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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番外9 国助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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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倍同学有人找你。”

羽迦抬起头,手冢国一就站在窗户外,一身黑白和服,背着手,一双仍旧锐利的双眼透过玻璃窗朝教室内打量,见到他看过来举起右手朝他招手。

“太爷爷。”

“你跟我来。”

羽迦随他下了楼,一前一后走在刚刚打扫完的石板路上。手冢国一也不着急开口,老神在在踱步,从那张板着的、因为长年累月的沉淀犹如水泥一样板结的脸上看不出他突然造访的目的,以及即将发生的情绪变化。

羽迦盯着他板正的后背发呆,琢磨着这个严肃的老头子来找自己做什么。

“羽迦,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国助结婚。”

“啊?”

羽迦瞪大双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我不嫁给他。”羽迦盯着手冢国一的后脑勺给了一个赌气的回答。

手冢国一并不意外他的回答,冷哼了声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罢了,反正国助就吃你这一套。”

“您从前也不喜欢我。”

“你年纪轻轻眼睛倒是比我这个老人家还瞎,从脑海里删除掉你对我的错误印象,我既往不咎。”

“好吧。”

两人走到了校门口,手冢国一让他先回去上课,“刚才我的话你好好考虑一下,国助这个孩子像他爸爸,在做人丈夫和做人父亲这两件事上我可以拍着胸脯替他担保。”

“可是太爷爷,这对我来说太早了。”

“所以我给你时间慢慢考虑。”

“太爷爷,我有个问题。”

“你说。”

“电视剧里不是这么演的。”

手冢国一略一思考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递给羽迦,说道:“拿着这些钱离开国助。”

“您既然都这么说了……”羽迦接过银行卡,一脸为难道:“这里面有多少钱,太少的话我恐怕会叫您失望。”

“五百万,给你的零花钱,收着吧,听光助说你喜欢吃甜食。”

“谢谢太爷爷!”

这个金额不多,羽迦毫无负担收下。

手冢国一拍拍他肩膀,说道:“少看点电视剧,记住我刚才的话。”

羽迦没回答,手冢国一也不介意,背着手走了。

“我们上节课说到台风的形成主要有两个条件,大家还记得吗?对,要比较高的海洋温度,还有就是充沛的水汽,我国是受台风影响严重的区域之一……”

羽迦盯着书本上的银行卡发呆,思考着刚才手冢国一为什么要跟他说那番话,他只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国助随时可能会死。

他的记忆里有一段非常危险的经历,他不记得是演戏还是真实的场景,但那一脚踹过来的疼痛如此的清晰,以至于每每想起都觉得胸口的肋骨还疼着。

国助会死,这个想法让他烦躁。

“老师!”他站起来。

“好!安倍同学这个问题你来回答。”

“我今天请假。”

“诶?!”

羽迦鞠了一躬,拎起书包捡起银行卡跑了。

这个时间点国助还在上班,羽迦冷静下来,突然感到一阵懊恼,他有点冲动了。山庄静悄悄的连只鸟儿都没有,羽迦收拢思绪脚步放慢,回过神时已经走向另一条路。

他沿着记忆中的小路走到了凉亭里,将书包甩在长椅上,一屁股坐下,头枕着书包躺了下来。

头一歪,顺着栏杆的缝隙可以看到对面假山下的洞口,他记得以前保镖会躲在那里保护国助,现在不知那些人还在吗。

他忽然发觉这里太空了,对狐狸来说太寂寞了。

可他以前都不这么觉得。

湖里的锦鲤以为他是来喂食的朝他聚拢了过来,羽迦心想这些鱼太肥了,少吃一顿也不碍事。

“国光大苹果!”

“抱歉,我可以解释。”

羽迦竖起耳朵蹭一下坐了起来,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因为手冢和不二是朝凉亭这边走来,六目相接,一个逃学的人心虚了。

“你没去上学?”手冢皱起眉头,仿佛在判断这件事的重要性。

羽迦急中生智,回道:“爸爸,您还是先跟爹爹解释吧。”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明白!”

羽迦抓起书包想跑,不二一个眼神他刚抬起的屁股又重新坐了回去。

“手冢前辈,您现在应该有事情要跟国助商量。”

“嗯。”

羽迦目送手冢离开,换上讨好的笑容扯着不二的手卖萌。不二给了他一碟鱼食,什么也没有说。

“爹爹,您刚才是要跟爸爸一起喂锦鲤?”

