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玻璃窗,阳光从缝隙里钻进来。
我闻得到海风的气味。
摇摇欲坠的书堆在角落,距离填满到天花板也不远了。
墙上挂着的钟表滴答滴答一刻一刻地走着,阴影划过泛黄的表盘。
很安静。
左耳戴着的耳机松泛着掉进衣领,我没有立刻把它捡起来塞回耳朵里。
手机里播放的音乐一下子声量小了很多,像是在山谷里逐渐远去却还在回响的鸟鸣,有一种不太一样的体验。
另一边还能听见门外楼梯咯吱咯吱的响动,是kako在跑动。
“千客万来,千客万来”
“雪白的身躯轻易抓住人们的心”
“多亏了我店里连日生意火红”
“忙碌得不可开交”
“啊啦啦~不可开交~”
我哼着曲调,翘着脚趴在榻榻米上,手里的笔在本子上勾勾画画。
“模样是猫——”
kako从门下特制的小门洞里钻进来,黏黏糊糊地蹭到我身边打滚。
我一手把她捞起来顶在头上,“内在确是精英经营顾问呀~”
这种别人上学我放假,还能吸猫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我喟叹一声,收起手中的笔,站直身子伸了个懒腰。
kako“喵”地一声勾住我卫衣的帽子。
我把她抱在怀里狂吸脑袋,“谁家的小猫咪这么会撒娇呀~”
“咪——”
“是我的宝贝kako酱喔,真乖。”
我颠颠怀里的小白猫,反手关上阁楼的门,缓缓走下楼梯。
昨天我回来的时候,外祖父刚好也在,他浅棕色的眼睛在我脸上滑过,从鼻子喷出“哼”的一声,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我倒是恭恭敬敬地朝他行礼,然后就拖着行李箱朝二楼走去。
他对我的态度十分模糊,拒绝我顶着“菊亭”的姓氏,却没有赶走我;从不对我的事情开口安排,但宅子的钥匙始终在我手中;毫不挽留我在十二岁的离去,也没有禁止我再次回来的行为。
这么一想我简直像寄宿在别人家里的流浪猫……大概?
我沉思,没有想出什么合理的答案。
算了,无所谓无所谓,目前的大问题是中午吃什么。
外祖父出门只剩我一个,但我没有买食材也不是很想做饭,镇子里吃来吃去也就那么几样——
“莫西莫西?”我接通电话。
“天岛桑这个月有空吗?”仓代先生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上次的曲子有个版权合同要签哦?”
“嗯?哪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