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初春,阳光中已经有了一些暖意,感受着暖融融的阳光,柏灵的心情也跟着明媚起来。
她已经到了沈曜办游春会的地方,是一条沿着水岸的街道,街道上人来人往,其中许多都是书生打扮,还有一些身着艳丽的女子。
他们有的自是希望能得到二位皇子的青睐,有的则是为了慕得一个心上人。
柏灵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寒子胥,她听小孙说今日一早他便出门了,本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提前来了游春会,看来是她预料错了。
沿着水岸街道,摆了不少有趣的东西,柏灵便独自逛了起来。
走到岸边时有一人划船到了她面前,是一位老者,显然是平日里渡船做生意的人。
老者和悦道,“姑娘,可否要泛舟品茗呀?你看这儿多热闹啊,今日两位殿下也在呢,许多人都前去拜见,姑娘要不也去看看?”
柏灵望向了水中央,那里建了座水榭,沈皓与沈曜便坐在里面,那里的长廊延到了岸边,只是岸边有人拦守,所以没人前去,可这水中没有阻拦,便都想到了渡船而去。
这二位皇子的为人她已经摸清楚,自是不会凑上去,“不必了。”
“那......好罢。”渡者观她容貌昳丽,若是前去,说不一定会得到皇子的青睐,竟不想这般不为所动。
“掌柜可是久等了?”
柏灵回头便看见了熟悉的一张脸,“你去哪儿了?”
“这个送你。”他一大早就去到了附近最高的山上,折了支他觉得最为翠绿的春枝。
他看着她笑,像是山间的白雪渡了清晨最明媚的光,亮亮的。
柏灵看着他手中拿着的树枝,接了过来,这节树枝看着格外新鲜也格外的翠绿。
“你一大早就是去折这个?难不成是有什么讲究?”不然他何必这么折腾。
寒子胥的笑意渐收,面上多了几分落寞,看着她的眼眸不自觉垂下,“春乃万物之始,蕴万物生机,折枝春枝,可以讨个好兆头。”
“原是这般,那我便收下啦。”
方才的渡者见到寒子胥过来,又折了回来问寒子胥,“这位公子可要泛舟品茗啊?”
寒子胥听到了她与渡者的对话,便先对她道,“我要去找他们,你便在这里等我?”
柏灵看了一眼手中的春枝,又看向他,“你既赠我春枝,那我便同你泛舟品茗。”
她对泛舟品茗并非没有兴趣,只是不想与那二位皇子有过多的接触罢了,方才她拒绝其实还有一原因,她担心他会找不到她。
二人上了船,隔案对坐,船两边的帷幔,轻轻地飘荡着,河岸的风在春日的照耀下,没有那般寒冷,反而轻柔舒适。
柏灵倒上茶,看着岸上的烟火,与春日下的碧波荡漾,心情不自觉变得闲适。
正准备饮时,忽然船身猛地震了一下,船身倾斜,险些撞在河岸,好在那渡船人时有经验的老手,及时纠正了过来,这才免于沉下船去。
“你怎么划船的啊?”老渡者抱怨道,却不想那边的人并不回应,而是划着船继续往前。
寒子胥去到外面,那船上坐上的是贾志诚与他的妻妾,贾志诚不屑的看着他们,显然是有意而为。
贾志诚的船经过时,柏灵在船里见贾志诚用布包着脸跟手,为了解毒剥去了皮肉,是个狠人。
贾志诚撞的船,柏灵也就见怪不怪,“子胥,这茶不错。”
寒子胥重新坐了进来,经过方才的事显然变的沉闷许多,柏灵倒了杯茶给他,“难得出来,别被其他人影响了心情。”
想到他今日来是有事,她猜想会是贾志诚的事,“贾志诚也要见皇子?”
“他的事情已经败露,见皇子想必是想给自己谋个出路。”
“应是如此。”柏灵恍然大悟,贾志诚不可能坐以待毙,他应会去找沈曜,沈皓至少表面是个好人,大概不会放过贾志诚,但沈曜不一定,若是贾志诚先掏空家底给沈曜,说不定沈曜会放他一马。
“你得抢在贾志诚前面,将证据交给沈曜。”方才贾志诚撞了他们的船,导致他们已经慢了一截,如此一来便已经被贾志诚抢了先。
柏灵看着案上的春枝,陷入了沉思,若是他一早将证据交给沈曜,而不是去折春枝,便不会有此局面。
“你可是觉得我折春枝耽误了事情?”寒子胥问道。
柏灵摇头,“你不知道,又怎能怪你,只是如此一来,粮食的事情就要再想办法,短时间恐怕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此事耽误的越久就越危险,沈曜要是受到惩罚,寒子胥只会更危险,毕竟他们不会在乎一个奴隶的性命。
寒子胥见着柏灵愁眉苦脸宽慰道,“放心,我不会有事。”
柏灵却还是不能宽心,看着贾志诚的船,忧心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