:“李承乾!”
李承乾一愣,“干嘛?”
“你想造你爹的反,是怎么个流程来着?”
李承乾:这我熟啊!
“先说你病了,让你爹来探病,趁机把他扣在东宫,同时派出杀手,暗杀你看不顺眼和看你不顺眼的兄弟……”
“放出风声是不用了,他已经在路上了,至于派出杀手,似乎也来不及了。”
他挥舞了几下长剑,“这次我就做得彻底一些吧!”
扶苏皱眉,“你冷静点。”
胤礽却说:“我很冷静,反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换地方了,所以我做什么都不会有人追究了。”
他让人把这些女人都带走,安心等皇帝上门兴师问罪。
不多时,门口传来了怒吼,“太子呢,让他出来接驾!朕的太子居然是个酒色淫/乱之徒!”
胤礽提刀迎了上去。
皇帝本来还红着眼要给太子一个教训,只不过他的话在太子靠近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皇帝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被刀捅出来的伤口,正汩汩地冒着血,而太子一脸冷漠地看着他——仿佛他不是太子的父亲,不是这个国家的君主,而是太子的仇人。
不,不是仇人,是仇人太子的眼神怎么会这么冷淡。
周围忽然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