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今世这个时候一瘸一拐地过来了,陈鸣远上去一把扶住了他,“瞎跑什么?”
“我心里不踏实过来看看。谁替我啊?”
“闫景非。”
“也行,也行,但愿他真得挺得过去。”
很快,篮球赛开始了。
他们班和高三十一班打第一场,闫景非比前面的男生高一个头,不慌不忙地走在球队队尾,表情臭臭的。
“这谁呀?”
“好像是一班新来的,上周周考贴墙上那个。”
“好帅啊。有点儿酷。”
“这么一看,一班帅哥不少啊。”
“馋哭了。”
控场的志愿学生在旁边窃窃私语。
第一场,一班因为身高优势和平时训练的默契零封十一班。
闫景非像一根线一样穿起了所有位置,他移动的时候,其他人灵活却不会散得太开,每一次接球都恰到好处,他的到来让球队更加游刃有余。
“打得不错,当时问他他还说不感兴趣,这次比完一定让他加入我们篮球队。”郑今世捏着薯片看得津津有味。
“薯片八块,记得赚钱。”陈鸣远说。
“黄瓜味儿的什么时候涨价了?不是六块?”
“两块跑腿费。”
“你真狗。”
“骂我,再加一块。”
“陈鸣远,***。”
中场休息的时候,闫景非去卫生间洗了把脸,他抬眼看向镜子,眼中有点儿仓惶,背上的汗已经开始发凉。
刚刚打球他还是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那个人,还有那双带血的拳套。
他深呼吸了几下,等到心绪平复后才走出卫生间。
沈繁息在看台上找不到闫景非,刚想下去找找,就看到闫景非从卫生间那边往这儿走来。
闫景非似有所感,朝沈繁息这儿瞥了一眼,两人视线对上的一刻,闫景非觉得莫名其妙的安心,而沈繁息却觉得莫名其妙的紧张。
当两个陌生人有了某种的联系,双方的感受显然并不相同,这时莫名其妙其实才是最正常的。
之后的比赛一班都顺利地取得胜利,最后一场是和二班比。
二班那个眉毛上有疤的球员上场的时候还冲闫景非他们吹口哨,明显在挑衅。
闫景非扫了他们一眼,而后淡淡地撇开视线,落在他们眼里却是轻视的表现。
上半场过后二班的人显然知道了该针对谁,下半场很焦灼,闫景非被围得死死的,他好不容易抓到机会传球,以为已经绕过了对方球员,所以速度极快地转向己方球员,却没想到被人从后面用力一撞,重重摔在地上,胳膊被细石子给刺破了,球也传偏了,稳稳落在对方手里,对方趁机进了个两分球,拿下了比赛的胜利。
“闫景非!”沈繁息边喊边往闫景非身边跑。
闫景非还能站起来,垂着的胳膊上淌着鲜血。
“没事吧?我扶你去医务室吧。”沈繁息双手捧着闫景非的胳膊,仰头看着他焦急道。
闫景非再次在沈繁息浅色的眸子看到了强烈的情绪,但不是之前的笑意,他皱了皱眉头,解释道:“只是破皮,血留得多了点儿。”
“先走吧,反正也结束了。”沈繁息回头冷着脸看了一眼二班庆祝的人。
看台上的同学都下来了,陈鸣远扶着郑今世跟在后面。有几个同学想冲上去理论,被佟家家大喝一声:“班主任不在,别惹事,输了就输了,千年老二的手段也就这样。”
那几个同学这才冷静下来,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