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回复宁小姐,如她所愿。”
在七宝琉璃宗住下不过七日,他已隐隐感受到宗门内分化的两股势力。
一股偏向宁风致,一股偏向宁天宇,尽管宁正清依然在位,但下任宗主之争已然拉开序幕。
尘心明白,比起50万金魂币,宁风致更需要的是封号斗罗的支持。
只是他自由惯了,不愿终生被缚于一宗。
......
“刷——刷——刷——”
利剑划破空气的声响引得尘心驻足。
练剑是他的习惯,但是看人练剑却着实令他感到新奇。
整个泛大陆,论起对剑道的领悟,七杀一脉若是第二,那么绝无人敢称第一。
也由此,有胆在“剑斗罗”面前练剑自然人寥寥无几。
少女的身姿飘若惊鸿、矫若游龙。
一套普通的太极剑法,被她舞出了行云流水般的灵动。
“宁某不才,斗胆请尘心先生评鉴。”
细腕翻转,一个剑花收尾后,嵌着翠玉宝石的长剑便被收入剑鞘之中。
“剑意尚可。”
尘心简单回应。
也就是其他都不行。
宁风致在心里补充道,握着那把处处彰显着“我很贵”的宝剑向她走了过去。
“我幼时,很喜欢两样东西,一为剑,二为龙。
十三岁时,友人遇害,这把剑第一次见血。”
那是她就读天斗皇家学院时认识的有趣少年,他是小宗门门主之子的陪读,但是在武魂上的修炼天赋上,他远胜于他的少主。
也许是少年人之间意气之争,也许是最丑陋不过的嫉妒之心。
宗门少主用暗算的手法,杀害了他。
而她,则用手中的这把剑,杀死了他的少主。
“几乎每个人都对我说,他只是一个有点天赋的平民小子,而杀他的人虽来自一个小宗门,确实门主之子。为了平民小子和一宗结仇,不值得。”
尘心沉默地听着。
“那样的惊才绝艳的人物,死了之后,还要被人说上一句不值得。”
宁风致抬头,看着苍翠的青柏,仿佛看到了昔日少年坐在树上,对她招手的样子。
“在我心中,他们一个是我的朋友,一个是杀害我朋友的败类。为了朋友报仇,去杀死一个败类,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五年之后,我看重的下属因不愿受辱,被风剑宗宗主的子侄逼得自尽。
有人觉得,她死不足惜。”
原来这座院子被团团围住是因为院子里的主人有“前科”。
尘心如此想道。
他看着面色平静的大小姐,沉思片刻后,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50万金魂币不少,但远远不够请一个封号斗罗亲自去杀一个人。
更遑论还牵扯到下四宗之一的风剑宗。
泛大陆七大宗门,上三宗,下四宗,虽然顶着一个“下”,却并不代表弱势,只是没有上三宗强。
但是宁风致开口,尘心愿意为她出手。
这并不是同情心泛滥。
天下不平之事,何止千万?
若真要一件件去管,再多的精力都不够用。
就像她口中世人所言的“不值得”。
人生在世,为了保住自己拥有的东西,在意的人已经快拼尽权利了,所以,许多事难免被认为是“不值得”。
他愿意为她杀一个人,得罪一个宗门。
也不过是因为她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