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行一把手里的帽子挂到一旁的架子上反驳他:“你不是喝了咖啡也能睡着吗?”
“骗你的,喝了就睡不着。”
“你到底哪句是实话?”
“哪句都是,可能今天下午的咖啡没加糖吧?”
“下午的咖啡我加的糖。”栾行一说完觉得不够严谨又加了一句:“三块。”
“哦,那可能你是糖加太多了,你加的糖,你得负责不是?”吉律师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就这么愉快的决定。
栾行一正在跟新来的司机做交接,挺年轻的小伙子,刚退伍,是吉律师拐着弯的朋友家拐着弯的亲戚,谁让吉律师平常人际关系好呢,一听说吉律师这边缺个能干的司机,隔天就把人给送办公室了。
“哥,你已经说了三遍了,你先喝口水润润嗓子,你听我给你复述一遍,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怎么样?”
栾行一听完瞳孔震了一下,再抬眼就恢复了正常,接过水拿在手里点了下头。
说是司机,也略懂些拳脚,所以看着就很精神,眼睛也都透着光,不仅脑子活道,嘴皮子也利索,距离感拿捏的也很有分寸。
不仅栾行一满意,吉律师也满意。
“小齐看着还挺不错。”
安静的车内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吉律师等了半天没听到旁边开车的人给回应,便睁开了眼睛对着栾行一又说了一遍:“你觉得他怎么样?”
栾行一余光给了他一个回应,视线继续注视着前方的车况:“可以,挺机灵的。”
“唉!年轻就是好啊!”吉响靠回靠背上感叹了这么一句,随后就直起身问:“他多大来着?二十五还是二十四?”
“二十四。”
“卧槽,那我比他大十岁?”吉律师的眼睛更圆了。
栾行一手上打着转向灯开口:“九岁。”
“那九岁跟十岁有什么区别?”吉律师显然还没有接受这么大的年龄差,虽然也毕业数年,事业上也一步一步稳步向前,怎么就三十三了呢?
“中间也就只差了一年而已。”
栾行一张了张嘴没出声。
“十五个一年就是十五年。”
“栾行一咱俩不就有十五个一年没见?”
“要是再来个十五年,我就五十了!”
栾行一这才出声纠正当年的学霸:“四十八,是四十八不是五十。”
吉律师推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并发出一声嘲讽:“哼,谁让某人气性那么大,说走就走,还躲到军队,想找都找不到。”
气性很大的某人抿着嘴不敢开口。
“跟你开玩笑呢老同学,怎么还又生气了呢?”吉律师笑眯眯的调侃。
“没生气。”栾行一干巴巴的开口。
“没生气就好,这次要是再生气了,那咱俩估计得活到四十八的时候才能再见面。”吉律师这话说得不像是哄人,倒像是火上浇油。
“不会了。”栾行一回的很快。
“哈哈哈,逗你玩呢?”吉律师回的也很快。
栾行一过完红绿灯,余光撇了一眼一旁哼着不正经小调的吉响。
笑不出来一点,谁家哼十八摸?
进了电梯才停下来,栾行一收起手机看着上升的电梯数字开口:“我上去拿了东西就得走,卫鹏说他马上就到。”
“行啊。”
吉律师没有说让老同学上楼坐坐叙个旧!
栾行一的东西早上就已经收拾好,来的时候一个旅行包都没有装满,走的时候还拎走吉响一个行李箱,就在玄关放着。
吉响换好拖鞋从栾行一手里接过电脑包,笑着开口:“要不让另一个老同学上来,咱们喝点?”
栾行一再迟钝也能听出来这句客套话。
“公司还有些事儿,下次吧。”栾行一把车钥匙和门禁卡放下。
“好吧,那改天咱们再聚。”吉响把外套脱下来放到沙发背上,说完还挥挥手。
“好。”栾行一把旅行包斜跨在身上,把手放到行李箱上的拉杆上:“箱子我改天给你送过来。”
“就一个箱子还送来送去?别麻烦了,扔你那就行了。”
栾行一:“…………。”
吉律师推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把已经转身的栾行一叫了回来:“唉!栾行一!”
“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