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松,这个名字非常陌生。
还没等高廉再问,董成急切地解释,“为了,嗯,今天来找他,我去找过王荣和好几次,好几次看见他跟王松在一起鬼混。”
高廉直觉这个人物非常关键,“你认识这个王松?”
董成摇头否认,“不,我没见过他。”说完就用狗狗眼看着高廉,盼着能出门,他快站不住了。
呃,董成人至中年,打扮又喜好油头粉面,这纯情狗狗眼在他脸上,非常恶心,高廉恶寒,赶紧摆了摆手,打发董成出去。
卢兴伟后半程只言未发,只用猛兽捕食的凶残眼神盯着董成,直至他从自己眼前消失。
高廉极有兴致地观察着卢兴伟的眼睛,见人都走了,他还盯个不停,伸出食指在卢兴伟眉间弹了一下,“回神了,人都走了还看什么?”
温暖的触感把卢兴伟从某种状态中唤回来,他眼睛里的嗜血退去,眼神恢复至春三月的阳光,温暖和煦明亮,灿若春华。
卢兴伟一把拉下高廉,抱在自己腿上,“真是个蠢货,这么个样子,居然还是卢氏的股东,大伯在干什么,这种也要。”
高廉单手搂住卢兴伟的肩背,另一只手揉着他的太阳穴,“大伯怕是动他都嫌烦。不过,王松这么个人,爸给的资料上没见到。”
卢兴伟也不知道这个人,“没听说过,可是最近突然跟王荣华这么亲密,会不会有问题?”他思维外扩,“或者董成那小子在说谎?”
高廉打了卢兴伟一下,“好啦,跟那种混人斤斤计较干什么,别被传染了。”他挣扎了一下,没挣开,“放开我,我去打个电话给卢飞,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还是要搞清楚这个王松是谁。”
卢兴伟不放,他今天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无论是情感还是自尊心,急需年糕的抚慰,管他什么王松武松,现在天大地大他最大,年糕不能走。
卢兴伟把手伸进高廉的衣物之中,而嘴唇自动衔住高廉的双唇,热吻一起,脑袋浆糊,高廉再无心思继续自己的打算,沦陷于卢兴伟的热意之中。
两人差点在办公室假戏真做,最后关键时刻秘书的电话打断了他们,高廉惊骇于自己对卢兴伟定力全无,这太过了,以后再不能发生这种事了。
当然,能不能实现,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卢兴伟搂着高廉,把脑袋埋在高廉腹部喘着粗气,强忍冲动,而高廉双手跨坐于卢兴伟大腿之上,死死搂着卢兴伟的脖子,脑袋垂在卢兴伟脑后,也在急促喘着粗气,两人交颈如鸯鸯。
电话铃声响了又停,停了又响,如是两三次后,两人才整理好自己的呼吸,自己的衣物,自己的嗓音,这才各自分开,卢兴伟去回拨电话,而高廉回自己办公室打电话给卢飞。
没想到卢飞也不知道王松的身份,甚至卫耀华也没听说过这个人,只模糊记得哪里听过一句,好么,王荣和身边居然出现了个来历不明,身份成谜的人。
这下好了,不用高廉再说什么,卫耀华自己也知道事情不对劲,立下了军令状,保证查出来是谁。
卫耀华积年老狐狸,有他出手,高廉就不担心了,安心等着结果。
这几个星期,卢飞跟着卫耀华见了许许多多的人,处理了各种各样的事,一月见识胜于过往几年,来卢家报告的时候,肉眼可见的精干了许多。
入职已过一月,高廉再次光速适应了新环境,工作游刃有余了起来,终于有了时间跟着卢兴伟回家看看二老。卢飞也追着两人来到了卢家别墅。
最近卢飞非常忙,并不常在卢爸爸眼前晃,变化这么明显,卢爸爸刮目相看,“行啊,大飞,最近长进不少,看着样子就比以前能干了。”
他没按常理出牌再接着夸夸大飞,转而开始夸起卫耀华,“还是老卫有本事,这几个星期调教得不错,改天要好好谢谢他。”
卢飞唯唯喏喏,他在心里暗想,师傅当然有本事,但如果没有高廉握着鞭子在后面驱赶,师傅怕也不会教自己这么多事。他望了一眼高廉,却发现高廉正含笑看着他,还对他眨了眨眼,挺皮的,就,还挺可爱。
卢飞寒了一下,把不靠谱的念头甩出脑袋,一五一十地按卫耀华吩咐,把新得到的消息报给高廉跟卢兴伟,“打听了好久,都没人认识这个王松,最后师傅前天找了个私家侦探,那人找到了王松工作的公司,兴达。”
卢兴伟顿了一下,“兴达?是卢氏的对手吧?”
高廉默默点头,而卢爸爸脸上已经黑了。
气氛急转直下,卢飞有点不知所措,他不自觉望向高廉,等着指示。
高廉示意他坐下,“兴达是卢氏的对手。”
卢飞啊一下,兴达是卢氏的对手啊,没错,哪里不对。
高廉不得不掰碎了说,“王家握着17%的股权,却跟兴达走得这么近,难说这父子俩没什么别的想法。”
还有句话他没说出口,如今卢氏的权力结构是非常稳固的金字塔,如果王家出了意外,金字塔缺了一角,就不稳了。
卢爸爸显然也想到了王家的心思浮动,对于近年来经营状况不善的卢氏是个沉重的打击。如今卢氏不过在勉力支撑,瘦死骆驼比马大,一时半会儿还倒不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加上王家这根稻草,就很难说了。
卢飞把消息送到,师傅那边还有事要他办,就没留下来吃饭,跑了,生龙活虎。
尽管心事重重,卢爸爸看着卢飞活力盎然的样子,还是舒散了拧起的眉毛,示意卢兴伟好好学大飞,“才多大的人,整天老气沉沉的,像个什么话。”也不知道在暗指什么,又或是借题发挥。
不过,卢兴伟一律当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反正他爸现在奈何不了他,妈妈跟奶奶都是站在他这边的,更别说爷爷了,他不怕。真有什么事,还有年糕帮他,他在心里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