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被骗了。哼。在这个世界上果然就不应该相信任何家伙,任何!
赵礼帽团在女人给自己买的草编小窝、旁的一只破烂纸箱里,天知道它是用了一个什么样的高难度动作缠在里面。
它的耳朵动了动,听见女人窸窸窣窣地在阳台上做什么。铲子声。
嗯?这个女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养花?种菜?就她那个种啥死啥的手气,真是暴殄天物啊。
“礼帽,我要开始种了,快出来闻闻。”女人敲了敲纸盒。
不出。不闻。
“礼帽。”
不。
“赵礼帽。”
服了。女人直接恬不知耻地把它小窝的盖掀开了,日光明晃晃地打了进来,它的绿眼睛瞳孔收缩如细针。
“喵。”你有病啊。
“喵。”我在睡觉唉。
“喵。”赵礼帽呲牙。
“嘿嘿,快闻闻啊,小猫咪不是最喜欢这个植物的味道了吗?”扰猫清梦后还能摆出着一副讨好人的邪恶表情,这就是万恶的“两脚兽”。
女人把一袋用纱巾布装起来的小种子怼到它的鼻子前让它闻,它不闻都不行。
“怎么样呢?是不是就是内个味?”女人期待地问道。
呵呵,愚蠢的人类,被奸商骗了还自己偷着乐呢。
“怎么样怎么样?再闻闻。”
“喵喵喵喵!”别再把这个臭泥巴味的东西往我鼻子上蹭了!熏死了!
“喵喵喵喵喵喵喵!!”我劝你最好别种,种死了又偷偷掉小金豆,要死要活的!何苦呢!嗷嗷哭也就算了,鼻涕眼泪还都抹在我身上!逃都逃不掉,服了啊!
“哈哈哈哈,看样子果然没买错,我猫喜欢!”女人愉悦地扶着花盆往里面填土,把种子撒进去,填好,洒洒水:“礼帽,等着妈妈这就把你最喜欢的猫薄荷种出来!”
赵礼帽:“……”
“两脚兽”都这么蠢的吗,要命。
希望这次别翻车吧。女人抱着它,揉着赵礼帽头顶的毛,赵礼帽眯瞪着眼睛盯着花盆。识相点,要么一点芽别发,让“两脚兽”彻底死心,要么就快点发芽,好好长叶子,别死半路上。
我可不想再被当成鼻涕纸了。
“礼帽,你说,我能把它们种出来吗?我向来不太会养植物。”
你可太有自知之明了,我好感动,我好欣慰。
“嗯?礼帽?”女人蹭蹭它的毛脸:“你安慰安慰我呗。”
“喵。”唉,服了啊。
“猫猫嗯。”女人又要开始吸取灵魂一样地吸猫举动了。
“喵喵喵喵!!!”赵礼帽立刻提升了音量。行行行!行了!这棵破烂种子它发芽也得发芽,不发芽也得发芽!!我亲自监盘!我就它妈不信了!!
.......
唉。
女人上班去了,丢了一条布鱼鱼给它挠。
为了防止女人觉得它对布鱼鱼并不是特别喜欢而伤心,赵礼帽装模作样地叼着鱼闪电五连鞭似的连环摔打,这才把女人“哄”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那我走了礼帽宝贝~”女人笑着整了整单肩小包的包带,单手把门上了锁。
它是在哄女人开心嘛?怎么可能。它只是在勉为其难地应付公事而已。吃软饭嘛,有来有往撒个娇卖个萌的无伤大雅,并不是因为它对女人有多么“感恩”。
麻烦的“两脚兽”终于走了。赵礼帽把布鱼鱼扔向一边,仰头抻爪儿地舒展了一下后背,打算睡个大彻大悟。
一转头,发现摆着它最心爱的纸盒的地方如今是空空如也。
它家被偷了。
它恍然想起来,女人早上低估着要把家里的囤积的快递盒卖掉,然后用撕成细条的红色批带把一沓厚厚的纸壳捆了起来,搬到了门口。在它沉浸式舔罐头盖的时候。
“……”
行。很行。
和“两脚兽”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了这么久,赵礼帽从野外修来的宝贵脾气都给磨滑溜了,微笑挂在脸上,愤怒和心脏涌出的血流同屏共振,它现在足够的处事不惊。
行。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