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雷东鸣把香蕉一点点塞进他口中,眼神逐渐幽深。
屠小宝毫无所觉地咀嚼着,黑漆漆的眼睛紧盯着屏幕。
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后,雷东鸣终于脱下了人皮,露出楚楚衣冠下苍老松弛的□□。
他贴上屠小宝的后背,凑近了贪婪地吸食着男孩身上年轻的气味。
屠小宝感觉到耳边湿漉漉的,他像驱赶讨厌的苍蝇一样甩了甩头,但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屏幕。
雷东鸣一边把自己灼热的东西紧贴上去,一边把手伸到前面去解男孩的裤子。
突然,身体的反应先于意识,屠小宝生理性地干呕了起来。
他只跟虞维森做过这样的事情。
“我跟她说了一些我们的事。”
“啊——”
虞维森的说话声和妈妈的尖叫声同时在屠小宝的脑子里炸开。
他从迷境中骤然清醒,转瞬又跌入噩梦。
“不要!”屠小宝浑身炸毛,“恶心!太恶心了!”
身上游走的手骤然僵硬。
雷东鸣的语气里隐含着暴虐:“你觉得我恶心?”
“滚开!滚开啊!”屠小宝像疯子一样尖叫。
雷东鸣冷笑了一声,粗暴地将人从椅子上拽起来,然后一把反剪住双手把他面朝下压在了长沙发上。
眼前漆黑一片,沉沉的躯体压了上来。
他想起虞维森的脸,想起他的汗水滴到自己身上时那种心脏骤缩的感觉。他想起妈妈的血,想起妈妈毫无生气地躺在血泊里的样子。
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后来更是大错特错。
“不!不要!”
屠小宝的头猛地撞翻了果盘,挣扎中他摸到了什么东西。
然后,天旋地转。
当晕眩停止,眼前只见一滩软趴趴湿漉漉的人肉,小小的水果刀插在雷东鸣赤裸的身体上。
世界变成了红色。
他杀人了。
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大力撞开,虞维森破门而入。
屠小宝呆呆地坐在血泊里。
“我杀人了。”他说,“我杀人了。”
虞维森飞奔过去检查那具尸体。刀伤不在要害,是创伤引发了心脏骤停。
“人还没死。”他说。
但也活不长了。
虞维森冷静地撕开地上散落的衣服,他把布条拧成一股,在那人肋弓上方紧缠三圈。雷东鸣是当年那七个共犯中的一个。虞维森眸色暗沉。
他值得被千刀万剐,但还不能死,至少不能在这个时候死。如果他死了,小宝就永远背上一条人命了,哪怕是正当防卫,但人命就是人命,他承受不了的。
虞维森近乎暴虐地按压他的心肺,把人从死神手里粗暴拽回。
雷东鸣肺部猛地吸进了一大口气,像漏风的风箱,粗重地喘息着,但总算是恢复了自主呼吸。
“你看,他没死。”虞维森说。
他一把将雷东鸣拎起来,向屠小宝展示他胸前微弱的起伏。
屠小宝呆呆地望了过来。
虞维森粗暴地捶打了一下雷东鸣的胸腔,像卖鱼佬把濒死的鱼大力甩在案板上,只为证明它此刻还是活的。
雷东鸣剧烈喘息着,痛苦地睁开了眼睛。
这下子就看得更清楚了,他真的没有死。
“他没死……”屠小宝感觉自己终于又能呼吸了,仿佛断头台上的死囚突然得到了赦令。他抽泣了一声:“我没有杀人……”
“对,你没有杀人。”虞维森说。
雷东鸣半死不活地瞪着眼睛。
“医院!”屠小宝急急忙忙地站起来想要去找电话,“我们快送他去医院!”
虞维森笑了笑:“不用了。”
他手上的力气加重,雷东鸣发出痛苦的呼哧声。
屠小宝呆滞地扭过头,看见雷东鸣的喉管上被劈开了一个大口子,刚刚把他从死亡边缘救回来的人又在转瞬间夺走了他的生命。
“你看,现在才是死了。”虞维森平静地说。
他的声音从未如此温柔,像一个不含情欲的吻。
“别怕,是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