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介,看似安全的地方很有可能隐藏着未知的危险,你怎么确定没有蛇?也许它会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从草丛里爬出来,你怎么知道没有坏人,一个剧组上百号人,谁也不敢保证人人没有恶意,对不对?”
“知道啦爸爸,我下次会带你们一起的。”
“你还敢有下次!”谦也忍不住伸头进来怒吼道。
白石将谦也推走,谦也不想走,他要给这臭小子几拳头,然后饿他几顿,让他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
“谦也冷静点,不着急,教育是一个持续的过程,我们不能因为一开始困难些就发脾气。”白石给他拍背顺气。
谦也一边委屈得想哭,一边火气上来不得纾解整个人烦躁得不行,最后拿拳头砰砰砸了白石胸口几拳当做发泄。他没使劲,但落在镜头里却是白石低声下气讨好,他却摆着一张臭脸在那发疯,激动时还给了白石几拳。
这视频一传上网白石粉气炸了,那可是她们捧在手心里的哥哥啊!
粉丝一拥而上跑到谦也推特下直接开骂,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能欺负人吗,亏她们之前还相信谦也爱惨了白石,没想到私底下脾气烂还家暴,果然这些财阀都不拿他们平民当人看,演技这么好怎么不去冲击奥斯卡,真难为财阀少爷之前还肯花心思骗她们小粉丝,呵呵真是受宠若惊呢。
谦也刚结束拍摄打开手机一看自己竟然又双叒叕被白石粉骑脸辱骂,心想不对啊,她们不是已经脱敏了吗,难道是自己这几天秀恩爱太频繁了她们忍无可忍?
再一看自己的两个好队友粉也正被骑脸教育中呢。
“喂白石,你们仨最近是有什么活动吗,为什么我和手冢前辈他们又被粉丝骂了?”
“你看看这个。”
白石点开视频让他看,谦也一看脑海里只有四个字来回飘荡,六月飞霜六月飞霜啊……
“那为什么手冢前辈他们也被骂?”
“警告一下他们别学你,否则他俩的下场比你更惨。”
“那我心情好了一点。”
谦也被白石粉骂多了,脸皮厚完全不当回事,打开相机按下白石脑袋对准白石嘴角亲了一口,画面定格,加滤镜,打开推特账号,点击发送,搞定!
今天还没秀恩爱呢,那就一次性气个够吧。
忍足却是看不得谦也被骂,把白石叫去嘲讽了一顿,管不住粉丝也教不了儿子,光长一张脸除了下饭还能干什么。
“我说侑士你干嘛说白石,你最近怎么了,怎么老是针对白石,你要是更年期到了就去喝药,别总是跟白石过不去。”谦也听说后私下找忍足发火,白石是他的丈夫,忍足却这么不顾白石的尊严,这不是存心想把他的好姻缘给拆散吗。
忍足似笑非笑道:“我哪句话说错了?”
“你就是错了,而且大错特错!白石是你的弟夫,不是你的仆人,你们是平等的,就算有不满你也应该好好说,反正我不准你再跟白石说那种话,否则我说揍你就揍你。”谦也挥舞拳头,他这些天够烦的了,千万别惹他。
“你揍我?我以前是让着你,你还真以为自己那三脚猫功夫能揍得了我,行了,有工夫就去管信介,跟你一样心比天大,简称笨蛋。”
“你!混蛋喂喂你干嘛——”
“别动。”
忍足突然伸出双手捧住谦也的脸,仔细瞧了会儿,用手背给他擦了几下脸蛋,“你出门都不照镜子吗。”
“白石!”谦也看到白石立刻推开忍足跑过去,“白石我们走吧,我跟你说我已经教训过侑士了,他这人就是这样,说话难听,所以都没人喜欢他,你别跟他计较。”
“我没事。”
白石摇头。
岳人偷偷将剧组发生的事告诉不二,这气氛太不对劲了,很不正常。
“不二,你说忍足那家伙在搞什么,他是生怕谦也过得太幸福吗?”他现在除了拍戏都躲着忍足走,生怕下一个倒霉的是自己。
不二道:“我想忍足导演可能认为白石是体验派吧。”
“诶?”
“所以你也小心点。”
“这当然,我现在都避免跟他私下独处。”
岳人把不二的说法告诉日吉,日吉停顿了下,继续在剧本上做笔记。
“白石前辈真倒霉。”
“这件事别告诉谦也。”
“为什么?”
