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野:“……你们有点出息可以吗?”
所有表演结束,最终各组的排名如下:
1、幸村组:《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无理取闹的老板》
2、龙马组:《雪の泣》
3、丸井组:《朔》
4、河村组:《二十》
5、小金组:《枫叶落下了》
6、凤组:《皮卡丘》
最终排名前七的练习生是:
1、不二
2、幸村
3、白石
4、龙马
5、丸井
6、日吉
7、财前
练习生的排名和一公一样没有变化,舞台排名也和一公一样由练习生的人气高低主导。
到了三公,这样的局面也许会发生变化,实力强劲但人气低的练习生有可能会获得高票数,而如宍户等上升势头迅猛的纯素人练习生也有可能成为黑马,这就造成了最后结果的不确定性,节目效果更好,节目组也更乐见于此。
远野:“各位,我们三公再见!”
二公结束,练习生们和导师被拉回了山庄,依旧是练习生吃营养餐,导师们吃大餐。练习生们敢怒不敢言,除了把眼前的营养餐当成节目组狠狠往嘴里塞再狠狠咽下去也没别的办法。
忍足好奇道:“他们竟然没一个反抗?”
凤凰:“已经被驯化了。”
忍足:“哦?是谁驯化了他们?”
渡边:“观月,一个要钱不要命的。”
远野朝渡边哼了声道:“罪魁祸首还不是你的继子,资本家压榨高层,高层压榨中层,中层再压榨底层,层层剥削,谁最惨,谁是最大受益者,我想就不必多说了。”
忍足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做生意的谁不想多赚点,任何商业行为其本质都是要盈利,为盈利而采取的合法手段被认为是剥削,并坚决抵制,那么整个社会都将停滞不前,任何事物并不是非黑即白的,极端的思想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远野嗤笑了声,“忍足老师说话我听不懂,经济学老师我推特上倒是见过几个,理论一套一套的,都是骗子,专骗傻子。”
渡边笑出声,“你俩挺有CP感的,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远野呲牙,嫌弃不行。
他最讨厌戴眼镜的家伙了。
忍足举手告饶,“渡边老师你别给我拉郎了,我更喜欢单身的感觉。”
“谁知道呢。”渡边点了根烟,目光放空。
吃过饭岳人拉着不二说是要去散散步,白石不解道:“你不累吗?”
不二:“不要说这些扫兴的话嘛。”
白石:“好吧,那你们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不二:“知道了。”
其实散步只是个借口,真正原因是想躲开忍足。岳人并不希望和忍足接触太多,如果不是因为忍足发现了宝宝的存在,他恨不得和忍足这辈子都没有任何联系,这样他的过往就不会被别人注意,他也不需要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日吉。
忍足是他短暂的救赎,却成为他永远的噩梦。
不二察觉到他的情绪紧绷,轻声道:“不要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和手冢前辈会解决好一切的。”
岳人摇头,“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没有遇见他该多好,你说他为什么就不能把我忘了,当我是个不存在的透明人。”
“因为你招人喜欢。”
“不二你别开玩笑了,我现在有点烦,你说得对,我应该快点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诉日吉,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等这个节目结束了和他好好谈一谈吧,事情不能拖太久。”
“嗯。”
他正要开口,却见前面站着一人,顿时心底一凉,继而怒火肆意,“不二我们换条路走吧。”
“等等!”忍足拦住他们,对不二道:“不二君,可以请你先离开一会儿吗。”
不二轻拍了下岳人脑袋,“我就在附近,别担心。”
岳人目送不二走进亭子里,收回视线,狠狠瞪了忍足一眼,“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我给你带了点东西,别拒绝,是关于宝宝的。”忍足含笑看着他,并没有因为他的臭脸而不快。
岳人犹豫了下接过东西,里面是一些宝宝近期的照片,都是和忍足一起拍的,一大一小两张脸贴在一起,其相似程度任谁都能看出这是一对父子。
“你知道他有多难讨好吗,我第一次对别人说我扑克脸有了清晰的认知。”
“我不过是想替他跟藏兔座聊聊,他却把我当狼一样防着,我的风评原来这么糟糕吗?”
“他好像很喜欢大长腿的模特,该说太早熟了吗。”
“他还和泷一起喝下午茶,我不知道他什么想法,我是担心迹部有想法,你知道的,宝宝他好像喜欢年长的。”
“你有听到我在说话吗?好吧,我闭嘴。”
岳人翻看着照片,将忍足无视了个彻底。忍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想把岳人头发里的碎彩纸取出来,岳人条件反射躲开,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忍足有些受伤道:“你还在怨我吗?”
“我没有。”
“你有。”
“就算我有,那又怎样。”
“抱歉是我的错,我会努力争取你的原谅。”
“不必了。”
岳人皱着眉不露痕迹地后退了一步,这个人太狡猾了,不知道他又在玩什么把戏。
“喂你是在怕我吗?”忍足靠近。
“没有,你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好,但是请让我抱抱你。”说罢不顾岳人的挣扎强行将岳人搂在怀里,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岳人不由得一愣。
不二快步走来,忍足松开岳人,朝不二笑了笑道:“不二君还是那么不解风情。”
“忍足导演也依然我行我素。”不二讽刺了回去。
“今晚有空走走?”
