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姜泊清瞬间慌了神,急切地看着章丘。
她好好的待在百膳楼,怎么会失踪呢?况且周遭还有那么多禁军把手,谁又那么大的胆子敢带走她。
一旁有前科的柳娘赶忙举手撇清关系:“我发誓,这把真不是我,我才出牢,一直和您待在一起,没有作案的机会。”
她深怕被冤枉了,又给关进牢里,到时候,她哪里还有什么办法救自己,这次已经算天不亡她了。
章丘满是怨气地瞥了她一眼。
若不是她,掌柜的也不会被人盯上,看吧,现在又出事了。
“先说怎么回事。”
姜泊清蹑了一步,挡住他的目光。
章丘删繁就简同他讲:“临近晌午时来了一个美貌女子,点了一桌菜邀掌柜吃酒,没多久,那女子就醉得不醒人事,掌柜不放心,便同她的侍奉姑娘一块儿送她回去,后头一直没回来。”
“送去哪儿?”姜泊清问。
“铜锣东巷。”
“去找过了吗?”姜泊清又问。
“找过了,”章丘把自个儿晓得的事儿都讲出来,“铜锣东巷距百膳楼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我们在楼中等了掌柜的一个多时辰,未见她的影子。我等害怕掌柜的出事儿,便找了禁军陪同,寻了过去。到地儿问那里的住户,个个都说没有什么美的似天仙的女子住在这里。我们想着是不是漏了,便请禁军挨个查,仍是没有。她似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般。我等久寻掌柜不得,禁军当即赶往城门锁了出口,我就来找您了。”
一个美貌女子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意,而铜锣东巷没有这一号人,就说明她从未来过这儿,估计是为了哄走沈秋吟,随口编造的住处。
“她们何时离的百膳楼。”
章丘算了算道:“午时三刻。”
百膳楼离城门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假设她们直奔城门而去,如今已经出了城。
但不对头的地方太多了。
清醒情况下的沈秋吟没有任何挣扎、反抗吗?
不知不觉中,姜泊清的眼睑垂了下来,眉头微微皱起,似在理通其中关键。
章丘忧心沈秋吟的性命,不由急道:“大人,你别想了,说说话,给个办法呀,在这样下去,掌柜的会不会被……。”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害怕一语成谶。
可大脑不受控制,时不时闪现沈秋吟出事的画面,他都快哭了。
天杀的,她们掌柜的命咋就这么多舛,前面被柳娘绑,后面又被两个不知名的人带走,好似世间所有的苦难都出现在她一个人身上了。
可她明明那么好,善心没少发,善事没少做。
难道,好人真的没有好报吗?
“她不会死的,”姜泊清语气坚定,“倘若真要她的命,就不需要将她哄出百膳楼,直接了结了会更有利。”
毕竟,带走一个人并非容易事,随时都有暴露的风险。
可她们还是将她带走了,这就说明沈秋吟对他们有极大的用处,或者说是人质。
人质的话……他们要换什么?
姜泊清想到了还在大理寺大牢里的匪首。
指使他绑架六皇子的是个女人……
“可……”章丘心中紧绷的弦根本松不下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呜呜,他可怎么活呀。
姜泊清又问:“她们有多少人?那女子出门时是何状态?”
章丘答道:“就两人,那女子出门时已经醉得没力气了,还是侍奉姑娘和掌柜的两人扶着上马车的。”
“你确定那是醉?”姜泊清心生怀疑。
“确定,”章丘肯定道,“小人跑堂多年,见过客人无数,是不是醉了,一眼就能看出,不会有错。”
“马车是何形制?”
章丘眼珠子转了转,言:“不大,只能坐下两人,侍奉姑娘赶马。”
那就更奇怪了!
沈秋吟同醉酒的姑娘同坐马车,车子未去铜锣东巷,依照沈秋吟的聪明,很快就会察觉出不对劲儿来。
而一个醉了酒的人,对她根本产生不了威胁,只要她跳车,或是大喊一嗓子,就有百姓会围上去……
“今日城中可有人闹事。”
章丘犹豫片刻,摇摇头,“没有。”
濮阳百姓最爱凑热闹了,但凡是有事可看,都爱围上去,消息不出半刻钟,便可传的人尽皆知。
无人闹事的话……姜泊清把自己做的设想推翻。
漏洞太多了,根本构不成严密的计划。
对方既然借着醉酒哄走沈秋吟,肯定会做周详的安排。
倘若是出了城门,驶向了荒芜人烟处呢?
姜泊清立马问章丘:“守城将领处可问过?”
人牙子一事之后,濮阳守备加严,来往人群都要一一查看,三个女人定然会给守城将领留下印象的。
章丘道:“都问过,没有,所以禁军才封城的。”
他们认为沈秋吟和那两个姑娘还在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