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德无比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的太对了，而且干得漂亮！”

提姆笑了一下，他下意识想象蝙蝠侠这样做——哦老天，一个笑着的蝙蝠侠，大力拍他的肩……或许其他平行世界蝙蝠侠才会这样吧。在自己的地球上，他只能想象克里那只二号蝙蝠这么干，嗯，还会有拥抱。

“你在查什么？”克莱德瞥了一眼他的屏幕。

“你。我访问了你的美国缉毒局档案，这花了点时间……他们设置了很高级的安保系统，而我手头连台像样的电脑都没有。”

克莱德双手抱臂，声音沉下来了：“你不该这么干的，小子。”

提姆没有回避地同他对视，眼里只有真挚和诚恳：“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确认一下你的身份，我得了解追杀我们的仇家，你在昏迷，我得做点什么。”

提姆态度诚恳，说辞有理有据，克莱德也是个性子直爽的人，不满地严肃回了一句“不管怎样你没有权力窥探我的过去”之后，谅解了他的冒犯。

“帮派首领是个有权有势的英国大人物。”

克莱德的眼神狠厉起来，包含其中的痛无法掩饰，他吐出那个名字：“埃德蒙·多伦斯。”

作为一个身负卧底任务的缉毒警察，克莱德追踪鬼龙帮整整两年了。从蒙特利尔到马赛再到曼谷，他一直在追踪他们毒Ⅰ品贩卖和谋杀犯罪的轨迹。

在他所在小队的努力之下，他们没收的赃款打破了记录，他们的信用值高达百分之九十。

但就在一切顺利的时刻，根据他的档案所记录的，克莱德在这时退出了小队。

“我最初查到，你的缉毒证过期了三个月，所以这是因为你已经一年没去工作了？”

所以缘由是什么？从他的表情里就读的出来了，那份痛苦与恨意源自他这辈子最深刻的伤口。

“我的妻子和两个小女儿惨遭杀害，而当我提出对那个犯下如此罪行的渣滓予以审判时，得到的却只有关于豁免权的一纸空谈！”

男人的眼睛里充满了悲伤与愤恨。

他叹了口气，话锋一转，激动的语气沉下来：“所以我一个人行动，想找到条路报仇，我想拿到足够的证据，找到有力的出路判他死刑；或者让我能亲手杀了他，把他手下所有破坏其他人的家庭、伤害了更多人的罪犯关进监狱。”

“……”

性子直爽的克莱德在讲述起让他最悲痛的经历时依旧带着巨大的悲伤与怨恨。但他在说出自己的目标时表情却变得平静坚定，仿佛一切仇恨已经浓缩化作了某些东西被压在心底，语气里没有难掩的愤怒了。

提姆愣愣地看着他，他是一个警察，半生在与罪犯斗争，他有着足够强大的信念和抑制痛苦的能力。

克里在信里说的对，不是每个人都会因为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堕落。

因为收信时间的缘故，提姆猜克里这句话是在暗示他，就算他最后没能从海地救下父母，他这样的人也绝不会因此怨恨蝙蝠侠，不会消沉失去希望，他还是能从失去的伤痛中站起来的。

而世界上也并不缺少这样的人。

提姆垂下眼睛，开口时才发觉声音莫名干涩：“我很抱歉听到这些。但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事实上训练我的人、我身边的人、甚至差一点轮到我自己，都有着和你类似的经历。但他们依旧选择站在正义这方，哪怕有时会迷失。”

克莱德看着这个可以称之为男孩的少年，看得出他句句都是真心话。

“我很敬佩他们，现在，我想我能帮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