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行一惊的整个人愣在原地,嘴巴张了半天就说了两个字:“班长。”
吉响笑着回他:“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栾行一的脚被人施了法,动不了,刚才除了水声只有隐忍声,现在水声都盖不过他的声音。
“好了吗?”栾行一听到自己这么说,不像是从他嘴里出来,像是从远方传进来的。
吉响半张的嘴巴稳住呼吸说:“那你来帮我好吗?”
施了法的脚解了咒,走到救助人的面前的时候,已经没有片褛蔽体。
吉响的手腕被人抓住,节奏被打乱,还不让他继续动,本来是为了寻求帮助,现在人不帮忙就算了,还在捣乱。
不满的从鼻腔发出警告声。
栾行一拉着他的手腕,跟他对视了两秒,深吸一口气从嗓子里挤出声音:“慢些来。”
吉响不满的挣脱,没挣开,瞪他一眼。
他现在都快被烧化了,还在这里慢些来?
慢些来个奶奶的腿儿。
栾行一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鼻尖,手还搭在人家的手腕上,嘴上说着慢些来,倒是没放开人家的意思,他这个慢些来,到底是说给人家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慢些,慢些……。”最后这两个字还是从吉律师嘴里说出来的,断断续续连不成一个完成的字,一组完成的词,一段完整的句子。
半个字含在嘴里还没有说出来,气就已经上不来,剩余的半个字就憋在胸口,又掉回了肚子里。
明明喝了酒上头的是吉律师,最后一点理智没有的是栾行一,无论人怎么求饶,都不肯放过。
吉响很少在这种事情上哭,今天晚上在浴室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嗓子都哑的发不出声音,除了张着嘴呼吸,意识醒着又像无意识。
耳边栾行一唤他名字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
吉响眼睛聚上焦看到栾行一那张着急的脸,扯着嘴角抬起手在上面摸了摸:“慢些,老公。”
栾行一:“………………。”
栾行一:“什么?”
“慢些。”
“另外那两个字。”
“老公。”
“…………。”
栾行一小声的嗯了一声,声音小到吉响都没有听见,只看见了嘴型,栾行一那浴巾把人擦干抱回床上,低着头又进了浴室,他要去收拾残局。
里面一塌糊涂。
栾行一出来的时候,吉响还是刚才的姿势没动。
看到自己面前出现的豹哥的脸,扯着嘴角说:“疼。”
栾行一摩挲他的脸颊哄人:“不疼。”
“疼。”吉响提高声音。
栾行一回他一个讨好的笑,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跟他额头贴着额头:“哪疼?”
“哪都疼。”
“那怎么办?”栾行一侧过身把疼关掉,把人塞到被子里抱在怀里亲,额头,眼皮,鼻尖,嘴角。
吉响闷声开口:“亲亲我吧。”
“嗯,正在亲。”
吉响闭着眼睛,整个人放松到快要融化。
没有睡意,所以栾行一亲完还要被要求再来一遍,他闭着眼睛感受。
四肢慢慢回笼,吉响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圈住栾行一的脖子,睁开眼睛,眼对眼,鼻观鼻:“栾行一。”
被点到名字的栾行一回应很快:“到!”
“栾行一。”收到这种反应的吉响很是新奇,又像刚才一样叫他名字。
“到!”
“栾行一。”
“到!”
俩人在天快亮的时候,玩儿起了点名字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