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同得到了一个削好的苹果，栾行一得到了一杯水，站着的卫鹏得到了两道视线。

“嘿嘿嘿嘿嘿……。”卫总傻笑两声，没有得到回应尴尬的推了推眼镜，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他需要一个解释，想了两分钟后，心里念叨，算了，只需要一个知情权就行了，其他的随便吧，栾行一还是豹哥，吉响还是大律师，抠门的吴泽书还是医生，这些都不会改变。

虽然心里已经把自己说服，当栾行一说今天晚上他留下来陪护的时候，还是惊的嘴巴张了半天，脸上精彩的表情让其余四人看了半天才恢复。

今天晚上本应该跟卫总来的促膝长谈，换成了吉律师。

卫鹏欲言又止一步三回头，似乎心里还有许多话要交代，终究还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医院，那背影就像是送姑娘出嫁的老父亲。

那嫁出去的姑娘‘栾行一’连病房门都没出，人家不放心留吉大律师一个人在病房，实在是太危险了。

栾行一把门反锁后，又把病房里里外外检查了一圈才安心，看到半躺在床上看书的吉响问：“睡吗？”

吉响头也不抬的翻书：“不困，再看会儿。”

栾行一就过去帮他把外套披上，把放凉的水倒掉，添上温水放回去，做完这些就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发呆。

过了很大一会儿才出声：“你知道那些人是谁吗？”

吉响从书里抬起头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下午发生的事，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宽慰他说：“我得罪过不少人，这要是掰着手指头数的话，手指头根本就不够用。”

宽慰人的话好像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因为豹哥的眉毛都已经拧到一起，可以打个蝴蝶结了，吉响把手里的书倒扣，推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豹哥，放轻松别紧张，这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

两人对视一会儿，栾行一败下阵，起身过去轻声说：“我明天让卫鹏安排过来一个人好吗？”

他的话刚说完，吉响就凑过去对着他的嘴巴亲了一口，挑眉笑着说：“不用，明天小齐就回来了，他在不会有事，虽然希望我出事的人有很多，同样不希望我出事的人也有很多，放心吧。”

栾行一脸上的担心并没有因为吉响的这些话减少，还想开口就被他给打断：“卫鹏不知道咱俩的事？”

栾行一点头。

“他今天晚上应该是睡不着了。”吉响笑的大眼睛都变小了，还没有笑完就被栾行一急切的问：“咱俩什么事？”

吉响想都没想回他：“亲嘴的事啊。”说完就又亲了一下。

栾行一拉住他的胳膊，盯着他的眼睛说：“吴泽书跟我说，你说我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你？”

吉大律师眨巴着大眼睛歪头反问：“不是吗？”

“是。”栾行一回答的很慢：“我今天下午才知道那是喜欢，你那个时候就知道对吗？那为什么？”

“为什么那个时候你不告诉我？”栾行一说的艰难，是啊，那是喜欢，高中时候的他就喜欢吉响，跟他做那些事，什么都听他的，以为，以为这些因为是好朋友好兄弟。

现在回想起来哪有好朋友会那么无条件的听一个人的话，一有机会就躲起来做很多说不出口的事，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想在一起二十五个小时都不知足，他那个时候的不告而别不仅仅是因为听到吉响跟吴泽书说那些伤人的话，还有一个女生高考完就向吉响表白，俩人还单独出去约会，栾行一假期找他，每次都扑空。

吴泽书说吉响重色轻友，谈恋爱不要兄弟，吉响的弟弟说哥哥的女朋友很漂亮。

栾行一整个人就像油锅里的蚂蚁，寻不到出路，他很多问题都是吉响这个朋友解决的，现在没有人解决就像天塌了一样，这种情绪堆积到最后，终于在听到吉响的那些话后爆发，连上前质问都做不到。

只想自己藏起来。

多年未见看见照片那一刻就像被击中，生出一种不想逃的感觉，还是想待在一起，还是想每天都听他的话，还是喜欢他。

喜欢到不敢奢求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