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知道了,李明生就是写书人?的不同阶段?那她对自己真狠,愿意承担那样一个角色。
其实,万物都是她自己。
所以那个写书人,也是她自己。
不知在哪个幻境?可同在。
“你是谁?”她问了,写书人想问的话。
“你到底是她?还是你?或是那个少女?”孩童问。
“……”阿月沉默,有时会迷失。
她不会惧怕,因为都是自己,只是幻。
这些,全是幻。
只有空性的意识真实。
“你的经历,现在才开始。当你觉醒时,你就不是你了。”
“什么?我觉醒……”
“是的。开始经历吧。阿月……”孩童说完,走了。是身形消失了,不见于空无。
“当我觉醒时,我就不是我?”
阿月在重复呢喃这句话。
什么意思?
“我就不是我?”
“我本来就不是我。这个身份,这个名字,这些想法,全都不是我。”
“我?不知道。”
阿月呢喃完,转身离开巷子,身形渐渐恢复成幻影,不被世间的人看见。
这力量,这造物的力量,她没有忘记。这是最幸运的,对她来说。
“李明生是写书人的意识?唤醒,是唤醒写书人?”阿月在疑惑,却将意识投放在李明生的身边。
她就在李明生的身边了,在大街上?
所有人都是自己……
阿月看着形形色色的人,不是什么写书人意识,自己的意识,都是那同一个意识。只是那创造幻境的力量,那个意识。
那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的意识?如果它知道,为何寻找?
为何有那么多,迷失的自己,在路途中?
李明生杵着一个木棒,或许是医馆拿给他的吧?腿被夹着竹板固定,往什么地方走。
阿月跟着他,脚步不快不慢的,没有人能看到她,就这么跟着。
有人跑过来吼:“李明生!你在这里啊!!你二姐出事了!!!”
李明生懵得动弹不得!
跑过来的人拉着他大吼,“是你大姐夫让我来找你的!你快点跟我来!”
李明生赶紧杵着木棍,跟着同乡人一瘸一拐地跑!
阿月知道,明知道……是自己想的,或是那个写书人想的?这个少女身体倒是没有太多的干扰她的意识,只是写书人实在太乱。
内在智慧为何让她与写书人和这个少女在一起?又为何去唤醒李明生的灵?
如果安排有意义,她不会拒绝。
可她,真的想过二姐的死,因为李明生太自我了,需要打击。
不是一定只有这个方法,可是作为她,只想到了这个方法。或者,只是关注了这个方法。
不,她不能再想写书人,因为那不是真的自己。空性的意识,只是附和这些变动吗?不,那空性是在其中稳住真正的自己的筹码。
是一种不能变的,稳定装置。
空性。
是她自己。
那就是内在智慧。
全是幻,包括那个写书人。这都是内在智慧为了让自己体验到它,而形成的呈现。
这之中,只需要维持空性就好了。
乱了。
真的有点乱了。
等一等。
阿月站在行人消散的街上,身体的感觉有一点懵。到底?内在智慧是什么?空性?
空性……
她乱了,是因为写书人。
现在,她必须得坚定信念。没有写书人,没有阿月这个名字幕后的能量,自我意念不够强大,就受到世间力量的叨扰。
明知道这里是幻境,为何又要将自己囚于幻境?不管周围出现什么变幻,她只是一个对于幻境来说空无的意识。
这所有都是她创造的,无论什么,有什么可怕的?
阿月往前走,李明生走得太慢了,她走过他,身形本就被人看不到,更是消散在无形之中。
一旦心念里有锚点,那么在幻境里就能去到那个地方。无论在哪里,终究还是幻境里面。
这些幻境,就是她的力量幻化的。哪怕众生皆具备一样的力量,本质上无多无少,无大无小,只是有没有利用到罢了。
她永不会迷失。
二姐躺在河边的草丛里,刚被人打捞上岸。脸色惨白,因在水里窒息而晕厥。
没死。
没死透,还有一口气。
阿月走过去,周围围观的人都看不见她。
她知道了,二姐是因为自卑,是因为邬澜之的出现既是救赎,也是推入深渊之手。离开了掌柜,她以什么为生?阿弟又是那样对待她,大姐也不认她,自身也已经受到常年虐待导致多处伤口。
她只能死。
不论景象为何而出现,不问原因,她只想知道当下如何做。
这是个没有灵气的空身,虽然还没死。只是幻境里面的躯壳而已。
“……这种身份,谁会体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