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就像是故意要跟梁绕作对那样，狐妖歪头看着梁绕出声询问，紫色的狐眼中毫不掩饰的奇怪。

看到狐妖这样的反应，梁绕漆黑的瞳孔轻微放大，组织了好半天语言，这才勉强出声，声音清浅：“忘了……啊……”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会露出这样受伤的表情来。

梁绕漆黑的眼眸中闪烁着点点星光，被主人抛弃了的小狗一样，大有一种但凡狐妖再多说一个字，就哭给他看的意思。

“没忘……”苏余音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少年将军，可是那双眼偏偏缺空洞无光，像是压根就没有在看这个人一样。很习惯的那个吹眸抿唇的动作，沉默了良久才接着言语，“你很在意吗？”

分明是冷漠的，但是那双眼却隐藏了许多想说却无法言明的事情。

在意吗？当然在意。

那是他的初夜，是他第一次尝试一些不同于往常经历的事情，真的很难不在意。

梁绕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似乎很努力地想要向狐妖言明他的心意，可是狐妖神情那样冷淡，似乎非常不希望他计较这事情。

也是，在狐妖的眼里，他跟往来的恩客应当并无区别，是他自作多情了。

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梁绕良久之后才开口低声说：“没有的，我是害怕余音会在意。”

可是那通红的眼眶和在那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却是早早地出卖了他。

苏余音实在是看不了梁绕这样的表情，哪怕是过去再久，他的心也依旧会不自觉地向着这个男人靠拢，像是永远都没有走出樊笼地困兽一样。苏余音低声道谢，他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跟这个人像是正常人那样交流：“谢谢。”

这谢就谢的有点莫名其妙了，梁绕微微一愣，开口：“没事。”

这样尴尬的交流也是该到了终止的时候，梁绕抬手一摸自己脑门，嘿嘿傻笑着，清晨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竟然那样温柔，宛若神明：“余音吃饭有什么忌口吗？我记一下，下次路过也可以给你带饭。”

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疯狂呐喊：试一试，让狐妖爱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