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容易吗?
被这句话彻底打回原形,他甚至都没有了自由丛生的感觉,四肢无力的耷拉着,
他恨无情道,
他恨丛陌,
他……
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呜呜呜…”
冷灿再也忍不住,多日的委屈达到了顶点,他不顾形象的,放声大哭起来。
丛陌坐到他身边,因为不知为何,带上些不易察觉的慌乱,尽心劝道,“那也的确值得哭,毕竟只升了两层确实不够看,有些弱了,但你如此也已足够,算是进步。”
冷灿一听,哭的更狠了。
“呜哇哇哇…”他拽着丛陌的衣袖,把眼泪鼻涕蹭到上面。
丛陌任他动作,还边尽着自己的言语组织出可以安慰他的话语,“别哭了,眼睛肿了会很丑,脸上雀斑的颜色都被哭深了。”
“本就不够健硕,薄薄一层皮肉,会哭瘦的,到时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如何办?”
“为什么流眼泪?滴答滴答,全落到了裆部,拿我的衣服还擦不完。”
“小灿,你是不是洪水精转世?肚子里面全是水,可我们这几日根本未吃食物。”
丛陌本不爱说话,但冷灿哭的时间太长,她又不知如何,所以试着劝了些。
最后实在无心再劝,掰着他的腿正过来,“已经半个时辰了,再哭的话门要关了。”
“我背你出去吧。”
现在丛陌一说,冷灿才知晓她的真实想法,他完全无法理解丛陌竟然将她说的那些话认作是在哄他,
若非他知晓丛陌缺情根,是个傻的,只是实话实说,并非带有羞辱他的意思,令谁去看,那些话也不像是在哄人,而是像在骂人,还不重样的专抓人心窝窝去捅。
他更崩溃了,
他当初怎么就能觉得自己能勾引住丛陌呢,现在一看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他哭的浑身无力,连拳头都攥不紧,气的攀住她的肩,一口咬到她脖子上,
丛陌“嘶”了声,并未躲开,任他发泄,“轻点咬,脖子上血脉相连,容易咬死我。”
冷灿本就没什么力气,除了弄了她一脖子口水和浅淡的牙印,并没有什么伤害力,
他哭嚎道,“你那算作哄吗?你确定你不是在骂我?”
“我如何是在骂你?你哭的那么厉害,我若是再骂你可实在是没有良心的。”丛陌揽紧他,“你现在还要哭吗?”
“哭,我委屈。”冷灿蹬了她下,“我就是想哭。”
“成吧。”丛陌实在没办法,只能任由着他,“你升了两层境界,我升了七层,有何不满?”
“你七我二,你当真觉得我会满意?”
“可若是两个月升三层的话,以你的实力来说,较为困难,虽然一般情况下具有基本修道水平的两个月升四层都是常事。”境界提升,于无情更近,即使情根还存,也会理智占于上风而对情感无措无防,丛陌现于此更是不同情只达理。
冷灿:“……”
他抬手向前,捂住了她的嘴,“你别说话了,越说我越难受。”
经过这两个月的折磨,他彻底把过去的种种甜蜜给忘怀了,什么嘴碰嘴,舌头碰舌头的,他全当做不记得了。
丛陌说得对,痛苦的时间确实能把过去忘掉,时间掩盖一切这个理论是完全正确的,尤其里面还掺杂着更能让他忘不掉的东西。
他发誓,他会忘的死死的,当作从没发生过,也绝对不会让丛陌好过。
妈.的,
他就不信了,一个无情道而已,他还不能破坏了,非得让她给修成了?
他这么个大美男,这几次丢了身子,怎么着也算是丛陌占了便宜,他决定了,他以后绝对不会再对丛陌产生同情怜惜之意,
他要彻彻底底的,把丛陌勾引到手,让情根长到完完整整,将她从无情道里给拉出来。
冷灿只会在脑袋中自嗨的想,想着想着就趴在丛陌身上睡了过去,香甜的打起了呼噜,吵着丛陌耳朵。
风吹过脸庞,夹杂着风的寒意与冷却。
无情山已经进入了冬日。
丛陌推开房门,缓缓的将他放到榻上,替他裹紧被子,又幻出两张符贴到他的眼睛处,为他缓解干涩与难受,
做好一切后,拉开门出去,入眼的便是雪花落下满天,飞舞如仙。
丛陌冷的哈着手,接下一片雪花,雪花落在手心,很快化成了水,在手心淌开。
丛陌突然露出个笑,“不对,小灿不是洪水精,该是雪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