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快停下!!”守将慌忙探身张望,却见晨雾中突然冲出近千人的铁骑,为首将领玄甲白马,正急驰而来。
苍雪戎一声冷笑,拉弓搭箭。
“铮——”
箭矢破空而去,旗杆轰然坠落,惊起满地碎雪。
城楼之上尖叫四起,士兵着急忙慌去找将军,有人慌忙间不慎打翻了火盆,引得火星坠地,猝然炸开一地火花。
“奉旨接管江夏驻防!”苍雪戎抖开圣旨,玄甲护腕上,冰碴簌簌而落。
北地内力向来霸道,他这一声大喝,霎时间传遍四野,惊得主将一个没撑住直接砸在小妾身上,引来一声痛呼。
“将军且慢!”守将慌忙摆手,“末将并未接到朝廷——”
“抗旨者——就地处决!”
白马营齐刷刷亮出弓箭。
城头守将的刀“当啷”坠地,再不敢废话。
苍雪戎暴喝:“主将何在!还不开城门!!”
城门在重压下就像一头被鞭打的驴,“吱呀”“吱呀”地拉着大门缓缓打开。
苍雪戎一马当先冲入城内,白马营士兵四散而去,迅速控制各处要道,守军慌忙集结。
“所有人听令!”苍雪戎坐在马上,剑指副将,“即刻集结点卯,违者以抗旨论处,就地处决!主将人呢?”
主将在风里狂奔,“卑职来迟!!!”
同一时间,一名士兵匆忙牵出战马,还没上去,就被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白马营校尉按住了肩膀:“哟,兄弟,哪儿去呢,带哥一个?”
那人一惊,提刀就砍,技不如人,被校尉一脚踹贴了墙,霎时喷出一口鲜血。
“大人饶命!”
“好小子,”校尉提着人就走,“送上门的军功还想跑,跑了哥把名字倒着写,以后就叫阳离岳。”
“将军,我逮着一个奸细!”岳离阳提着小兵欢天喜地,“哟,怎么还跪着一个呢?哎,这不是雀阳封家二房的三外甥的小叔子吗?怎么跪着?您也惹事儿啦?哎哟喂可怜呐!
“闭嘴!”苍雪戎不耐烦,剑指主将,“守城时间玩忽职守,若是战时,杀你一百次也不为过。带下去,回头再处置!”
“这个呢?”岳离阳示意瑟瑟发抖的小兵。
苍雪戎嘴角含笑,“看好他,留下两千人守城,其余人全部随我去江夏!”
“好嘞!”岳离阳翻身上马。
马蹄滚滚,驰入江夏郡。
郡守府早在一天前就被林牧笙带人控制住,整个江夏郡官员,十二县并两城,上上下下近百人,连带仆役妻妾,近乎千人,一天之内全被抓了过来。
牢房关不下,便将女眷全部关入郡守府的院子,由清和卫十二时辰轮流看守。
白马营其余士兵牢牢看住了各路关卡。山里小路,田间地里,里面的人不许出去,外面的人不准进来,飞鸟路过都得揪下来看看长短。
沿途走来,田间地里尽是野草,苍雪戎率队而过,村落巷陌了无人声。
除了被鞑子袭击过的村庄,苍雪戎这辈子没在中原腹地见过这等惨相。
“这是昨天抄家时发现的账册和书信,”林牧笙拿着一大摞过来,“发现的时候,还有一本已经烧了。”
苍雪戎打开一看,全是岳云鹤和江夏郡郡守的书信往来,从贪污到分赃,再到如何处理百姓,应有尽有,证据确凿,直接结案都行。
最新一封信还是前不久的,惊台鼓案发,岳云鹤下令把不听话的灾民处理干净。
江夏郡这伙人是证据确凿了,但是朝廷那位麻烦大了。
“所有官员,全部分开,挨个审理,”苍雪戎面无表情,“适当的时候炸一炸,就说郡守已经招认,御史大夫也落网了,丞相马上就出来了。”
林牧笙:“……”
“有问题?”苍雪戎起身,“兵行诡道,本就是又炸又哄,真假都来。如今拿着答案反推过程,你反而不会了?”
林牧笙抱拳。
“罢了,你这人不擅此事,去和岳姑娘安抚百姓,顺便验尸吧,”说着,苍雪戎一声爆喝:“岳离阳!”
“哎!!”岳离阳提着小兵飞驰而来。
“你怎么还把他提着?”苍雪戎匪夷所思,“你就一路把他这么提着?”
“害,这样安全嘛,”岳离阳挠头,一拳打晕小兵,“您找我有事?”
苍雪戎如此这般吩咐一通,岳离阳拍着胸脯,“我办事,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