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去敲门吧。”李洛初挥了挥手,他们还不至于会刁难一个领路太监。
宫门被敲响,前三下无人应答,等了会,那个领路太监又敲了三下,这才听到了长寿宫内人的声音透过厚重的宫门缝隙传了出来。
“来了来了!”
嘎吱——
长寿宫的宫门被人从里面打开,站在门口的是一名宫女,宫女见到李洛初恭敬行礼,“参见长公主殿下。”
“起来吧。”李洛初这句话说得淡然无比,比春风都要柔软。
“你也回去付命吧。”李洛初对着站前一旁的领路太监说道。
太监行了礼,低着头匆匆离开了。
“本宫来看看母后。”李洛初见刚刚的宫女行了礼,可依旧还站在门前,挡了她的道,而且也没有半分想要让她进来的举动。
李洛初自然不会惯着他们这些,抬脚就要从宫女身旁走过去,不料却被那宫女伸手拦住,“放肆!敢拦本宫的路,你有几颗脑袋!”
宫女应声跪下,“殿下,太后口谕,‘哀家今日身体不适,刚服了药汤,需要休息一段时间,长公主若来,宫门外等,哀家需要静休。’”
李洛初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母后既然病了,本宫更应该进去照顾,正好本宫也带了名贵药材来,不如熬成汤药,让母后服下,以表本宫孝心。”
李洛初心中已经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可她不能在宫中失了仪态,可她的脚下却没有任何动作,不是要叫自己在宫门外等吗?她偏不。
“殿下,您就不要为难奴婢了。”
宫女抱住李洛初的大腿,让李洛初动弹不得。
“放肆,你掌教嬷嬷是谁!难道没告诉过你,殿下金贵之身岂是你这奴婢能碰的!”春一上前一下将宫女扯开,赶紧护在了李洛初的身旁。
李洛初刚要往宫内走,福寿就从里面迎了出来,脸上挂着笑。
“哎呦,殿下,太后说了,让殿下在院子里等。”
李洛初都无奈了,“既然母后吩咐,本宫遵命就是。”
现在还是冬季,院子内的温度岂是常人能够长久待着的,即使李洛初着了厚披风,可也无法抵挡寒风持续的攻击。
宫内,太后正悠闲地躺着,身旁四五个宫女给她按摩着,享受得不亦乐乎。
“殿下,不然咱们还是走吧,这天寒地冻的,万一殿下贵体出了问题,这可怎么办啊。”
春一满脸担心。
李洛初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要是现在走了,不知她又要弄出什么名堂出来,要是本宫真出了事,她自然难辞其咎。”
随之李洛初叹了一口气,说道:“就是苦了你了,跟本宫一起受罪,不然你先寻个别处歇息?”
春一摇了摇头,“哪有主子受难,奴婢先跑的。”
李洛初轻笑一声,“你呀!”
“殿下,太后好了一些,让殿下进去呢。”福寿撩开厚重的门帘,站在屋檐下对李洛初喊道。
李洛初转身和春一小声说了句什么,下一秒,李洛初就晕倒在了春一的怀里。
春一大惊失色,“快来人啊!殿下晕过去了!”
之后又呼唤着怀中的李洛初,“殿下,殿下,你别奴婢,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啊!”
春一的声音很大,宫内周围的宫人都齐齐小跑了过来,“还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
福寿匆匆穿过人群,定睛一看,两眼一黑,对着旁边的人就大喊道:“快去啊!”
随后对春一说道:“快把殿下扶到偏殿去。”
众人搀扶着昏迷的李洛初往偏殿去了。
偏殿内温暖得很,一瞬间温度的切换,让春一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刚安顿好李洛初在床上躺好,没一会,太监领着太医就走了进来。
虽然外面现在还是寒冬,但能看出二人额角已经有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了,太医还不及收拾,只能简单用帕子擦拭了一下,就赶紧来到了床榻前。
隔着帷帘,打上脉,太医思索片刻,随即给出了答案,“殿下这是寒气入体,需要好好静养,不宜再见风了。”
“那这可如何是好,回长公主府还有一段路程呢。”
春一在旁边嘟囔着,正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听到。
“既然太医都说了,见不了风,那便在哀家这偏殿先住下吧。”太后在福寿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参见太后。”
太后坐在了位置上,“长公主如何?”
“寒气入体,臣马上命人去煎药。”太医回禀。
太后点了点头,“那就快去吧,别耽误了。”
“是。”
“怎么好端端的就寒气入体了?”太后一脸疑惑地问向身边服侍着的福寿。
福寿欠着身子说道:“殿下在院内等太后,所以……”
“哀家何时让长公主在院内等了?底下的人还没听清楚哀家说了什么就去传旨意,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太后适时打断了福寿的话,脸上有些气愤,好似过错真的是传话之人。
“太后说的是,奴才回去就按宫规处置他们!”
躺在床上的李洛初将这些都听在耳朵里,她还真是会搬弄是非。
“母后,求您不要罚福寿公公。”
李洛初的声音气若悬丝,柔柔弱弱,好似来阵微风就能将其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