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只能不假思索的说道:“我会和你们一起去医院的。”
过了将近十分钟,刘宇的手机上就显示老张已经在门口的消息。我从床上搀扶起全身无力的刘宇。下床的时候,我才发现他换了一套与昨天款式类似的黑色居家卫衣,应该是昨天退烧出汗的缘故。
他的一只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好像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我的肩上,我们走的即缓慢又艰难,从床上到大门口,我们好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我出了大门之后,只见门口的劳斯莱斯幻影已经启动,老张看到我们艰难搀扶着走出房门,立刻下车跑过来帮忙,搀起刘宇的另一只胳膊。但是,老张的搀扶好像仍然没有减轻我肩上的重量。我们三个就这样艰难的上了车。
老张的开车技术非常平稳,虽然雅园在市郊,但是很快就到达了一所市区有名的私立医院。这种私立医院虽然医药费昂贵,但是一切设施非常齐全,而且只服务于VIP客户,他们掌握着VIP客户的一些家族病史,可以快速有的放矢。自然也不需要排队挂号的一些流程。
老张把车停在医院门口,并没有进去,而是在外面等待,只有我搀扶着刘宇进入了医院。我回头看了一眼老张,对旁边的刘宇问道:“老张,为什么不进来?”
刘宇依然拖着沙哑的声音说道:“司机不能知道雇主太多事情,这样可能会带来麻烦。” 我并没有回话,却在心里想:刘宇这类人的担忧不无道理,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
我忽然转念一想,问道:“那我就可以陪你进医院吗?”
刘宇不假思索地说道:“你不一样。”
一边说着,我们已经到达了诊室。诊室里坐着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穿白大褂的中年女性,她看到刘宇便示意我们坐下,说道:“刘少,你可是稀客呀,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听着这位中年女医生的话,就知道她跟刘氏集团的关系不简单。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刘氏集团的专职医生,非常清楚刘氏集团内部各种家庭成员的病史和身体状况。
刘宇带着沙哑的嗓音,指着我,对医生说道:“她知道我的状况。”
中年女医生突然有些邪魅的看着我,问刘宇:“她是你的新女朋友?”
我听到后,直接插话,清晰的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我是他老师。”
“那刘宇大概是什么状况?” 女医师看到我严肃的表情,也变得正经起来。
“昨晚发烧到38.7度,我给他吃了一粒布洛芬,没想到今天情况更严重了,来之前量过体温,已经烧到39.6了。” 我把昨天的情况详细的和女医生描述了一遍。
女医生很专业,不仅用听诊器听了刘宇的心肺等器官,还检查了刘宇的舌苔和脉搏,也不知道这位女医师的诊治方法是西医流派还是中医流派,反正是整体都检查了一遍。
女医师经过一番检查,疑惑的问刘宇:“你昨天是不是洗冷水澡了?” 我听到医生的话,突然想起我在他卧室里床边的脚凳上,看到的那件摆放凌乱的浴袍。
我转头看向刘宇,他显然有些慌乱,好像是被医生猜到了什么。而且,他的耳朵连着脖子瞬间变的通红,他立即回答道:“没,没有呀!” 我心想:他这个年纪撒谎,一下就能被面前的两个年纪比他大的女性识破。
我立即斩钉截铁的揭穿了刘宇:“他昨天洗澡了。”
我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好像又被女医师误会了,她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我马上解释道:“因为我今天中午到他房间的时候,发现脚凳上有一件浴袍。所以他昨晚肯定洗澡了,但是我不知道他洗的是冷水澡还是热水澡。”
听到这里,女医师表情洋洋得意地看着我,说道:“我就说吧,而且我确定他肯定洗了冷水澡,首先我听到他的肺部淤积了很多痰,有头疼,流鼻涕的症状,这一看就是受凉的表现,而且看到舌苔和脉搏后,我发现他的湿气过重,大量湿气郁结于体内,除非是昨晚淋过雨,然而昨晚并没有下雨,那就是人为因素造成的,肯定是洗冷水澡了。” 听了女医师的一顿专业且严谨的推理,我整个人被女医师的才华折服,我注意到女医师胸前别着的胸卡,上面写着“梁静”。
刘宇好像也被梁静医生的话折服了一样,呆愣在原地,默不作声。我帮刘宇向梁静解释道:“是不是因为我昨晚走之前,给他了一片布洛芬,然后退烧出汗之后,才洗了冷水澡。”
梁静好像似信非信的对我说道:“那也不应该洗冷水澡呀,发烧的时候最忌讳洗澡,如果再遇到这种情况,用温热的毛巾擦拭全身就好。” 刘宇依然呆坐在原地默不作声。
直到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聊到这件事,我问他当时为什么生病还要洗冷水澡。他不以为然的说出真相: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布洛芬,分明就是因为‘我’!
梁静给开出了病例单,我们取了药之后,坐上车。还没等老张发动车子,我的电话突然响起,是母亲打来的。
“你学生的事情处理好了么,需不需要我和爸爸帮忙?” 母亲焦急的想了解事情的进展。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刘宇说道:“处理的差不多了,我现在就回家吃饭。”
突然听到刘宇在旁边使劲的咳嗽起来,而且咳嗽的声音很大。我下意识的捂住听筒,转头问刘宇:“你没事吧?”
刘宇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向我摆手,示意他没事。
电话那头的母亲好像听到了刘宇咳嗽的声音,说道:“真不行,把同学请到家里来吧,你们还没有吃饭吧,快回来吃饭吧。”
我转念一想,现在已经是下午七点多,我和刘宇确实好像一天都没有吃饭,他还是个病号,自己也不会照顾自己。于是,我对着电话那头的母亲说:“好的,我们这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