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交往啦。”屠小宝说。医院食堂里人很多，直接说炮友好像有那么一点儿烫嘴，他于是进行高级词汇替换，委婉道：“还在实习期。”

赵佳肃然起敬：“我很少佩服什么人，但你真的算个人物。”

屠小宝骄傲了，胸膛挺得高高的，隔空指了指虞维森的方向，意气风发：“走，吃饭去！”

赵佳疯狂摇头，端起餐盘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虞维森一个人占据了一整张长餐桌，四周围仿佛真空地带，别说跟他一起吃饭了，医院里的年轻医生就连经过他旁边的时候都要把脚步放轻。

好孤单啊！

屠小宝一屁股坐到他对面，有些同情地说：“我以后没课都过来陪你吃饭！”

虞维森瞥了这个自说自话、不请自来的家伙一眼。

这时候，有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屠小宝扭过头，看见一个高挑摩登的女医生端着餐盘站在他旁边，依稀有些眼熟。

“啊！我上次在医院见过你！”屠小宝认出她来了，很热情地邀她坐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屠小宝！”

“你好，”方梦说，“我叫方梦。”

方梦在屠小宝旁边落座，对他们笑了笑。虞维森略一点头，神情冷淡。屠小宝倒是叽里呱啦一大堆话，十分自来熟。他说归说，吃也没耽误，嗷呜嗷呜一口接一口，超能吃。

“胃口真好。”方梦笑道。

“当然啦！”屠小宝说，“我要多吃点，我还想再长几公分呢！”

“你现在多高？”方梦问。

“181！”屠小宝昂着脑袋大声说。

方梦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你不相信？”屠小宝竭力为自己正名，“我就是脸看着不高，其实是很高的！”

181倒也算不上很高，但方梦还是很给面子地说：“确实够高了。”

“其实还不够啦！”表演系的男生个子都高，他们班演侍从的几个男同学全都比他这个演王子的高。唉！屠小宝苦着脸低落了片刻，然后狠狠扒了一大口饭，踌躇满志地宣布：“我要长到185！”

虞维森冷笑。他不知道这小矮子还有这志向。

屠小宝跟方梦交换了联系方式，说是要让她见证奇迹。方梦通过好友验证的时候看见屠小宝发来的验证消息是“屠小宝181（成长中）”。

她一下子笑得不行，说：“那你自己加油吧！”

“你不相信我还能长高？”屠小宝噘起了嘴巴。

“我信我信！”方梦赶紧说，“我成年后好像也有长高过一点点，主要靠运动，我高中大学都是篮球队的。”

“好厉害！”屠小宝星星眼。

他们聊得开心，虞维森却仿佛被吵得头疼，冷冷看着屠小宝：“口水别喷我饭上。”

“我没有！”屠小宝叫道。他才没有乱喷口水呢！而且他刚刚一直都是歪着头讲话的，口水怎么会喷到对面去！

“你有。”虞维森说，“吃饭的时候少讲话。”

屠小宝冤枉死了：“你昨天怎么没嫌弃我的口水！”

他的腮帮子到现在都还是酸的！

“我很嫌弃。”虞维森说。

屠小宝气呼呼：“你嫌弃，那我以后再也——再也——”

他说到一半卡了壳，脸噌一下就红了。

方梦的目光从屠小宝脸上移到虞维森脸上，又从虞维森脸上移到屠小宝脸上，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