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陌拧起眉,声音带着急迫,“小灿为何不吃饭?”
枂埋怨的睨她一眼,“他难过也!”
丛陌不解他话中之意,“为何?”
“师妹,唉…”枂叹气,“因你不愿同他讲话,他伤心痛苦到不愿吃饭。”
丛陌面色一变,“是他先不同我讲话的。”
“这我不知。”枂面露难色,“只是他不吃饭之事难以解决,会伤了身子,我想,解铃还须系铃人。”
丛陌利索点头,她不希望冷灿不吃饭,“好,我知道了。”
敲响冷灿的屋门,她并未犹豫,
“咚咚咚”
未得到回应,
“咚咚咚”
冷灿没有回答,从陌化符为字进去探查,透过黑字视力,冷灿此刻正站在门口,距她只一门之隔。
丛陌站在门外,不能理解他为何不做回答,“小灿,你在屋内,我知道。”
“小灿,是你先生气不理我的,又为何怨起了我。”
“小灿,为何不讲话?”
“为何不吃饭?”
丛陌攥紧手中宝剑,紧咬牙关,已经到了练剑时辰,她望了眼门,脚下已经有了离开的架势,她并不想耽误练剑一事,“小灿,我先去练剑,晚时我再来寻你,到时……”
话还未讲完,就被一股大力拽了进去,丛陌汗毛竖起,本能的察觉到危险,可在嗅到冷灿味道的那一刻,她还是摁回了拔出的剑。
她不能让小灿受伤。
“哐当”一声,她被抵到门上,冷灿站在她面前,投下一片阴影笼罩,垂着头,看不出情绪。
只死死抓着她的肩膀,丛陌率先开口,“师兄说你午时未吃饭,那样对身体不好。”
“不吃饭便没力气练剑,马上到练剑时间了。”
“小灿,不说话的话能不能放开我,我要去练剑了,或者你现在同我一起去饭堂看看还能不能打上饭,若是……”
“要你管。”
丛陌表情瞬间呆愣,“什,什么?”
冷灿咬牙重复,“我说不要你管。”
丛陌眨眨眼,随即像是想明白般,她确实没必要管着冷灿,她同冷灿现在只是师兄弟关系,上了无情山,他们便算是竞争最终留下的对手,她恍然大悟,认真道,“嗯,的确不需要我管,小灿说得对,我要去练剑了。”
虽然有预料到她会顺着这么说,但真听到时,冷灿还是感到心中一片刺痛,
丛陌怎么能这么无情!
他简直产生了想掐死她的冲动,更加了力气困住她,压抑着声音低吼,“丛陌,你有没有心!”
“有。”丛陌歪歪头,大力扣住他的手腕,冷灿的力气比不过她,丛陌强硬掰开他抓着自己肩膀的手,摁着摸到自己心脏处,“在这,会跳动。”
冷灿觉得她脑子缺根弦,完全不可理喻,根本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只觉得自己在跟一根木头桩子交流,一时间所有委屈全部涌出,这些日子的害怕和掩埋在心底奇怪的感情倾泻而出,眼泪控制不住的“啪嗒啪嗒”,从眼眶中掉下,滴到丛陌脸上。
丛陌拧起眉头,下意识抬手抚掉他的眼泪,“为何哭?”
“你不是说不管我吗?”冷灿犯了倔,一掌拍开她的手,胡乱抹掉眼泪,“我爱哭就哭。”
丛陌看着自己被打掉的手,怪异的感觉滋生,转瞬即逝,她没能捕捉到,“是你不让我管的,难道我需要管你?”
冷灿越说越起劲,泪珠子跟串钱似的落,怎么擦也擦不完,最后糊了一脸,“你凭什么管我?”
“我……”丛陌脑袋转不动,更听不出冷灿话里的意思,也想不出她凭什么要管冷灿的理由,她好像真的不需要管控冷灿,
张了半天嘴,见着冷灿泣不成声,她也没说出什么好话。
冷灿不喜她这样沉闷,总显得自己荒唐疯癫,明明自己放的狠话,现在却反过来催促,“你说话!你说话!”
丛陌脑子空空,没有答案,被逼急了也只吐出句,“我不知道。”
冷灿哭的崩溃,“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为何?”她拽住冷灿的手,不让他离开,“我不管你和你不理我之间存在什么联系?我不懂,小灿。”
冷灿瘪着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呜呜…呜呜……”
丛陌瞳孔骤缩,平静的表情撕裂开来,露出慌乱的内里,扣住他的脑袋转回来,死死捂住他的嘴,“喘气,喘气!”
冷灿抓着她的胳膊,紧紧闭住眼睛,呼吸急促,好半晌才从窒息的感觉中缓过来。
丛陌抱着他靠到自己肩上,从衣袖中翻出袖帕替他抚掉眼泪,问出了她的疑惑,“你为何哭的这般厉害,为何不理我,又为何生气?”
冷灿表情委屈的不行,却未再反抗,任她给自己擦眼睛,微微低下腿,两只胳膊环抱住她的腰,抽噎问道,“我何时生气了?”
丛陌眨眨眼,未知的情绪在胸口荡开,“昨夜。”
冷灿一下慌了神,以为她发现了自己昨夜的龌龊心思,浑身僵住,连啜泣都忘了,“什,什么昨夜!”
“焰火都告诉我了。”丛陌垂下眼睛,“你把烧鸡还给了我,可明明……”
她咬了下唇,艰难开口,“你昨晚说过不生我气的,又为何不吃我给你的烧鸡,师尊说下山来回所需时间很长,那鸡是我特地让焰火烤的,你…为何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