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前:“柳前辈还没酝酿出泪水医生就出来了。”
海堂:“柳前辈还有点不敢相信,问医生孕夫是叫切原赤也吧。”
众人被他俩的形容逗笑了。不过生得快不受罪是好事,切原这小子就是傻人有傻福。
切原嘿嘿笑道:“乾前辈和亚玖斗前辈说要给我准备个大礼物。”
小金:“豪华限量经典版乾汁和饭团?”
“不是吧?”切原傻眼了
众人缺德地笑作一团。
“弟弟~”弟弟~”弟弟~”小萝卜头们冲了进来,将准备好的礼物举到小宝宝面前让他瞧瞧喜不喜欢,小家伙很给面子地咧开嘴笑了。
岳人:“这小子聪明。”
菊丸:“喵国助你怎么又拿岩蜜来送人,你敢不敢再敷衍一点。”
切原举手,“我爱喝,给我吧。”
菊丸将岩蜜塞给他,“还好弘一还小,不然肯定会生气的。”
切原将小萝卜头们的礼物都捞到怀里,丝毫没有负罪感,他儿子的就是他的,小孩子吃不了他代替一下怎么了,总不能浪费了。
一帮人在莲二家待了一下午才各自散去,不二他们回到家,宝宝和阿姨已经给他们做好了晚饭,简单吃过饭便各自回房。
国助已经有些犯困,安静地由着手冢给他脱衣洗澡,等洗好澡吹干头发他眼皮都快掀不起来,被手冢放在床上后倒头就睡。
“这孩子今天很活泼。”不二说道。他给国助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亲了口国助脑门道了声晚安。
手冢:“可能是一想到接下来要执行的计划他就难掩亢奋。”
不二眯起眼睛,“手冢前辈又打算给自己的亲生儿子扣什么罪名呢?”
手冢:“他想把你拐走和国风哥一起去外面干事业。”
“就这样?”
“这难道还不够吗?不二,再强悍的男人他的心都是肉做的,你轻描淡写的样子像个冷血的恶魔。”
不二朝他勾手指,手冢顺从地将脸颊贴过去,“mua~”响亮的一声。
“好了,我爱你。”
“这不够。”
“不二周助永远,永远都不会离开手冢国光,无论生死。”
“我接受这个承诺。”
不二拥着他脖子吻了上去,火热的气氛在房间里蔓延。
第二天国助是自己醒来,他的生物钟很准时。他看了眼自己的左边,又看了眼自己的右边,坐起来,发现自己又一次独自睡在角落里。
“爹爹!”他爬起来,踩着手冢的肚子硬挤到两人中间。
“嘘。”手冢将他捞回来,让他趴在自己身上,“你爹爹昨晚累坏了,不要吵醒他。”
国助听懂了,乖乖趴在手冢身上。
“国助今天想吃什么?”
国助摇头,什么也不想吃。
“那就吃蛋羹吧,太爷爷前两天给你拿了些土鸡蛋。”
“牛奶。”
“嗯,再给你热一杯牛奶。”
“妹妹。”
“嗯,再给你一个妹妹。”
“弟弟。”
“嗯,再给你一个弟弟。”
“叔叔。”
“叔叔就不要了。”
父子俩你一句我一句倒也聊得下去。
半个小时后,不二醒来,听见父子俩在说话他故意不睁开眼睛,等过了一会儿,他假装才醒来,转身抱着手冢脖子依偎了过去,“爸爸~”这一声软得手冢心肝颤了颤。
国助耳朵立刻竖起来,抬起头盯着不二看。
不二哼唧了两声又撒娇道:“爸爸,我的腰难受,你帮我揉揉~”尾音微微勾起,还带着颤音。
国助睁大了圆鼓鼓的眼睛,显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爸爸~”不二伸出拳头捶了下手冢肩膀,为什么不理人家。
国助表情凝重。
他爬起来,眼神严肃且带着一丝茫然。
“爸爸?”不二睁开眼,亲昵地亲了一口手冢的下巴。
手冢轻咳了声道:“国助还在,有什么心里话待会儿再说。”他的一世英名算是让不二给毁了。
以后,他在国助心里怕是再也没有伟岸的形象,而是变成一个奇怪的人。
“国助?”不二假装才看到国助,然后意识到什么,眼泪涌出眼眶,欲语还休,扭头抱着被子哭泣道:“请不要讨厌爹爹,爹爹不是自愿的。”
手冢:“……夫人好演技。”
现在他可以肯定不二是故意的。
不二完全沉浸在戏里,肩膀耸动哭得不能自已,嘴里还不停哀求国助不要讨厌自己,他只有国助了。
手冢:“你饿了吧,我下去给你熬点粥。”
不二摇头,起身,将乱发拨开,露出通红的鼻头,擦了擦眼泪道:“你不用演戏了,国助什么都知道了。”
手冢:“不要试图用这种方式拒绝喝粥。”
“讨厌呐~”不二嗔了他一眼。
手冢将他拉到怀里吻了吻他嘴角道:“今天喝粥,明天再给你吃芥末。”
“好吧。”不二勉强答应。
国助看不二换了副模样,笑眯眯窝在手冢怀里,原本凝重的表情透着一丝无奈,和一缕惆怅。
餐桌上宝宝不解道:“国助今天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手冢:“三观受到了冲击。”
岳人:“手冢前辈还是别整天对着国助说教了,这么小一个孩子都不会笑了。”
手冢:“你的建议我会考虑,但关于国助不会笑这个问题得追溯到基因层面。”
岳人:“……?”