“已经够乱的了。”
“好吧。”
一边是调皮的儿子,一边是刻薄的大舅哥,白石这戏还没拍一个月人就感觉被透支干净了,肉眼可见的疲惫。
但好在他的两个队友还存有一丝良心,主动帮他接过了信介的教育问题。
“就让他跟着龙隼他们一起训练吧。”幸村道。
手冢有安排专门的人给国助他们做体能训练,正好可以把信介丢过去。
“这样可以吗?”白石有点犹豫,他担心忍足不同意,这兄弟俩表面上恨不得把信介丢大海里一了百了,但真要动起真格就跟剜肉一样舍不得,所以信介才一直有恃无恐。
幸村冷笑道:“有什么不可以,拓真都可以,我过段时间就把弦吉郎也送过去。”
“拓真有去?”
“别说出去。”
“那让龙雅老师也把信介偷偷送过去吧。”
幸村:“不要再装什么都不懂的笨蛋帅哥了,把信介送到宝宝那里,他知道怎么做。”
“谢谢。”
白石将信介兄弟俩打包送去了宝宝家里,美其名曰让宝宝替他看着这两个孩子。等他一走,宝宝立刻将两个孩子送到手冢家,什么都不知道的信介还在为能见到光助而开心呢。
“光助我都好几天没见你了。”
“信介哥哥你怎么来了?”
“宝宝哥哥让我来陪小宝它们玩。”
“它们会很开心的。”
“当然啦,它们最喜欢我啦。”
信介牵起光助软嫩的小手,说要带他一起去看雪狼王它们。国助面无表情出现,吐出无情的话语道:“你还不去训练在这里做什么。”
“训练?什么训练?”
“你跟我走。”
信介一脸懵跟了上去。
等谦也他们发现的时候信介已经被魔鬼训练了几天。
信介哼唧趴在沙发上,想干嚎几句又嗓子疼,这几天他都快把嗓子给嚎坏了,只能用泪汪汪的眼睛朝谦也卖惨。
“好好的怎么就不成人样了?”谦也都不敢碰他,一碰信介就喊疼。
忍足:“你这个形容词用得好。”
手冢道:“这是训练,不是过家家。”
意思是这是必须经历的过程。
“什么训练?”谦也感觉自己好像缺失了一段记忆,他怎么不记得自己亲手把亲生儿子送入魔窟的,难道是他的自我防御机制启动为他自动清除了记忆以免愧疚?
不二解释道:“手冢前辈为了孩子们的身体健康着想,给他们安排了专业的老师进行体能训练,谦也,他们都是最勇敢最棒的孩子。”
“停,你先别灌迷魂汤。”忍足出声打断,“还是先说说信介的事,你们折磨他,或者用你们的话说,训练他的时候没想过通知我们一声吗?”
“是我的主意。”
所有人朝白石看去,白石又重复了一遍道:“是我的主意。”
忍足皮笑肉不笑道:“这件事你难道不应该先问过我们的意见吗,作为丈夫,这么大的事你不应该跟自己的妻子商量一下吗,还是说你觉得谦也的意见不重要?”
“喂侑士你又在胡说什么,先听听白石怎么说。”谦也甩了他一个眼刀。
白石木着一张脸道:“我认为这对信介好,所以把他送来,大哥是你说的,要我管教好自己的儿子,我做了,没做错什么吧。”
“所以,你是对我不满吗?擅自做这些决定是为了你男子汉的尊严?嗯?”
“我没有。”
四目相对,火花四射。
信介看这气氛急得想爬起来挡在他们中间。
手冢指着门外道:“要打架的话请出去打,不然清理血迹会很麻烦。”
忍足扬眉笑了笑,话里有话道:“白石,我知道人不可能装一辈子,但你这才几年就装不下去了,定力实在不够,这有点危险呐。”
“忍足侑士!”谦也生气了,这家伙说话夹枪带棒的是想干嘛。
“是我同意的!是我同意的!不要说爸爸好不好,是我同意的呜呜呜……”信介大哭起来,不顾自己眼泪鼻涕糊一脸,凄厉地喊道。
“信介!”
白石和谦也心疼地抱住他,两人轮着哄了好一会儿才让他停止哭泣。
见状忍足也不好再为难白石,一句没说就走了。
刚好这两天夫夫俩没戏份,两人便在手冢家住下,陪信介待了两天。谦也问信介想不想回去,信介犹豫了很久后说了不想。他如果现在就跟爸爸们回去,伯伯一定知道他说谎了,他不想伯伯骂爸爸。
虽然训练很痛苦,但是如果爸爸会挨骂的话他就可以忍受,这对他来说更重要。
“信介……”白石欲言又止。
信介捂住他的嘴摇头,不要说,就当是他们之间的小秘密。
“爸爸,我还是更喜欢你笑的样子。”
“喂你干嘛,调戏你爸爸吗,这种话只有我能说!”谦也听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信介晃着脑袋偷乐。
夫夫俩回到剧组后,忍足虽然没有再纠结训练的事,却是对白石要求越来越严格,言语毫不客气。
谦也夹在中间只觉得精疲力尽,再也不复刚开机时的快乐。
“谦也叔叔你怎么闷闷不乐的?”
