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路德要去的是非洲,郁栀稍稍放了心。毕竟没有比后面的苏联战场和诺曼底登陆更让人绝望的了。而且英军在北非仅仅驻扎了德意两军十分之一的兵力,更重要的是,希特勒派出的这支“非洲军团”的统帅是沙漠之狐隆美尔!一个令盟军谈之色变的人物
时间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周末,按之前和比特曼先生约定的那样,他今天得加一天班。所以在闹铃的催促下,他艰难地从被窝爬起来按下停止键,整个房间才再次归于沉寂
外面天色才刚蒙蒙亮,郁栀拿着被啃了一半的面包,就匆匆往大厅里赶去。刚坐到位子上,就看到比特曼先生也正从外面回来,手上还拿着什么
“不错嘛孩子,起的挺早”比特曼先生冲他竖起大拇指,随后递给她手上的东西“你的信”
“啊?又有啊?”郁栀有点懵,她的人缘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又转念一想,应该是莱娜,“谢谢您,我工作完再拆”然后又一头扎进了书堆中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当太阳斜射的角度越来越高时,中午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
郁栀舒展了一下因久坐有些僵硬的手脚,拿起了被他放在一旁的信封拆开,是莱娜没错。信上说了一些在波兰的琐事,然后就是祝他生日快乐
“莎妮,我和维尔纳一起为你准备的礼物,因为路途遥远,我不放心他在路上颠簸,而且法国和波兰离得太远,寄过去还要经过重重审/查,可能交到你手中的时候早已面目全非。所以,抱歉,这份礼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交给你了”这个可爱的姑娘,郁栀无奈一笑,他知不知道这一封信的到来就已经如春风般抚慰了他,哪里还需要什么形式上的礼物。郁栀拉开抽屉拿信纸,准备给莱娜回信。在里面翻了半天,却发现信纸没有了,只有空空的两个牛皮信封躺在那
郁栀只好放下笔,带些钱就出了门。没走几步,就听见由远及近的哄闹声,这声音,好熟悉……郁栀有种不祥的预感。郁栀不由地停下脚步,抬头向声音的方向望去,又是一个游行示威的队伍,只不过这次运动的主体是法国各个大学的学生
他们高举印有标语的横幅和旗帜,对于此,德/国当局当然是不能容忍的,这不相当于赤裸裸的挑衅嘛,而且如果里面混有自由法/国的抵/抗分子或者法/共,那麻烦可就大了。驻守巴黎的党/卫队分支迅速派出了盖世太保抓捕这场运动的策划人并命令法国警察协助镇压。郁栀只是在巴黎待了几个月,还没有太多深厚的感情,自然也对这些热血青年没有多少感觉。又想起哥哥和海因里希的叮嘱,不想搅进这场无谓的是非,瞟了几眼刚准备走。但是……老天,他看到了谁?!黛安娜!虽然欧洲人长得都一个样,但她的脸郁栀可能真的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他脸上的天真依旧没有完全褪去,与此时的决绝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就是这样的一张脸让他想起了不久以前xi牲的克莱尔
德国士兵和法国警察粗暴地用枪托推搡着学生,见不奏效,一个军衔看起来挺高的德国军官拔出配枪对准人群最前面的几个学生。郁栀暗叫不好,看来被惹怒的德国人要动真格了。郁栀虽然对往事还有点介意,现在人有危险,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幸好黛安娜在的位置比较靠边,离他也近,应该好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