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打架斗殴,是想进局子吗?”汪桦捂着头打开车门,顺便把陈意渺也从车里拉出来。
陈意渺也被撞得七荤八素,他借力站稳,讽刺地道:“他就算是进了局子,也是被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然后再点头哈腰地送出门,毕竟,黎这个姓,在某些地方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银车和黑车相继停在他们面前,车门打开,黎肃蝶和四名打手站在车前,隔着雨幕和他们形成对立之势。
黎肃蝶很高,目测大概有一米九,脸上的血被雨水稀释过,逐渐露出了他原本的样貌。
他看起来是个混血,年纪很轻,高鼻深目,眸色极浅,像中世纪欧洲优雅俊美的王公贵族。
可惜再帅也是个人渣!
黎肃蝶看着陈意渺道:“跟我回去。”
“回去干什么?”陈意渺冷笑道:“被你像条狗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操吗?”
这番粗俗的言论让黎肃蝶皱了皱眉,他温和地道:“不准说脏话。”这语气和训斥一只宠物狗一模一样。
“去你妈的。”陈意渺一脸不屑,笑容里满是讽刺。
黎肃蝶脸色一变,像是被咬了一口,眼神变得危险起来,“过来,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你的前夫可就不一定了!”
话音刚落,打手们默契地往前一步,团团围住二人。
汪桦和陈意渺背对背靠在一起,警惕地打量着那四人,陈意渺偏头低声对汪桦道:“对不起,把你扯进来。”
“事到如今,说这还有什么用?”汪桦紧盯着对面,冷不防一个黑影飞过来,他头一偏,一个啤酒瓶子砸在墙上炸开。
“宝贝儿,当着我的面和前夫打情骂俏我可是会生气的。”黎肃蝶咬牙切齿,笑得一脸扭曲。
“呵呵。”无辜受害的汪桦低着头沉沉地笑出声,然后抬起头,猛然挥拳朝着黎肃蝶冲过去,“我打死你个神经病!”
陈意渺也跟上,但明显不会打架,身上脸上挨了几下,那几个打手应该是得了黎肃蝶的命令,不会真的对陈意渺动手。
但汪桦就不一样了,拳拳到肉,他格挡住一人的拳头,耳畔又传来呼呼的风声,他一侧身,腿鞭擦身而过,带起一连串雨珠。
二十分钟后,汪桦喘着粗气和两个人对峙,全身各处又累又痛,抬起的手臂仿佛针扎一样,雨水顺着额前的刘海流进眼眶,他眨眨眼,勉力保持清醒。
陈意渺被反扭着双手按在车前盖上,他一抬眼,就看到汪桦背后,一个人捡了根棍子,对着汪桦的后脑勺就要敲下。
陈意渺双眼圆睁,他拼命挣扎,大喊:“汪桦,你背后!背后!”
汪桦看到陈意渺对他说话了,但他的耳边全是雨水的哗哗声,压根听不见陈意渺在对他喊什么,眼看着棍子就要落下,变故陡然发生!
一辆摩托撕裂雨幕冲进来,直直撞飞偷袭的人,然后单手圈住汪桦的腰,一把将人拎上后座扬长而去。
这一切只发生在五秒以内,所有人只看到骑车的人戴着头盔,看不到人脸。
一阵静默过后,黎肃蝶走到陈意渺身前,俯身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狞笑道:“好了,碍事的人没了,该好好算算我们之间的账了!”
“你要带我去哪?”汪桦扯着嗓子喊,没办法,风大雨大,不扯着嗓子压根听不见,他没有问前面的人是谁,因为从被搂住腰的那刻起,他就知道这人是谁了。
他见他不回答,又问:“你怎么在这?”
前面那人沉默了一会儿,单手将头盔解下,露出一张硬朗帅气的脸,只是他现在的表情不算好,比现在的天气还要阴沉上几分。
解晏期将头盔扣在汪桦头上,加速往医院开去。
好在都只是皮外伤,没有骨折的情况,打了破伤风针清洗了伤口后,解晏期又载着汪桦回了家,期间一个字都没和他说过。
汪桦坐在沙发上,不安地抠着手臂上的纱布,他看着解晏期在房间和客厅之间走来走去,没分一个眼神,心里越发打鼓。
终于,解晏期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他眼里黑沉沉的,好像没有一丝光亮,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汪桦,我们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