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从门外鱼贯而入一堆侍卫,将宋妩团团围住。
“做什么?”宋妩冷冷道,放肆!她眯了眯眼睛。
从侍卫身后缓缓走出的身着明黄色龙袍的身影,还带着几分孩子气。
“皇姐,你为了夺权铲除异己,自导自演一出军饷案,还私通西陲敌国,欲颠覆大庆,这可是谋反罪呀!”
宋妩冷笑一声,“这分明是给吴尚书的判词,这可是陛下您金口玉言给判的案子。”
宋厌去不与她交锋,只是缓缓吐出两个字:“拿下。”
在李溪阳赶到宫中时,听到的便是宋妩被押下监牢的消息,他还是迟了一步。
“李大人请回吧,此案由陛下亲审,便不劳您这个大理寺少卿费心了。”一旁的公公说道。
李溪阳忽然明白了什么,他立在皇帝的书房前,还是躬了躬身子,继续道:“还是烦劳公公通传一声,微臣依旧想见长公主一面,哪怕是在诏狱之中。”
宋妩被抓的消息一经传开,众朝臣皆觉得皇帝疯了,于是纷纷上书请谏,让陛下明察此案,勿要为了朝政之争而肆意处置。
皇帝即召了众位朝臣,当庭举证了宋妩有谋反之罪,列出诸多罪状。
众臣皆是不信,谁都知道陛下这是利用欲加之罪。来迫使长公主让权。
两方各执一词,可是若是没有真凭实据来说服,谁也不会让步,此时人群中,一个声音响起。
是赵御史,他突然跪下认罪,是长公主教唆他将吴尚书门生的同乡揪出,以此来污蔑吴尚书之罪行。那次假落山崖托生也正应和了军饷案是她自导自演,最后他更是以宋妩将赫连拜带出监牢害死以灭口来佐证了叛国。
众臣一时无法反驳,赵御史是宋妩的亲信,宋妩向来信任他。
皇帝正欲乘胜追击,要将宋妩立刻处斩,却被众臣拦下,场面一时陷入僵持。
只得改为宽限七日,七日内若无证据证明清白,那便坐实了这谋反之罪,到时候不斩,便难以服众了。
见到李溪阳,宋妩的面色不改,她微微一笑。
李溪阳开口道:“你还笑得出来,我早该看出来,赵御史是个见风使舵的,棋差一招啊,竟败在这上头了!”
宋妩自嘲地笑了笑。
李溪阳见她一副随意的样子,顿时恨铁不成钢道:“七日时间,即便再难,我也会救你出来的。”
宋妩看着他,略有些遗憾,“只可惜,世人并不都像你一样相信我。”
李溪阳摆了摆手,“你还有什么话要吩咐吗,要不我去找……”他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让他们劫狱,先救你出来。”
宋妩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这可是天牢重地,武功再高也救不出来吧。”
宋妩把他唤得近了一些,借着看守无暇顾及的视线盲区,宋妩火速将一个包裹递给了他。
李溪阳机警地收了起来,“这是什么?”
宋妩压低了声音,“这是我最后的念想,将它交给云铮。”
李溪阳有些无语,这种时候了不应该最关心自己的安危吗?
但他还是应承了下来,宋妩感谢地点了点头。
云铮在府中昏迷了几日,终于悠悠转醒。
一起来便听到了,耳边有春花跪在地上哭泣的声音。他皱了皱眉头,从床上坐起。
春花见他醒来,顿时捂住了脸,“将军,夫人她……长公主殿下,被陛下以谋反罪抓入了监牢,明日后就要问斩了!”
什么?云铮怀疑自己的耳朵。怎么会?他忙不迭地起身。
春花继续说道:“朝中的大人们为此僵持不下,可是赵御史的口供如此确凿,而长公主这边迟迟找不到新的证据,无法洗清罪名呜呜呜……”
明日就要问斩了。云铮心头怒火顿起,他顾不上许多,立马召集了部下就要硬闯监牢,却被早早等候的王统领拦下。
二人在监牢前对峙,“我早就知道你一定要来劫狱,云铮,我劝你不要自毁前途。”
云铮此刻完全听不进他的话。
“让开。”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你这是谋反!”王统领脸上带着恶毒的笑容,“我劝你还是尽早看清局势,莫要为了这个女人害了自己。”
云铮冷冷地直视着他,他带着不可摧毁的气魄,一字一顿的说:“让、开。”
王统领凛了凛神情,他身后的禁卫军此刻正与云铮的军队对峙着,大战一触即发。
这时从监牢中跑出一个狱卒,高声喊道:“不,不好啦!长公主自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