不二劝岳人别担心,国助是会笑的,“是吧国助?”他问国助道。
国助拒绝表演。
“真叫人伤心呐,国助为什么要拒绝爹爹呢,是觉得爹爹已经无法让你喜欢了吗,所以你才不想给爹爹一个微笑?”不二假装伤心道。
岳人:“……为什么要给一个孩子这么大的压力?”
国助果然见不得不二伤心,立刻放下勺子要摸不二的脸安慰他。
“可以对爹爹笑一个吗,爹爹好久没看见国助的笑了。”不二将小家伙抱到大腿上,脸贴着脸似有满腹愁绪,双眸含泪,盈盈如秋水。
国助立刻绽放笑容,“不哭,喜欢,爹爹。”小手动作小心地给不二擦眼泪。
“真乖。”不二亲了亲自家儿子。
岳人:“你们两个真是罪孽深重。”
日吉却是很享受这样的氛围,没有什么比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更值得守护,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也不会低头。
刚吃过早饭桦地便发来消息让日吉回去,还让他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日吉回了家,发现全家人都在,他的心又沉了一些。
“日吉你回来了!”慈郎拽着他的手硬是将他拽到沙发上坐下,但即便坐下了,他仍觉得自己与这个家格格不入。
渡边看了一圈发现没人想开口,只能自己来了。
“日吉,有件事我们认为必须让你知道。”
“什么事?”
“桌上有份资料,你先看,有什么不懂的再问。”
日吉过了一会儿才动,从桌上拿起那份资料看起来。翻开第一页,看清上面的内容,他一双死鱼眼惊愕睁大,脸色也变得难看,越到后面他翻得越急,到最后,他几乎是用尽全力将那份资料拍在桌上。
“你们今天找我来到底想说什么!”
迹部道:“日吉,你这样易怒的性格在生意场上容易吃亏。”
“吃亏?”日吉忍不住讥笑道:“那您认为我现在算是吃亏吗?”
迹部皱眉,他不喜欢日吉跟他说话的态度。
但此刻的日吉就像对人类满身戒备的幼兽,明知自己力气微弱,却不吝啬展露自己的攻击性,以此达到警告对方的目的。
而自己在日吉的眼里,就是那个觊觎他皮毛的人类。这个认知多少让迹部有点受伤,在他亲生儿子眼里,他是敌人,是危险的猎人,却不是一个可以倾述的对象。
他一直在反思自己,自己对日吉的教育究竟在哪一步有了偏差。
堂堂迹部家的男人,自暴自弃地袒露自己的弱点,不计后果地放纵自己的个性,憎恶分明,不屑伪装,遵从着可笑的社会道德,怜悯弱者,自以为伸张正义。
如此光明磊落天真无邪,他的儿子真的能成为迹部家的继承人吗?
日吉瞧见了他视线里透露出的讯息,嘲讽道:“如果你们今天找我来,只是想告诉我你们又多了哪条罪状,那大可不必,我并不意外。”
渡边见迹部脸色铁青,连忙打圆场道:“你们父子俩见面就吵架,跟斗鸡似的,非要斗个你死我活才舒服吗。”又对迹部道:“迹部酱,不要锁着眉头跟日吉大眼瞪小眼,增进感情最快的方式就是沟通,你别对着自己儿子耍性子了,做父亲的要更包容一些。”
迹部抬起下巴,“现在你该思考的是怎么把这件事告诉岳人,我相信,到时候你不再需要我们的答案。”
“不用你操心,如果你们已经决定祝福我们,请邮件通知我,没事我就先回去了。”日吉冷冷盯着他,语气里是压抑的不耐烦。
迹部也冷下脸道:“那祝你顺利。”
日吉起身要走,榊太郎抬起手制止他的动作,只一个抬手的动作便带着无尽的威严,“日吉,景吾的确是没有尽到教导的义务,才会让你这么没规矩。”
渡边想开口,榊太郎拍了拍他大腿示意他闭嘴。
“景吾,你也该反思一下,当父亲的没有父亲的威严,当儿子的没有儿子的样子。”
迹部:“是。”
日吉却突然激动起来,拔高了声调道:“你以为我想生在你们这样的家庭里?我没有这样的父亲!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我也很想知道,我上辈子是作了什么孽这辈子投胎到你们家!”
