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竹回道:“资料中并未记载,顺带一提,原主常用的法器不是剑,且她的法器在战中已然折损。”
此时的云岚倒像一座桥梁,只负责链接这位女孩与她欲寻之人,“这剑的最后一任主人是谁?你与她有何恩怨未了?”
“是朝天国的长灵王姬,此剑名为见生,乃是镇国之剑。”雁翎声音减弱,没入烛台蜡泪中去,
“我当年不过小小宫婢女,在一次抽签中抽到了需去献祭的木牌,长灵王姬看我可怜,悄悄将我的木牌换走,哪想王姬她因此沾了因果……”
云岚心下回忆一番,在资料当中,这原主与这地方可谓是毫无牵连。
况且,按照日子算来,此国覆灭时原主还未出生。这朝天国还是可称为极个别典型的存在,大体可概括为:与本国国民大兴杀伐,勾结魔族行走私贩私、人口拐卖一事,借人界苍生欺瞒天界。
适合培养新人时拉出来做典型案例,可谓是‘更有甚者’,虽然说出来也丢自家脸面。
云岚猜道:“既然她是国剑的最后一任主人,可与朝天国的覆灭有关?”
“这个…我确实不清楚其中详情,”雁翎垂眸回道,“我当年身份低微,消息闭塞,甚至从未听闻王姬真名。”
云岚右手指腹细细碾过茶盏边缘,借着微暗烛火观察雁翎的神色,“那你是如何知道此剑是你所寻之物?这窗布材质特殊,能隔绝外街人杂声和光亮,你的声音又是如何传入其中的?”
“说来惭愧,此地封禁法力,我是请求见生大人作为媒介,将我声音递如其内的。”雁翎的神情并未露出异样,字句情真意切。
云岚紧紧捏着茶杯,只能笑着暗骂一声:好你个破剑!
“见生剑煞气极重,沾染的是祭台中的怨气。”雁翎继续说道:“国灭时,我只听闻周边有人哭喊说‘王姬带着剑跑了,她抛下了我们,没有这把剑我们都活不了’,但我相信王姬,这其中定另有隐情!”
鬼因执念未了徘徊人世,胆小鬼签订契约大多是为寻求庇护,保证自己在了却执念前不会在外面被吓死,如遇黑心的则会被其设法留住。
“这事呢,我也不是不可以办,”云岚抿茶糊弄着道:“我们讲事在人为啊,可以想办法,嗯先想想办法…
哎,你的雇主允许你出来这么久吗?这可能需要较长时间噢。”
雁翎眼神坚定,“主子心善,知我得遇贵人可了遗愿便放我出来了。”
云岚心下叹道,真是个有良心的。只好先以担心雁翎在外受惊为借口,从乾坤袋内掏出拘灵囊将雁翎招入。
在雁翎即将入袋前,云岚状似无意问道:“对了,你的雇主是做什么的?”
“这个,我身负限言术无法透漏,不好意思。”雁翎道。
“没事,我也就随便问问,有线索后我再唤你。”
“那个,谢谢你。”雁翎眼睛忽闪忽闪的,说完便一溜烟回到了拘灵囊中,
云岚默了一瞬,将拘灵囊收入乾坤袋内。
她把玩着空空如也的茶盏,在手中转一圈而后不轻不重地掷于桌上,如此往复与时光并流。
“见生,既然希望我带你去寻长灵王姬,又为何不现身?”
她的话音刚落,被自己丢在床榻之上的黑剑便缓缓飘到跟前。
暖黄的烛光映在剑上却是化作凝冰冷意,剑身修长,和田墨玉雕作蛇身盘绕剑柄,剑鞘末端并不齐整,有一凹槽与蛇头咬合交嵌。
见生上下晃了晃剑形以做回应。
“你不给我点线索我怎么找?”
见生又左右晃了晃剑体,然后直直栽到了桌面上。
云岚手中的茶杯也随之落了下去。
求人办事就这态度?它就这样装死了?!云岚自己都没彻底装死呢!!
“待会就把你丢了。”
面对云岚的威胁,这剑灵依旧巍然不动,有恃无恐。
云岚心下顿感不妙,这底气也忒足了吧,“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这事与我有没有直接关系?不说我就把雁翎连着拘灵囊丢野外去,若是撒谎,你且掂量后果。”
墨玉蛇首闪过一瞬绿光,在空中形成一行文字:关乎汝身之故人。
“然后呢?”云岚试图从它这获得更多的线索,却以失败告终。
原主的故人?
云岚依稀记得,魂穿前好像说原主:亲友单薄、尘缘尽断来着?
她正是因为这点才选择这世界的啊!
经方才一遭,云岚只觉坐着不得劲,喝水拉嗓子,躺着睡不着,浑身刺挠,将银竹给的资料再翻一遍,她一无所获。
云岚不禁沉下识海质问银竹:“这躯体你们是怎么搞来的?真的合法吗?”
银竹回道:“所有躯壳原主生前皆进行过交易,门道错综复杂,具体内容是不对外公开。”
云岚随即呵呵一笑,拉倒吧,这客房都是将涉月付的,天大的事,都没有吃饭重要,如果有,那就是都没有赚钱吃饭、找房住重要,这事等她搞到钱能不饿肚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