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痛……”
周见亭刚咬时没掌握好力道,明佳喊疼,他下意识就放开了。
明佳咬咬牙,抻着脖子往周见亭面前送,“还有一下。我没事,医生说,你要注入信息素才行。”
周见亭是第一次,但Alpha的本能让他很快无师自通,拇指按在腺体该生长的位置揉了揉,偏头咬了上去。
犬牙锋利,割开了羸弱猎物的命脉,势要让对方从内而外,完全沾染上属于自己的味道。
窖藏多年的梅子酒开坛启封,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酒香。
“好了!好了好了……”明佳吃痛,用力锤周见亭的背。
在兽性彻底占领大脑前,周见亭狼狈地停下了动作,忍得额角青筋暴突。
“我先走了。”如一阵疾风,周见亭夺门而出。
留下明佳虚脱喘气,呈大字型瘫倒。他捂着后脖子,摸到丝丝粘腻,猜是被周见亭咬破了皮,流的血。
明佳寻求安慰,“系统,怎么这么痛……你给我算了多少积分啊?”
“一千。”
明佳哼哼唧唧卖惨:“你看看我,都受工伤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006真是磨不过他这个宿主,最初偷乐绑定到一个肯配合所以不用愁绩效的宿主是他太天真。有时宿主工作热情太高,系统也是很累的啊喂!
“行,给你加一百。”
“谢谢006!我最爱你了!”
·
从医院回来后,周见亭直奔卧室,反锁了门,第二天到中午才下楼吃饭。
周父是过来人,扫视到周见亭眼底的青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一步到位了没有?”
憋了好几分钟,周见亭才硬邦邦答道:“没有。”
周父恨铁不成钢:“没用的东西!到嘴边的肥鸭子又让你给放飞了,养你养到这么大,哪天让我称心如意过?”
餐具是上好的白瓷,周见亭生生握碎了,碎瓷片扎破掌心,他却感觉不到似的。
“还得我来费心!听好,我和邱燕行推荐了温泉山庄那个项目,之后请他去考察,到时候想办法把明佳也叫去,你给我抓紧了!”
“把人给我办了,听见没有?”
分不清到底只是和以往一样反抗父亲的安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周见亭说不。
“我不是机器,并不是你说什么,我都会照做的。”
说完,他站起身,早饭没吃两口,胃口已经没了。
从桌对面扔来的餐刀擦着眉骨飞过,划出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带着体温的血顺着眼皮蜿蜒直下,触目惊心。
周父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了般,教训的话一刻不停:“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就是不知道,如果你的骨头再硬点,你妈在疗养院的费用是不是会再延迟几天到账……”
“你敢!”周见亭目眦欲裂,用力攥紧了拳,残余在手心的碎瓷片深深嵌入皮肉。
“我敢,可你不敢。”周父的目光如巨蛇的毒牙,刺入周见亭的软肋。
周见亭的确不敢。
母亲戏子出生,是爷爷口中入不得流的那类人,因此父亲不肯给名分,只将人养在外边。后来母亲生了重病,终日住在医院。
父亲寻了个由头,将他这个儿子带进家门,却也只当做争权夺势的助力之一罢了。动辄呼来喝去,甚至总用母亲的病情威胁。
周父狂吠一通,心情又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笑呵呵地说:“现在,知道要怎么做了吗?”
“……知道了。”周见亭转身上楼。
“真是个小畜生,还敢顶撞起老子来了?以为自己几斤几两?早听话点不就好了……”
身后还在喋喋不休,周见亭左耳进,右耳出,任血流进了眼睛、模糊了视线,也没有停下。
父亲的强权严令就如一盆彻骨的冷水浇下,周见亭清醒了,只当昨天的心跳加速、本能难抑,一切都只是梦而已。
因而回到学校,明佳半句不提在医院发生的事,周见亭也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把明佳当个透明人。在宿舍绕着他走,在教室里也是一句话都不说。
却每晚睡前跑过来咬他一口。
第一回,明佳吓到了,裹着被子退到墙角,戒备道:“干嘛呀?!”
周见亭咬完了,也不管明佳,冷硬得像块冰碴子,拍拍手躺回他自己的床上。
四人寝室,明佳和周见亭睡的是面对面的下铺两张床。
周见亭翻身,背对着明佳,语气比这秋夜还要凉几分,“例行公事。”
惜字如金,怪讨厌的。但他这句又挺有道理,明佳接受这个说法。
这公事一行,就是十几天。
明佳还未正式分化成Omega,算不上是标记,虽然被咬的那个瞬间内心涌上阵阵惧怕,但过不久就好了,颈后热热的,仿佛有暖流不断淌过。
睡得都格外酣甜。
明佳白日里精力充沛,于是着手寻找起关于情诗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