今天有宝宝的戏份,他带着藤堂和儿子来了片场。
“宝宝你来了。”谦也叹了口气同他打招呼。
藤堂刚坐下,谦也又道:“藤堂,叫你表哥来片场待一段时间吧。”有姜算在,忍足估计就没精力折腾白石了。
“表哥已经回家了。”
“什么?!他回去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我需要他呢!”
“他有事。”
“有什么事能比现在更重要!”
“说吧你想杀谁。”
“算了。”
谦也蔫了,事情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宝宝演的是忍足的少年时期,跟岳人有对手戏。谦也看他父子俩演那些甜蜜的情节想缺德一把,看见忍足的脸色又生生憋了回去。
“现在知道当演员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了吧。”白石笑着调侃他道。
“白石你人真好。”明明挨骂的是白石,白石却从来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负面情绪。
“怎么突然说这个?”
“就是觉得你好。”
谦也抱着他胳膊不撒手。
忍足冲着他们喊道:“还不过来拍戏,在那演什么偶像剧。”
谦也深呼吸一口气,他不跟中年单身狗计较。
偶尔他们也显得没那么凄惨,在日吉的对比下,抱怨太多便有些过了。
“我说日吉,你真是面瘫派的集大成者,我从来没见过脸皮不动眼珠子动的演技,怎么,脸皮不是你的吗?下一部剧拍《画皮》你来演好吗?”
“CUT!喂有人能替我报个警吗,这里有机器人出没,我怀疑他有阴谋。”
“超雄和病态的区别让你很难理解吗?去干零元购吧,我看那个更适合你。”
“CUT!CUT!重来!”
……
谦也在一旁听着都感觉自己也被骂成了孙子。
迹部倒是冷静,日吉的演技的确让人暴躁,他不打算为日吉说话。
小蘑菇叉着腰站在忍足面前,仰着头,小脸写着不高兴,但还是很礼貌地说道:“忍足伯伯你怎么光骂我爸爸?”
“小蘑菇,你对我的误解让我伤心。”忍足蹲下来,上手将小蘑菇的生气脸揉没了,才可怜巴巴道:“你没看到我凶其他人的样子,不能这样冤枉我针对你爸爸,你放心,我只是要求严格,只要做得不对不管是谁我都会批评他们。”
“包括爷爷?”
“对,包括你爷爷。”
迹部一脸问号,关他什么事?
“那你可说好了,不许只欺负我爸爸一个人。”
“当然,我们拉钩钩。”
“拉钩钩。”
“那你亲我一口,我刚才有点受伤了。”
“好吧,mua~”
谦也嫌弃脸道:“这家伙还好意思说不二。”
为了不在小蘑菇面前失信,忍足提高了自己的要求,对每一个演员都进行了或多或少的挑剔,连迹部都难以幸免。
“喂我说,你再阴阳怪气说那些话我就罢演。”迹部忍无可忍,别的也就算了,这家伙竟然说他的表演霉菌看了都想来争夺,实在恶毒。
忍足:“难道不是,你有注意到你撩头发的频率?你也是意大利人,不来点手部动作说不了话?”
“哼即便如此我也不接受那样的诬蔑,我警告你,再来一次我就罢演。”
“OK去叫白石过来。”
迹部走了白石过来,对白石忍足可就没那么温和,将白石的毛病挑了一堆后,突然道:“谦也会和财前有床戏你不介意吧?”
“啊?!”白石睁大眼睛,剧本里没这剧情吧?
“在财前的春梦里。”
“有这个必要吗?”
“不然他是柏拉图爱好者吗?”
“这件事你应该问谦也的意见。”
“难为你想起来他的意见很重要。”
白石抿嘴不语。
谦也就不客气了,他一口拒绝这段剧情,“我告诉你侑士,想都别想!”
“你现在是演员,不是大少爷大小姐,演员的本分是演好戏,而不是在这耍你的大少爷脾气,财前马上就过来了,你准备一下。”忍足态度比他更强硬。
财前一来就感觉片场气氛不太对,日吉看他的眼神里带着些许超过演技的同情。
“大家的表情看起来都很凝重。”财前道。
日吉:“海堂没跟你一起来?”
“柳生前辈叫他帮忙拍个MV。”
“那今天应该没有人能救你。”
“什么意思?”
财前的到来让片场的气氛更为紧张,得知将要与谦也有一场床戏的他并没有拒绝,就像忍足说的,春梦一场,但也只是春梦一场,是剧里的他,也是现实中的他,就当是圆了自己当初的一点遗憾吧。
日吉给海堂和切原都发了封邮件让他们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