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还是乖乖垂头丧气，拽起自己的披风角。

达米安赶忙道：“父亲，明天学校只有一个无聊的儿童节春游活动。”

乔听了这话又点头如捣蒜。

克里按上两个小孩的脑袋：“那也需要你们早早起来赶到学校。好了达米安，你一定不希望长不高吧？乔，你可别让露易丝再发现你溜到哥谭。”

“老师，我会长高的！”达米安抗议。

克里挑眉：“我可没教过你熬夜能长高。好了，你们明天学校再见。不用阿福开直升机送你去大都会上学的话——如果你想多睡一会，我可以帮你一秒到学校，省去路上时间。”

“我不需要……”

“这可不行，克里……”

“你今天已经……”

一瞬间五张嘴齐齐开始否定他的提议，然后所有人出于担心抗议起他用魔法瞬移的行为。

——

在半夜的闹剧结束之后，克里送了小乔一个短时间的隐身咒语，他迅速飞回了家假装早就入睡。克里和布鲁斯带着小鸟们回到了韦恩庄园。

迪克睡在了庄园，没有再套着夜翼制服准备随时出击。克里变魔术似的掏出一张电影票送给他时，迪克惊讶于他真的准备了电影。

“你不是说，你是永远会过儿童节的类型吗？”

迪克震惊地看着他，感动的差点落泪，像小时候那样紧紧拥抱他。

“我以为你不记得了。”

……

他瞥了一眼自己的身后，那倒是真的。

但是……他只是坦然微笑。

那又如何呢？

——

提姆和达米安被克里强行锁在了各自的卧室。克里将达米安的刀还给了他，附赠一把漂亮的刀鞘当做儿童节礼物。达米安看上去很满意，虽然没有多说什么，却把它摆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而提姆收到了克里的一只枕头，男人很不好意思地向他道歉：“迪克和我讲过了，刚才找不到我让你着急了。”

“……”

“没事的，是我太紧张了。”

提姆有点不好意思，但在接下来克里开始为自己的魔法辩解之时，聪明的德雷克先生将每一条论点有理有据地驳回，并表示自己会继续坚决站在反对的立场。

——

他回到蝙蝠洞时布鲁斯已经脱下了蝙蝠衣，英俊的面庞上下巴的几道划伤很是显眼，克里顺手给他拿来了加速小伤口愈合的高科技创可贴。

他正在查看着电脑上的什么东西，一双深邃的眼睛如蓝色的夜幕。

“你在看什么……哦！”

屏幕上是一条聊天框，显示克里的账号发送给斯蒂芬妮一张图片，是蝙蝠侠和搅局者的“合影”，甚至给她的胸口贴了一个罗宾标志，附带一句“儿童节快乐”。

“嗯，我ps的。”

布鲁斯抬了抬眉毛，关掉对话框，突然说起过去的话题：“我六岁的时候，你也是像现在这样，魔法不定期发作。那时候你没法控制，也没法去游乐园。”

克里看着他带着沧桑的面庞，很难想象那个天真无忧的六岁男孩将来变成了背负沉重命运的蝙蝠侠。

“所以我们约定，要一起去一次游乐园，一起去旅游。”

他的眼睛仿佛有种魔力，在认真地盯着你时让人再也无暇顾及其他东西。

“但你只是不停说我会走遍全世界，尽管你也同意了旅游的约定，但那其实是演的，是假的。”

因为你那时候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布鲁斯走近他，终于能吐露出很久以前这个人独自背负黑暗时他应该给予的爱，即便直到现在，这件事他还是做得太晚了。

“儿童节快乐，克里。托马斯和玛莎没能带你去一次游乐园，但是我永远还在你身边，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等待厄运降临，也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摸索回家的路。”

他们拥抱彼此的时候，阿福正端着烤好的蛋挞和小甜饼下到了蝙蝠洞，见状不禁牵起了嘴角。

“今天是儿童节，孩子们，所以我允许你们在凌晨进食高热量甜品。”

他把盘子放在了桌上，看着曾经还不如桌面高的男孩们已经长大成人，甚至历经沧桑，已不再是少年。

他添了皱纹的眼角弯起，对着迷路已久的克里还是那么的耐心，就像曾经等待他的那些年里一样。

“老爷，你可以尝尝这个，这个是你童年的味道。”

老人笑着，模糊间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清晨的画面，他被人抱在怀里，远远望着庄园的大门——

克里忽然落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