众人都愣住了,日吉虽然性格冷,但从不会说这种失礼的话,这样的日吉让他们感到陌生。
日吉却是要将所有的怨气发泄出来,冷笑道:“你们在高贵什么,傲慢什么,什么家教,什么规矩,爷爷,是您不懂教儿子才会让我生在这个家里,我本该在有人疼爱/的家庭里长大,而不是每天忍受着所谓高贵的血脉带给我的孤独!”
“日吉!”凤出声制止道。
日吉看向凤,“长太郎,你是个温柔的人,但我不是,我没法原谅这些人对泷所做的一切,没法原谅我这些年被剥夺温暖的每一分每一秒。”他又转向迹部,“你们自以为给了我一切,但你们夺走了我最想要的东西,你们夺走了我本该幸福的童年,夺走了我爱的人的一切,你们还让我无法面对他,因为你们犯下的罪我很有可能会失去他,就这样你们还妄想我感恩戴德,我建议你们去医院看看脑子!”
慈郎有些害怕道:“日吉你别这样,太凶了,爸爸和爷爷会难过的。”
日吉抬手制止他的话,一双饱含怨恨的死鱼眼死死盯着迹部的眼睛道:“我也坦率地告诉你们,我不想生在这个家,我也不想有你这样的爸爸,如果可以选,我永远,永远都不想当你的儿子,我恨不得流尽所有属于你们迹部家的血。”说完毫不留情地大步离开。
迹部瘫坐在沙发上,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眼珠子一动不动目送着日吉离开,这一瞬间无力感几乎将他吞噬。
这样痛的感受他很久没体会过了,这一次同样来自他的至亲。
宍户垂下眼帘,低声道:“我先上去了。”
“前辈!”凤担忧地看了眼榊太郎和迹部,起身追了上去。
渡边摇头叹道:“作孽哟。”
“爸爸?”慈郎抓起迹部的手,小鹿一般懵懂的眼睛掩饰不住的担心。
迹部这才生出一股力气摇头说没事。
日吉跟游魂一般回了别墅,不不熊绕着他周围踱步,不停地嗅他身上的味道,似乎在担心他。
他拍了拍熊脑袋道:“我没事,自己去一边玩去吧。”
“日吉你怎么了?”岳人皱起眉头,猜想日吉该是又和迹部他们吵架了。他有点心疼,日吉为自己承受了太多,但他却帮不了他。
“对不起岳人。”日吉突然抱住他哭了起来。
岳人心一沉,是梦醒了吗。
“已经足够了,谢谢你日吉,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他环抱住日吉,仰头努力将泪水憋回去。
“不是。”日吉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突然有点难受。”
“是你爸爸他们说了什么?”
“没有。”
日吉放开岳人,揉了揉他脸蛋,给他擦去泪水,自己也囫囵擦了把眼泪,说道:“我没事,只是突然得知了一些事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什么事?”岳人隐隐有不太好的预感。
日吉却说没事,“我有事要跟手冢前辈聊聊,待会儿再跟你说。”
手冢似乎已经料到他会来找自己,将桌上的另一杯茶推到他面前,“试试看,国风哥带回来的。”
日吉不想拐弯抹角,直截了当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关于岳人和我们家的事你早就知道了是吧?”
“嗯。”
“忍足也知道?”
“嗯,桦地先生也参与其中。”
“为什么他不说出来?”
“因为他希望这些事都能随着那个地下黑市的覆灭而永远埋在地下。”
“你们合作了?”
“嗯。”
“替我说声谢谢。”
“这是他应该做的,比起他,你更应该感谢我的队友粉真田先生,他也出了很大的力。”手冢抬眼看他,意味深长道:“日吉,过刚易折,偶尔无耻一些会过得更好。”
“真田先生我会亲自道谢。”至于其他,这就是他的性格,他不打算改变。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岳人扶着门框,似乎已经偷听了很久。
日吉脸色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