“符合我们的年纪不是吗。”

“我打扰了你们。”

“不缺这一回,倒是你,这个时间不在上课跑回来偷懒。”

“爹爹,我只是有些事想不通。”羽迦将碟子倒扣将鱼食全部倒入湖中,“今天太爷爷来找我,他问我什么时候嫁给国助哥哥。”

“爷爷想抱玄孙了,老人家对五世同堂有执念。”

“那您呢?”

“我?我当然是希望你们两个先从谈恋爱开始,不,应该说先等你长大,等你满十六岁,你再考虑你跟国助的事。”

羽迦继续追问道:“那您不想抱孙子吗?”

“你是在为我先前说的话烦恼吗?”不二轻笑出声,“傻孩子,我说童养媳是逗你呢,即便是,那也得等你长大不是吗,我们家也不是什么违法的事都做的。”

“那爹爹,您愿意我做你的儿媳妇吗?”

“当然。”

“为什么?”

“因为国助喜欢你,我也喜欢你,我们大家都喜欢你。”

“可我既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过人的才能,我无父无母,只有一间老旧的房子,我脾气还不好,不温柔,不会伺候人,这样的我也可以做你的儿媳妇吗?”

“为什么不呢?”不二让他看四周,羽迦视线扫了一圈摇头,不明白什么意思,不二笑眯眯道:“国助已经足够富有了。”

羽迦点头,的确,他所能看到的不过是手冢家财富的冰山一角而已。

“羽迦,你喜欢你自己吗?”

“我喜欢我自己。”

“所以你今天是在试探我的态度?”

羽迦默认了,他知道不二能看穿他。不二勾起嘴角看他,羽迦有点不明白,“爹爹,您不生我的气?”

“我只是在想年轻人谈恋爱原来是这样呐。”

矛盾纠结,别扭不安。

“我没有。”

“好吧你没有。”

不二笑呵呵两声,对刚到的手冢说道:“手冢前辈,突然想起来很久以前的事,那时候的我可真有耐心呢。”

“夫人,我在思考你这句话是打算翻旧账还是单纯想调情。”

“讨厌呐。”

不二将手里的碟子交给羽迦,挽着手冢的手臂,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沿着湖边散步。羽迦想自己今天果然打扰到了他们。

“国助少爷,学校那边来电话说羽迦小少爷请假了。”

“他居然会翘课?”国助第一反应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刚要给羽迦打电话询问,秘书接着道:“后来手冢先生打来电话说羽迦小少爷回了山庄,他还说您这个监护人做得并不合格。”

“我知道了。”

“国助少爷,在做人父亲这方面您确实需要同手冢先生学习。”

“你在这拍马屁他听不见。”

“我不会在一个优秀的父亲面前批判他的儿子。”

“今天的会取消。”

“好的。”

国助一个人开车回了山庄,手冢和不二用了然的眼神迎接他,又用深沉的面容目送他,一步,两步,三步……到第十级台阶的时候,他忍不住回头说道:“爸爸、爹爹,请不要对你们的儿子有那种武断跃进的想法。”

手冢和不二低下头假装看书。

羽迦的房门打开着,羽迦赤着脚坐在窗台上,头伏在膝盖上,侧着头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夏日的风带着黏热的气息吹乱他的头发,他也不在意,任由额上渗出一层薄汗。

国助脑海里闪过很多动漫里的片段,穿着校服的少年迎着风忧伤的青春之诗。

“怎么不开空调?”国助将空调打开,走过来,将羽迦从窗台抱到沙发上,关上窗户,说道:“这个窗户下没有阳台,你选错了地方。”

“二楼而已。”

“伤残也足以令人悲痛。”国助扯了几张湿纸巾给他擦额上的汗,“你不开心,为什么?因为我在你跟光助的战争中没有坚定地站在你这一边?”

“这不重要。”

“你放弃编排我跟光助了?”

“你很烦。”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压根就没有生光助的气,他又不是笨蛋,他分得清好赖。

国助挑眉,“那你在跟谁生气,我吗?”

