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槐有些怀疑,担心会不会有诈,但思来想去除了这个,也只有这个像是“馈赠”了,总不能真是那颗头吧。
戚槐目光逐渐幽深,但最后还是忍着恶心将手伸进了那颗头颅的口中,两指夹着掏出了“蜗居”在其中的工牌。
他撇着嘴将工牌在衣服上蹭了蹭,这才在强大的心理暗示下把它装进口袋。
外面风雨还在继续,一如他刚进入这场游戏时一般,惨白的闪电让戚槐心里很是不安,他不想久留,迅速走到门边准备离开这里,但当手触及到门把的那一刻,他的动作却突然顿在了原地,转而在雷声响起的刹那迅速将门锁拧上,回身朝着办公桌走去。
这间办公室比之前的几间环境要好太多,空间大了几倍不说,连陈设都带着低调的奢华。
只怕这间办公室的主人不简单,甚至职位直逼几位首席执行官。
想到这儿,戚槐大步走到办公桌旁,开始了无差别的扫荡。
桌面摆着一台台式电脑和一个固话,旁边是一个桌面书架,里面放着整理成册的文件,上面还贴着标签和索引贴,事无巨细。
戚槐伸手拿过一个文件夹,摸出打火机凑了上去。
是三江集团的有关文件,无非是近期的一些项目,还有相关规划和财务报表,没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看到这些,戚槐心中隐约察觉到了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是谁,心不免忐忑起来几分,他重新掏出那个工牌,对着光看了看。
上面赫然写着“三江集团CEO:江沄潮”几个大字,而江沄潮的证件照也随之映入眼帘。
这件办公室真的是江沄潮的!
但更令戚槐震惊的是这里居然是三十三楼!
那之前发生的一切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刚刚一直在三十三楼?可明明地图上没有他的位置!
想到地图,戚槐迅速翻出来再次查找了自己的位置,这回他的位置坐标指示点迅速出现在了熟悉的三十三楼,而代表工牌的最后一个红点也已经彻底消失在了地图上。
一切太匪夷所思,戚槐蹙眉再次看向工牌,把江沄潮的信息来回翻看了半晌后,他的目光还是忍不住挪到了一旁的照片上,与照片对视的刹那,戚槐心中竟是“嚯”的一空,明明他已经提前看过江沄潮的资料,也知道江沄潮长什么样子,此刻他的心还是漏了一拍。
照片上的男人丰神俊朗,面部轮廓棱角分明,五官英挺,而立之年的男人带着常年上位者的威严和这个年纪特有的带着几分不羁的成熟。
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戚槐竟莫名感到腿软。
他连忙手忙脚乱的将工牌重新塞进口袋,扶着桌沿喘了几口气。
他甩甩头,赶紧将思绪撇开,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办公桌上,毕竟他来这里是为了之前金老板的任务,杀了江沄潮的事有陆薇,他只需要把该做的做好就够了。
一阵翻箱倒柜后,戚槐站起来看着面前地板上摆了一堆的文件忍不住蹙起了眉。
江沄潮好歹是三江集团的执行总裁,手里有许多机密性文件,虽然他是CEO,按理说应该不会有胆大包天的人敢来偷他的文件,但好歹办公桌抽屉总该上道锁吧?连梁处长都知道上锁呢!
抱臂吐槽了片刻,戚槐重新蹲下身子开始翻看是否有对他有用的信息。
但越看他的眉头就皱的越紧,表情也越发凝重,看到最后,他“啪”的一声将所有文件合上,拿在手里仿若一个烫手山芋。
他感觉自己的认知在这一刻遭到了颠覆性的打击,他将文件全部整理好,一一放回原处,这才木讷的站起身。
但因为长时间蹲在地上,膝盖以下的腿已经开始有些麻木,腿上的不适让他没站稳,整个人直接撞在了办公桌上,而他的手也一不小心按在了感应开关上。
随着一声“验证失败,请重新验证”的提示音响起,面前的电脑打开,出现了验证登录的界面。
被撞的生疼的戚槐倒抽一口凉气站直了身子,可当他抬头看到桌面的壁纸时,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如脚下生根,动弹不得。
这上面的人……是他……
不对……好像又不是他……
上面的人跟他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但一双眼瞳却是红色的。
仿佛是被蛊惑了一般,愣怔间戚槐缓缓回头,看向身后的落地窗,随着闪电将整个办公室照亮,他看到了玻璃上自己的倒影,但……眼睛是红色的!
戚槐猛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但再看过去,他的眼瞳依旧是一片墨色,并无异样。
他想安慰自己刚刚那一瞬只是错觉,只是个巧合,毕竟茫茫人海千千万,总有撞脸怪。
可江沄潮的桌面壁纸似乎又是在告诉他这一切并不是巧合。
这让戚槐心底生出些许苦闷的情绪来。
其实戚槐明白,他一直是个“不完整”的人,以前的很多东西如今都已经没了记忆,而这个耳坠自他醒来的那天起就一直跟着他,摘也摘不掉。
因为不难看,所以戚槐也就没再管,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会莫名其妙做那个梦,执行任务时也会莫名其妙眼前一红,接着脑子就断了片。
后来他从陆冶那里知道了是耳坠的缘故,耳坠带来的影响也渐渐从原来的不省人事变成了有记忆但无法自控,再到如今他可以自主控制耳坠带来的奇怪力量。
但因为副作用影响大加之他本身是个唯物主义者,所以他并不愿意去动用耳坠,毕竟他还没有完全明白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像……刚刚落地窗玻璃上的那个似他非他的人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