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有些幽怨，坐在男生旁边没动惹得宋羽粲看了一眼。

男人眼神有些暗，头顶一直稳定的数值降了一些，宋羽粲笑出声。

“湛总，你不会还要人陪睡吧？”

他眼神又带上了挑衅，挑眉道，“你不会一个人睡不着吧？”

湛斯庭突然笑了笑，宋羽粲却有些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

“对啊，我想要小宋助理陪我睡。”

宋羽粲感受到逐渐升温的脸，在心中暗骂了一声，靠，居然骚不过他。

他白了他一眼，憋出一个字，“滚。”

湛斯庭没有顺从他的意思，他穿着男生给他找的短袖和短裤，有些小，却显得宽肩窄腰，胸口起伏也变得明显。

湛斯庭想到今晚发生的一切，男生落在地上凌乱的衣服，随意摆在桌子上的平板和手稿，餐桌上昏黄灯光下乖乖喝粥的身影，洗漱完出来后沙发上凹陷的一角。

他心里一动，随后开口。

“粲粲，你不是要租房子吗？”

“你直接来我家住吧？”

“如果你觉得白住不好，我可以当做租给你的，怎么样？”

他怕男生不同意，于是接着诱惑他。

“我们家是复式两层，楼上有一间空房，等你去了可以给你做画室。好不好？”

“而且这样你就不用每天早上起早，我可以带你上下班。”

宋羽粲怔住，他放下手里的平板，半响没说话，似乎在认真考虑。

其实他不爱接受别人的好意，所以他会拒绝连阳的帮助，但是不知为何，望着男人深邃的眼神，认真的神情，当让他无比想点头答应。

于是他点了点头，接着确信坚定地回答，“好，但我要给你租金。”

湛斯庭笑了，“好，那我等着我的小租户来咯。”

他看见男生眼眶下的青黑色，有些心疼，于是道，“要不后天趁着周末就搬？嗯？”

宋羽粲有些苦恼，“我续了半个月的房费。”

湛斯庭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少爷不知道房费可以退，但不妨碍他看见矜贵骄纵的小少爷为这些小钱吃苦而感到难过和心疼。

“你放心，可以退的，别担心好吗？”

他看了眼手表，指针早已过了12。

“好了，现在你要做的是关上平板，躺到床上去睡觉。”

宋羽粲确实困了。

“那.....那你.....”

湛斯庭明白他要说什么，本想逗他一句，但看见他困得有些失神的大眼睛，却不忍再说。

“去睡吧，我睡沙发，乖。”

宋羽粲红着脸，迷迷糊糊走到床上躺下，湛斯庭看见他盖好被子，轻轻把灯关掉，在心里默念了一声，晚安。

宋羽粲本以为会立马睡着，但却躺在床上翻滚半天，有些失眠。

他想，那张沙发很小，他睡在沙发都有些难受，何况是男人。

宋羽粲犹豫半响，终究是开口道，“湛斯庭，你...你要不要来床上睡？”

“反正我们都是男人，没关系的。”

他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湛斯庭有些意外，在黑暗中挑了挑眉，声音带着夜晚的低沉，“真让我上床？”

宋羽粲听出他语气中的笑意，闭了闭眼，捏紧拳头。

“你爱来不来。”

湛斯庭迅速从沙发上爬起来，窸窸窣窣的上了床。

宋羽粲感觉到床轻微倾下去，耳边染上了男人的气息。

他有些不自在的往旁边挪了挪，翻身背对着他。

湛斯庭看着侧卧在旁边像小猫一样的男生，眼角染上笑意，随后开口轻声道，“晚安，粲粲。”

本以为不会得到回答，却听见男生闷声嘟囔了一声，“晚安。”

于是他真的安心闭上眼，一觉到天明。

.........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帘零零碎碎的落在房间的地板上，伴随着鸟叫声畅响的是手机的闹铃声。

在沉睡中，两人失去了原有的距离感，湛斯庭本想伸手关掉床边的闹钟，却发现手臂上压着一个圆圆的脑袋，它的主人正闷头埋在他的胸口处呼呼大睡。

他低下头看过去，男生精致的小脸红扑扑的，可能是有些闷到了，因侧卧挤成一团的五官，像是小猫一样。

他正望着男生的睡颜发呆，男生却被闹钟吵醒，睁开了眼睛，对着放大的俊脸，虽然帅的更有冲击力，但还是吓他一跳，他猛地退后一步，差点掉在地上。

湛斯庭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因为有些担心显得严肃的神情，“急什么呢？”

“摔下去头不想要了？”

原本有些暧昧的气氛消散不见，宋羽粲自知理亏，抓了抓头发。

“抱歉，刚刚睡醒有些迷糊。”

湛斯庭放开他，“好了，快去洗漱吧。”

两人洗漱完毕，先后走出了房间，驱车去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