“可以。”
岳人拽了不二一下,示意他不要。
“你先回去。”不二朝他微微摇头,同忍足一前一后离开。
这几个月忍足对不二算是彻底了解了一番,对于不二的看法从轻视到敬佩,他依然不喜欢不二,但敌意却是没有了,如果可能,他希望不二能成为他的盟友。
不二对于岳人父子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如果他能得到不二的支持,那么他相信岳人和宝宝不用多久就会接纳他,基于此他打算跟不二打好关系。
“不二君,我非常感激你替我照顾岳人和宝宝。”
“忍足导演不必铺垫,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天气很冷,速战速决。”
“好,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你想听实话?”
“当然。”
不二停下脚步,蹲下捧起一捧雪,示意忍足接过,忍足不明所以,摊开手掌接过那捧雪。
“忍足导演对我来说就像今夜的雪。”
“美丽冻人?”
“你就像一个人在又冷又累的夜晚不得不捧在掌心上的雪,本就足够难熬,你还要给予折磨,你没反思过自己的错误吗?”
“抱歉,我当时没想过太多。”
“你高高在上,自然不懂蝼蚁生存之艰难,现在他可以独立自强,摆脱了蝼蚁的困境,但对你而言,他不过是从蝼蚁变成了猫咪,生死还是在你的一念之间,你依然可以随意主宰他的命运。没有你时,他可以做个有尊严的人,而你来了,你只想把他当成你的宠物,你毁掉的是对于人来说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尊严,但你却丝毫没有意识到。你说你喜欢他,心疼他的过去,那你为何要打破他平静的生活?你认为你能给他更好的生活?在我说了这番话后,你还是这么自信地觉得吗?”
忍足沉默,神色莫名地看着手上的雪,然后手一翻,雪落回地上,他拍了拍手,轻轻呼出一口气。
不二没指望他能立刻接受自己的话,像忍足这种人当惯了人上人,最缺的就是同理心,他们傲慢地俯视众生,略施奖赏便自觉善良高尚,下等人就该感恩戴德,如若没有那就是不知好歹。
“你理所当然地把自己的想法加诸于他身上,却不知那只是你的自以为是。忍足导演,你和他的问题在于你们之间不平等的关系,就算他原谅了你,然后呢?一开始就不平等的爱你认为能天长地久?当有一天你厌烦了,他会被扫地出门,还是得到一份体面的离婚声明?抱歉,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有资格进你们忍足家的门,你在这段关系里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你想他滚他不得不滚,但如果他不爱了想离开了,你不同意他能走吗?”
忍足还是沉默,他可以像偶像剧霸总一样发表一些自由平等的漂亮话,但那不是他,他不屑于用虚假包装真实的自己,他不完美,他认。
这些问题被他刻意忽略了,或者说,他们这种人很难会意识到这些问题,他们生来优越,任何东西都唾手可得,所有人都卑微地讨好他们,他们只需要根据自己的喜好和那些人讨好的力度奖赏就好,至于尊重、平等,这些从来不是该他们考虑的问题。
“宠物嘛,宠就够了,谁会在意给一个宠物的爱是不是它们想要的,是不是足够的尊重。忍足导演,抱歉我今晚话有些多,我对你没什么意见,我只是希望你能放过岳人,这个世上有很多甘愿做宠物的人,他们不介意你的宠爱是否包含着尊重,但岳人不是,他接受不了,所以还请忍足导演放他一马。”
忍足终于开口了,一脸复杂道:“你今天的话我听懂了,但是我不会放弃岳人的。”
“忍足导演难道也有失败者的通病,得不到的东西就是最好的,不择手段也必须要得到?”
“随你怎么想。如果你愿意帮我,那我感激不尽,如果你保持中立,那么我也不会怪你,但是,如果你要横加阻拦,那么就恕我多有得罪了。”
“既然忍足导演执迷不悟,那我便拭目以待。”
忍足看他笑眯眯的样子只觉得碍眼,又加上刚才不二的话让他心烦不已,脱口而出道:“你有空还是关心一下你男人吧,他快死了。”
“你说什么?!”
不二惊愕失色,怎么可能!
忍足一看便索性全交代了,“他们那帮人在非洲受了重伤,刚好政府军和反政府武装爆发冲突,道路封锁,他们出不来,非洲那个医疗条件你觉得他是不是凶多吉少?”
不二沉下脸,视线凌厉地扫过忍足的脸,“你怎么知道?”
“我自有渠道。”忍足拍了拍他肩膀,勾起一抹笑,“你放心,看在你救了岳人和宝宝的份上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你好自为之,偶尔摔个跟头还是会痛的你说是不是?”
不二拍开他的手,“这句话同样送给忍足导演,好自为之,人嘛,总有摔跟头的时候。”
两个人都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对方,这一局谁赢还未可知呢。
岳人在宿舍里下等了十来分钟,见不二回来立马冲了过来,“不二你没事吧?”
“我没事。”
“可是你脸色不太好。”
“跟那种人说话脸色怎么可能会好,放心吧,不如想想这几天会有什么活动,突然好想吃章鱼烧呐。”
“别说了,我要流口水了。”作为章鱼烧爱好者,岳人一听到这三个字就忍不住流口水。
两人说说笑笑进了宿舍楼。
第二天,谦也宣布二公后的第一个活动是泡温泉。
“为什么没有好吃的!”众人抗议道。
谦也:“泡泡温泉消除疲劳,以更精神的面貌迎接下一个活动不好吗?还有什么促进血液循环,加速新陈代谢,非常适合你们嘛。”
幸村:“这绝对不是理由,最起码不是主要的理由。”
不二:“我知道,节目组想卖肉。”
幸村:“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