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黑太子是修达王子的姨夫?!”
夕梨大惊失色,引得周围人频频回头。哈娣一边赔笑,一边拉着夕梨离开,“夕梨小姐,你小点声啊!”
夕梨连连点头,“嗯嗯,你刚刚说黑太子是修达王子的姨夫,这是怎么回事?”
哈娣解释道:“巴比伦的公主,王后的妹妹,是黑太子的第一侧室,还为他生下一儿一女。娜姬雅王后不就是巴比伦的公主吗?所以黑太子不就是修达王子的姨夫,那位王子公主不就是修达王子的表哥表姐吗?”
夕梨听了一耳朵八卦,继续问道:“拿修达王子知道这件事吗?”
路过的伊尔邦尼十分淡定,“当然知道了!”
成功吓到了正在吃瓜的几人。
伊尔邦尼不愧是书记官,一开口就带着官方的味道,“娜姬雅王后来到西台的那年,巴比伦也把她的妹妹送到了米坦尼,成为米坦尼王太子的侧室。西娣王后去世,国王将巴比伦公主立为王后时,巴比伦和米坦尼有使节前来庆贺。修达王子展现神力的那一年,巴比伦也有使节前来;西台水稻大丰收时,米坦尼以娜娣雅夫人的名义,給修达王子送来了贺礼。就在前年,巴比伦还曾经请求再度联姻,将国王的小公主嫁给修达王子,并希望修达王子到巴比伦做客。”
说到这里,伊尔邦尼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几人,“当然,国王以王子年幼,拒绝了联姻。”
这下,不光三姐妹,夕梨也听明白了,“巴比伦是看中了修达王子的神力。”
伊尔邦尼仍旧是风轻云淡,“自从修达王子展现出神力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不能入赘国外,只能留在西台。”
西台也不傻啊,把一个会生粮食的给推出去,这得是多脑残的行为啊!
而且他的正妃人选也得慎重,国王早就想过了,要么在西台选出身份高贵的贵族小姐,要么就是小国公主。绝对不能是颇有心机的大国公主,一来容易动摇凯鲁的统治,二来也怕大国借婚姻向西台索要更多的粮食。身份不能太低,否则无法继承神力;也不能太高,不然会影响其兄的统治。
国王已经选择性地遗忘了王太子阿尔华达。
别说什么入赘外国,继承外国的王位——国王还有其他王子呢!
说到这里,其他人已经发散思维了,但伊尔邦尼硬是给绕了回来,“所以,修达王子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
所有人:“……”难为您还记得原始话题。
伊尔邦尼:“就是知道,也不会做什么的,因为他是西台的王子,不是巴比伦的王子,更不是米坦尼的王子。”
说白了,他的血统来自父亲,而不是来自母亲。
别说现在修达王子留在哈图沙,筹集军粮,就是来了前线,也不会为米坦尼说话的。
夕梨当然知道这一点,她只是想起了出征前,修达王子的淡然,似乎、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与黑太子的关系一样。
所以,夕梨真的是非常惊讶,修达王子知道这件事。
他居然那么淡定,仿佛没有这门亲戚一样。
如果说黑太子与他没有血缘关系,那么巴比伦公主的孩子呢?
他也不在乎吗?
难道这就是王室的孩子吗?
夕梨觉得难以想象,她再度看向远处米坦尼的军营,再度对公元前这个世界有了更深的认知。
农神殿里,聚精会神在黏土板上写楔形文字的金发少年;殿外,认认真真检查苗株的农之神官;临行前,给她和三姐妹送上礼物和平安的好友……
以及,压根不在乎亲戚死活的西台高贵的王子……
夕梨忽地打了一个冷颤。
很难想象,这居然是同一个人。
哈娣问道:“夕梨小姐,您是没法接受修达王子在这件事上一言不发吗?”
夕梨沉默不语。
哈娣蹲下来,为她整理了一下短剑的位置,“夕梨小姐,这样的事是很平常的。”
尤伊和夏拉也纷纷说道:“如果说有一天,埃及和西台交战,西台不敌,修达王子的确可以逃到巴比伦,请求巴比伦的庇护。但是埃及大军压境,要求巴比伦交出西台王子,以巴比伦的国力,是护不住修达王子的!”
听着侍女的话,夕梨忽地想起在哈图沙的城墙上,修达王子是用那样充满感慨的语气说起亡国王子被卖作奴隶,进入西台做神官的事。
修达王子,是想到了自己吧?
一旦西台亡国,以他的神力,他可能不会死,只会像那个神官一样,被关在神殿,用种粮食来换取生机。
“所以,夕梨小姐,为了保住西台帝国,我们来训练吧!”哈娣斩钉截铁。
夕梨:“???”转场转得这么快吗?
双胞胎已经上前把她拉了出去。
有三姐妹在,夕梨小姐绝对不会e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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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的战事并没有过多地影响哈图沙,胤礽的生活一如既往。每天去田里转转,去农神殿记录,再跟着娜姬雅王后安排的人学习天文法律等。
绝对不能小看任何一个时代的人。
胤礽现在已经收起了傲慢,他由衷地感觉到,即便是在公元前的西台,人们的智慧也不容小觑。
由于时代的限制,他们的生活条件落后。但在这个时代,他们已经创造了一个国家。
在两河流域,创造了光辉的文明。
胤礽很努力地学习娜姬雅王后给他安排的课程,并在记忆中寻找相似处和不同处。
这一天的课程结束后,他受到了老师的表扬,娜姬雅王后非常高兴。
古往今来的家长都是一样的。
面对这种情况,娜姬雅王后一边高兴,一边又心酸儿子和自己不是一条心,怎么就站在凯鲁那边呢!
胤礽表示反对,“非也非也,我和凯鲁王兄才不是一路人呢!”
娜姬雅王后:“为何?”
胤礽大义凛然,“他那个人说好听了是风流,说不好听是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