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
“挺傻的。”栾行一看他没有把话说完就接了一句,吉响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顺着他的话重复了一句:“是挺傻的,不仅傻还大胆。”
“什么都敢尝试,从不考虑后果。”吉响说着笑着,俩人好像都想起来那个傻大胆的时候了,天大的事就是上课开小差被老师抓到,现在在想起来,那居然是一段回忆起来能笑着说起来的一件小事。
栾行一点了一下头:“想的少。”
“唉,栾行一我问你,那个时候你真的就没有想过现在么?”吉响把手里的筷子放下,盯着他看,镜片后的眼睛里面漆黑一片,看不真切里面的情绪。
栾行一收回视线回了一句:“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除了要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还要写你给我留的作业,都没有自己的时间。”
“没想过那么多。”
吉响逗他:“你基础太差,还没自制力,卫鹏随便两句都把你给骗走了,宁愿第二天站着上课也不写作业。”
栾行一笑了笑,俩人刚开始认识,很多课余时间都是自己支配,又刚从篮球队退下来,卫鹏组好局就能把他给叫走,后来他的时间都是有吉响安排的:“贪玩儿的年纪么。”
“你也许少打一场篮球,就能多考一分,挺可惜的。”
“就差了那一分。”吉响现在说起来早就没有了之前的抱怨与惋惜。
“现在也挺好的。”栾行一接的挺快,他不仅差了一分,还丢了俩人十五年,他再次遇到吉响才知道有些事,有些人就算是过了那么多年,在那个炙热的年纪留下的印记是无法磨灭和清除的。
吉律师往前探了一下开口:“要不要再来个法式热吻?”
栾行一:“咳,你吃饱了?”
“逗你呢,我吃饱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吉响也没有走,撑着脸把玩着手里水杯,偶尔抿一口杯子里的水,偶尔瞥他一眼,一直没开口,没说以前也没说现在。
栾行一干巴巴的嚼着嘴里食物,偶尔视线撞到一起他也快速的把视线移开,想开口打破现在的气氛,脑子里一个话题都想不出来,就任由着气氛越来越怪异。
说不出的怪异。
然后吉响从椅子上起身,他手里的杯子空了,他想吉响可能起身去接水喝,然后他就听到了后面响起的水声,水声停止,水杯应该接了满满一杯,他又听见了吉响的脚步声,最后脚步声停在了他的身后。
栾行一身后响起了细碎的声音,吞咽声后肩膀上多了一只手,他怎么接了杯冰水?
微凉的手从肩膀来到后颈,贴在上面没有动,也没出声。
栾行一后颈上的那个手已经被他的体温给烘热,手的主人才有了动作,转过身靠在餐桌上,低头看着栾行一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栾行一。”
“嗯?”栾行一刚抬起头,吉律师头就低了下来,先是轻轻的碰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后就开始细碎的啃咬他的下嘴唇,栾行一只能看见吉响长长的睫毛,还有抵在自己脸上的镜框,吉响一手还端着水杯,一手在他椅子后背上搭着,没强迫人的意思。
不愿意你就推开!
真的没来法式热吻,就一个半分钟的吻,挺干巴的,不温柔,不激烈平淡的像他手里的水。
吉律师结束后,搭在椅子上的手又贴了一下他的后颈,边走边喝水回到了刚才的位置坐下:“吃啊,你还没有吃完呢。”
“哦,嗯。”栾行一开始低头继续吃饭。
吉律师继续托着脸玩手里的水杯,俩人之间的气氛就更诡异了。
栾行一把食物打扫干净后,就起身开始收拾,吉响屁股都没有动的问:“需要帮忙吗?”栾行一赶紧摇头:“不用,你去忙吧,我我自己收拾。”
“那我去看电视了,你等会儿再给我切个芒果。”
“嗯嗯,行,你去看电视吧。”
栾行一端着切好的芒果放到吉响前面的茶几上就准备离开,吉响就撇了他一眼,然后栾行一的脚换了一个方向,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栾行一扒拉一下自己的头发偷瞄了沙发上的人,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坐在这里做什么,但知道自己如果现在离开沙发上的吉响肯定会不开心,他就没走。
吉响盘腿坐着后背靠在沙发上,把盘子放到腿上,拿着叉子吃芒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