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笑着说:“好点儿了,我再多吃几颗。”
闫景非说:“嗯。”
第二天班里热闹非凡,郑今世到处抄作业,到处喊“爸爸”。
陈鸣远说:“郑今世,你放假光顾着玩儿了?”
郑今世急得手都抖了,说:“英语作业太多了,我都抄不完了,你快替我抄一点儿。”
陈鸣远从郑今世书包里把英语卷子掏出来,边帮他写边骂:“懒得跟猪一样。我真是你爹。”
郑今世还打嘴炮:“那你不也是猪?”
陈鸣远:“……”
沈繁息看着他们忙活,刚想伸手帮忙就被闫景非拦住了,他说:“你跟他字差别太大。”
郑今世连忙点头:“对,繁息还是算了,陈鸣远的字跟我烂得一模一样,绝对看不出来。”
陈鸣远听他这么说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
早上的课老师先检查作业,然后挑了几个最不老实的上台讲题,但是少有支支吾吾讲不出来的。
现在是二月,教师窗外的玉兰树还跟老人一样暮气沉沉。
晚自习班主任在教室转了几圈就走了,陈鸣远又开始作妖。
他用胳膊撞一下沈繁息,小声说:“我们来斗橡皮。”
沈繁息说:“我不,我没带橡皮。”
陈鸣远“啧”了一声,转过去问郑今世:“你橡皮借我用用。”
郑今世说:“我从来不用铅笔,哪来的橡皮。”
陈鸣远又看向低头做题的闫景非,“哥,你带了吗?”
闫景非把压在课本底下的橡皮拿出来递给陈鸣远。
陈鸣远说:“谢了。”
他把橡皮递给沈繁息,“给你,现在来斗。”
沈繁息拿过橡皮,“输了不准喊。”
他们俩的动静在安静的教室显得很大,不过很快,除了佟家家和几个女生以外的人都开始了斗橡皮。
闫景非也不例外,他被这种简单的游戏给迷住了,他们四个甚至设立了淘汰制度。
沈繁息看闫景非手上那块橡皮很熟悉,“这橡皮……”
闫景非捏了捏手上的橡皮,“是你的。”
沈繁息问:“这橡皮上学期就不见了。怎么在你这儿?”
闫景非说:“上学期讲题的时候,你拉在我房间的。”
闫景非没说为什么没还,沈繁息也没问,他摇了摇手上刚借闫景非的橡皮,“那我以后就用这块儿。”
陈鸣远拍了拍桌子,催促道:“赶紧开始!”
半个小时后正在走廊巡视的教导主任被吸引过来。
教导主任穿着正装,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干瘦干瘦的,年轻的脸,额头上有斑。
他把眼镜往上推了推,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这次就当没看见,但是周考必须都在前六十。”
湖城一中的领导老师身上的“松弛”感,远近闻名,偏偏学校的学生没有任何人在学习上出错。
教导主任这话一说,班里立马安静下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要给主任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