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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 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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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安帝这句话一出,恩贵傧一时语塞。易太医主修外伤,一向主要负责照顾皇贵君的腿伤,偶尔也由皇贵君指派,看顾过孕中受了外伤的林雯傧等人,身上更没有太医院院首的职务。现下闹出这样的绯闻,绝不可能再让她负责皇贵君的腿伤了,杀了她,对咸安帝本人竟没有任何影响。

皇贵君双手紧攥,忍了又忍,终是道:“陛下若疑臣侍,臣侍愿一死以正清白。”

任荷茗连忙拦住他,恳切道:“父君!”

他这般说,咸安帝顿了一顿,暴怒的眼中似有了几分清明,却见惠贵君望向皇贵君,似笑非笑道:“臣侍是为了皇贵君好,皇贵君方才还不屑自辩,这会子却如此袒护易太医,不惜以性命相代,倒教臣侍难办了。”

任荷茗晓得他歹毒的心思——原本,还不能坐实皇贵君对易太医有私情,可是以皇贵君的性子,如何能忍易太医无辜受累,偏偏他越是要护易太医,咸安帝就越疑心。

咸安帝即刻便被挑拨了,眼看着就要发怒,忬贵君此时方微微抬眉,屈膝行礼,他的声音如一泓清泉,将咸安帝安抚下来:“陛下,此事终究没有实证,臣侍相信易太医或许有情,但宫规森严,想来二人未越雷池,如此,不如将易太医遣到地方医署就职,再不相见也就是了。不知易太医是何地出身?教她回去家乡做事,不也挺好。”

他这样说,咸安帝的脸色却越发阴沉,看向皇贵君道:“朕记得,易太医是幽云人士,原是军医,是你将她举荐进太医院的。”

祥贵傧仍是口无遮拦,拉着林雯傧小声道:“臣侍是真不明白这是如何能行的,咱们这些后宫,哪一个不是珍重养在深闺,除了与陛下,俱是严格守贞,不敢有丝毫衣冠不整,听说皇贵君浑身上下几十上百处伤痕,若都是易太医处置,那不是得把身子看光摸遍了好些次,这样的人,怎么还要推举进京,一直留在身边?”

林雯傧胆小谨慎,根本不想和祥贵傧纠缠,是梅贵傧听不下去,淡淡接了一句:“陛下在上面坐着,轮不到祥贵傧多嘴。”

祥贵傧瞪了梅贵傧一眼,正要开口,却被忬贵君打断:“皇贵君嫁为陛下侧君之前,曾有过验贞,不许胡说。”

可是这话绝不会让咸安帝感觉更好——即便是任荷茗认为无稽,也听到了许多流言蜚语,当初验贞之时,皇贵君手臂上的守贞砂因受伤已经没有了,下身那物什儿上的膜衣也早已因为常年骑马而撕裂,是太医们用过药,另点了守贞砂,应说皇贵君的确是处子,只是多少会有挥之不去的疑云。

果真,咸安帝的脸色越发难看,就在这时,搜查皇贵君寝殿和易太医医案的太医院刘院首上前回禀道:“陛下,臣等发现,皇贵君榻前香球中的药物和医案中的记载不同,多了益父草等几味活血化瘀的药材,这些东西,无一例外都是防止有孕甚至伤胎的东西。”

随着她们一同检查的易太医亦走来,方跪下,便被咸安帝踹倒在地:“朕曾多番让你为皇贵君调理身体以期生下孩子,你岂不知,朕有多想要个嫡嗣?皇贵君待你不薄,你竟这样回报朕和皇贵君的恩典!”

说着还要去踹易太医,皇贵君却抬手轻轻挡住咸安帝膝弯,向下一送,将咸安帝的腿按在地上,淡淡道:“陛下,我知道易太医用的方子,他在用之前,是告诉了我的。”

便是听啪地一声。

咸安帝一个耳光打在了皇贵君脸上。

宫中君傧擅自避孕乃是大罪,何况是皇贵君,咸安帝那一掌打得极重,皇贵君的脸颊一白,旋即便红了起来,恩贵傧惊得一跳,险些要扑上去,是凭着自制生生止住,任荷茗亦不由得咬住了牙。其实咸安帝那一掌来得虽快,可是以皇贵君的武功,若要躲,原是不可能躲不过去的,那一掌打得闷响,怎会不狠,皇贵君却连偏一偏脸也没有,神色也依旧很平静。

忬贵君即刻道:“陛下,若要分辨处置此事,还请清退外命夫。”

咸安帝即是阴沉道:“都下去。”

咸安帝那一脚踹得不轻,易太医费力才立直身体,平和道:“陛下,皇贵君的身体寒气滞涩,难以有孕,若要有孕,若要保来日皇嗣无虞,必得先行活血化瘀,待时机成熟再行受孕,这些药材的剂量也不足以阻孕或伤胎,只是这些药材敏感,难免有心之人用以构陷皇贵君,这些药材,臣都另有记档,同时吩咐,其他承有圣恩之人万万不可进入皇贵君寝殿之中,绝无他意,还望陛下明鉴。”

一旁的刘院首却道:“陛下,这些都是不能轻易给男子用的重药,许是微臣医术不精,是万万不敢给皇贵君用这样的药材的,稍有不慎,便是断绝皇嗣之念啊!”

任荷茗正要说话,却是被人一把拉住拖了下去,走出殿外一看,见正是朴慧质,随在他身边的则是徐希桐,徐希桐急急对他说道:“眼下父君正在殿中,我才能嘱咐你一句——陛下正在气头上,谁说话就是谁撞在枪口上,既然已经说了清退外命夫,你就不能再为皇贵君说话了。皇贵君无出,最大的倚仗就是兰陵王,恩贵傧主子既然在为皇贵君据理力争,兰陵王便不能再搅和进去了,若是你此刻为皇贵君说话,连累兰陵王与你即刻离京,那才是没有后路了。恩贵傧主子聪慧,也未必有什么你想说的是恩贵傧主子想不到的,眼下还是保住兰陵王要紧。只要兰陵王在,陛下便不能严处皇贵君和恩贵傧,荷茗,你一定要忍住。”

任荷茗道:“可是皇贵君与易太医分明就是冤枉的,只要一样样细查对质…”

徐希桐摇头,笃定道:“陛下已然起了疑心,以陛下的性子,此时此刻再如何分辩也是没有用的,反而过些日子,她更会生出些别的疑心,为了皇贵君,你一定要忍耐。”

说罢,他便旋身匆匆离去。

以他的立场,原不该这样诚恳地帮着任荷茗,不知他下定了何种决心,只见他今日穿着,亦是郡王君正装,明红缕金如意福寿纹的广袖长披与鹅黄披帛曳在身后,当是沉重的,显得他有些过分清瘦,却有说不出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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