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白日里的韦恩庄园只有阿福和布鲁斯在。克里早晨上班会顺便送杰森去上学，两个人傍晚再一路回来。只不过克里经常加班，那时候杰森就由阿福接回家，他的同学们对这个首富家第二个养子算是疏远，偶尔阿福露面在学校门口等候，他们会用很好奇的目光围观。

迪克和他说，自己刚上高中的时候也是这样，只不过后来大家都习惯了。但杰森没有选择去迪克的母校，于是同老师、同学们打交道的难度上升了一些。但以他的性格倒是没人招惹，杰森的学习成绩也是好的离谱，一学期过去门门课都是A+，不只是全勤，每一次课后作业都完成的堪称典范。

“你也让克里帮你写作业吗？”

“......从不。”

“原来你去夜巡时，克里就挂着通讯器在那边帮你写今天的家庭作业吗？”

“咳，他说这是他‘后勤’工作的一部分。”

“......”

迪克成功从高中毕业，并且考上了布鲁德海文的大学，准备独身一人搬去新城市学习生活。

布鲁德海文，哥谭的邻城。同为自治市，它不像哥谭那么年长，在那里，一切才刚刚起步。它有着哥谭的影子，但没有哥谭时间沉淀下来的顽固的危险与黑暗。若说大都会与哥谭是一光一暗的双子城，那么布鲁德海文与哥谭更像夜色与它在水上倒影的兄弟城。

“所以说，现在是你最后的假期。于是你终于想起自己的家在韦恩庄园，从你每天的看似普通学校生活，实则组织你那个什么‘少年泰坦’的中学生英雄派对中回归蝙蝠行列了？”

起居室里，杰森和迪克对坐在一张甜品桌前，旁边是敞亮的落地窗，阳光让摆在一旁的花架上一盆盆植物面貌精神。

杰森穿着一件新T恤——至少迪克没见过——那上面的印花是一颗带着牛仔帽的苹果倚着一只红色小鸟。

“好蠢啊小杰鸟，你这是克里定制的吗？”

杰森揪了一下他的衣服，眼神都没动：“怎么着，羡慕了？他给我塞了一满衣柜，里面还有你那个好笑的像推特图标的蓝色鸟。”

“嘿，那是因为当时他问我，我选了蓝色做自己的代表色。所以你才会看见他把我的知更鸟标志都做成了蓝的。”

迪克现在穿着一件蓝色格子衫，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买的了，反正肯定不是克里热衷于的“周边产品”。没错，他住校这么久，只有在意外需要人手或者他闲暇的假期才会回家，已经很久没有体验家庭生活的他看着小日子滋润的杰森确实有点羡慕。

迪克端起茶杯，享受阿福的泡茶手艺让他觉得好了很多。

“所以你的新代号？我记得上次视频你给克里介绍你那群朋友时，他们还管你叫罗宾。”

杰森从三层托盘中精准挑出一盘看上去加了莓子碎的手工饼干，它们的外型能看出是小鸟，有蓝莓也有蔓越莓的。

迪克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事：“最近我在思考该取一个什么样的新代号——总不能像克里那样草率——但是我问他的意见，他说：‘没问题，连通超人热线，哔哔’，然后就真的把电话打到超人那里去了。”

杰森咀嚼着饼干应了一声：“你不是该很高兴？”

迪克见他只吃那一盘，也凑过去拿了两块。饼干是手工的，厚度和形状几乎每个都不太一样，有一些还长得很丑。

“我确实很高兴，只不过我更好奇他连着超人的通讯是在商量什么，蝙蝠侠遇到新事件了？”

杰森端茶喝了一口，动作是标准的优雅礼貌。他平时动不动就冒出两句粗口，当罗宾后完全不同于自己的行事风格迪克也有了解。于是这画面让迪克感觉怪怪的，怀疑阿福是不是给他开了礼仪训练课。

“没有，他就是没事观察一下隔壁外星人的状态，替老蝙蝠关心自己盟友几句。”

迪克也尝试了一枚杰森吃的不亦乐乎的饼干：“好吧，看来这不重要，我继续说——和超人聊了几句，我问他：‘你有什么好提议吗？’，蓝大个给我讲了他家乡的传奇英雄。”

他看出杰森并不知晓，生出几分小骄傲来。

“夜翼和火鸟的故事，你知道吗？夜翼是‘伟大的重建者，变革的催化剂’，‘在伟大的重生中缔造新的开始’。”

迪克的眼睛一亮，饼干竟然是无糖的，只带点莓果的酸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