羽迦点头,关于这一点他没必要隐瞒。

“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吗,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我是哪一点做得不好惹你这个大少爷生气了。”

“你会死吗?”

“你想继承我的遗产?”

这一回羽迦确切地发火了,因为他的拳头在上一秒跟国助的胸口来了个快速的亲密接触。国助猛咳了一声,居然笑了。

羽迦更火大了,这家伙什么意思。

“你是在嘲讽我力气小吗?”

“不是,我只是在想果然是我的小狐狸啊,以前你就是这么砸我胸口的,只是那时候你不像现在这么有劲。”国助比划了一下动作,说是砸其实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刨。

这是狐狸撒娇的方式之一。

“你还笑!”羽迦脸腾地就红了,这家伙是在调戏他!

“我不笑了。”国助见好就收,放软语气说道:“你之前不是怪我没带你去party吗,这周末小蘑菇要给宗秀办一个单身派对,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不去。”羽迦噘起嘴,他现在不稀罕了。

“可我想让你见见我的朋友。”

“你以前不想。”

“请不要再翻旧账,以前跟现在情况不同,随着事物的发展有些想法需要做出适当的改变。”

“那你打算怎么介绍我?”

国助思考了一下,回道:“我的宠物?”

“你去死吧!”

羽迦抬起脚踹了过去。

国助侧身躲过,哈哈大笑起来,故意道:“那你要我怎么介绍,我的童养媳?抱歉,我理智尚存。”

羽迦瞪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小狐狸,你希望我怎么做你可以说出来,就算我们现在变了身份,你还是我的小狐狸,我对你的态度仍旧和从前一样。”国助敛了笑,半蹲下来,抓起他的手放在掌心揉搓。

羽迦听了这话委屈一下涌了上来。

“才不是,你以前从来不会忤逆我,我说东你不敢往西,可我变成了人你就处处跟我作对,非要跟我争口舌之快,你根本就是在报以前的仇,小气!幼稚!”

“关于这一点我可以解释。”

“你又不是爸爸,我也不是爹爹。”

“爹爹可不像你脾气那么差,所以爸爸不会跟他斗嘴。”

羽迦直接给了他一爪子,在他脸上留下了几道爪印。

国助随意将被打乱的发往后一捋,严肃道:“第一,君子动口不动手;第二,我决定建立处罚机制,你动手一次我就扣一次你的零花钱。”

“对不起。”羽迦扑了上来,抱紧他脖子突然哭了起来。

国助一愣,饶是他从小见惯了不二跟手冢的对手戏,也没看明白羽迦是在演哪一出。

“我不应该跟你吵架的,爹爹总跟我说要珍惜现在的幸福,可我总是做不到。”羽迦忍着泪水说道,语气里的伤心不似作假。

国助掏出手绢给他擦眼泪,调侃道:“我还没哭你倒是先哭上了,手上抹芥末了?”

“我不想你死。”

“这是诅咒?”

“我不想打你,但你也该学一点说话的艺术。”羽迦给了他一巴掌,没使什么劲。

“我只是合理的推测,按理来说中国人很忌讳这种,你既不像日本人也不像中国人,小狐狸,你自成一国。”

“你在干很危险的事,我都想起来了,你小的时候差点死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国助心疼地摸摸他的头,安慰道:“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们家现在很安全。”

“可是太爷爷一看就是怕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了来不及传宗接代。”

“他只是想抱玄孙了,这是肯定句。”

“你真的不会死?”

“严谨来说,不出意外的话可以活很久,这个意外指的是因不可抗力因素导致的意外死亡,比如说飞机失事、车祸、癌症等。”

“你发誓。”

“我发誓。”

国助四指并拢按羽迦的话一字一句发了誓。

羽迦将他推开,既然没事那离他远点。国助忍笑,这小家伙还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不过他现在有点明白羽迦为何态度反复无常,想来是因为在恢复记忆的过程中,羽迦对这些混乱的记忆没法立刻理清辨别,导致他对自己处境的认知一直在变化,无法确定,不敢肯定,在不安和焦虑中维持着防备和攻击的状态。

而这个重塑的过程需要时间,他要做的就是慢慢引导,以及等。

“周末的party?”

“我需要一件礼服,手工定制。”

“遵命。”

羽迦这才给国助一个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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