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怎知她在牢中不会受折磨?那些狱卒岂会讲什么道理?”飞燕依旧恹恹的,眉头越拧越紧。
公孙策直起身,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献宝一样得意递到飞燕面前。
“有这个,便好办事了。”
他说得郑重其事。飞燕低头一看,见他手中赫然是一块亮灿灿的金条,顿时愣住。随即反应过来,屏气抿嘴憋了片刻,直到鼻间漏出一个笑音,便再也忍住。又气又笑,抬手戳了戳他脑门,“公孙策啊公孙策!你还想拿银钱去贿赂狱卒?亏你还自诩庐州才子!”
公孙策不急不恼,一脸坦然将金条重新收进怀中,神色不改,还抬了抬下巴,“贿赂?飞燕,这话可是冤枉我了。我公孙策翩翩君子,品行端正,只不过是让狱卒勤加照顾,稍尽人情罢了。如此善举,岂能说成贿赂?再说了……”话锋一转,语气中突然多了些酸意:“比起刚刚那位将周柔送进大牢的寇大人,我可是……”
“可是什么?”飞燕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打破他的醋坛子:“酸不酸?还翩翩君子?翩翩君子可是用金条打发人的?”说罢,伸手掐上公孙策的脸,“这脸,还要不要了?”
公孙策被捏着脸,却仍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喂,庞飞燕,你平日里总说我读书太多,不通世情。如今我巧用些办事之道,你又嫌我厚脸皮。如此这般,岂非让我左右为难?”
飞燕被他装模作样的语气逗得大笑不止,眉眼间的忧愁终于消散,“好一个左右为难的庐州才子,你这才子名号怕不是用金子买的吧?”
见她终于笑了,公孙策才放下心来:“冤枉啊!我这名号,可是实打实的才学换来的!不信,你去庐州问问,谁不知道我公孙策才高八……欸呀疼疼疼,你轻点!”
“脸皮比金条还厚!”
飞燕瞪了他一眼,手下力道不减,公孙策的嘴被掐到歪向一边,还不忘掏出金条含糊不清地辩驳:“真没有,不信你比比看。”
“公孙策!”飞燕刚想再加几分力道,见他脸有些发红又心软,手松了下来。
公孙策趁机抓过那只不安分的小手,边揉着被掐红的脸颊,边吁了口气,神色认真起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怕周柔在牢里受委屈,怕周婉死亡的真相被埋没,怕我们来不及替她们申冤。”栾花纷飞下,他温柔给出承诺:“飞燕,我会尽全力,与你一起查清此案,绝不会让含冤而死的亡魂寻不到归处。”
她的发顶擦过他的下颚,耳畔只有落花沙沙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