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响受伤的手再口袋里插着,夹着烟的手扒拉两下烟盒,笑着问:“送给我的?”
栾行一摇头。
“就让我看看?”吉响扒拉完那两盒烟,吸了一口把烟慢慢从嘴里吐出来,耐心的等着栾行一说话,透过镜片,透过烟雾,就这么静静地等着。
“这是王经理送给我的。”
吉响笑了一下,把烟含在嘴里,拿起那两盒烟给他扔回去:“回头我跟王河东夸夸你,争取下次送你两条。”
栾行一捏捏手里的烟盒开口:“王经理挺关心你的,一直强调让我保护好你,不让你去危险的地方。”
听完栾行一的话吉响的笑容更大:“下次替我谢谢王经理。”
栾星一不知道该怎么接这阴阳怪气的话,又找不到新的话题,就这么干站着,看人抽烟时栾行一觉得脑子里冒出一钟表出来,带着时针,分针,秒针走一秒‘哒’的一声的那种,秒针在脑子里‘哒哒’的转了三圈,吉律师才把手里的烟给抽完。
“原来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你也变了不少么?都学会拐弯抹角了?”吉响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收回了脸上的笑。
“我们出任务不用真名,只用代号。”
吉响知道栾行一这么说的意思。
栾行一也知道吉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
“你这算是在表示自己的立场吗?”吉律师问的直接,他平常绕弯子绕的多了,此刻不想绕了。
栾行一点点头回:“你是我的朋友,他不是。”
“朋友?我在誉诚可没有朋友。”吉律师反驳。
这次栾行一回的倒快:“我不是誉诚的人。”这句话把吉响给逗笑了,轻声的笑了半天渡步到栾行一的面前,把他手里的烟给掏走:“这烟不适合你,回头还你两包。”
栾行一没搭腔问了一句自己一直不解的问题:“律师什么时候成了一个危险的行业了?”吉律师把烟揣兜里说的颇有无奈:“走街上还有被车撞的风险,做律师怎么可能安稳?”不是回答他,像是对自己说的。
栾行一扒拉一下自己的冒茬的头发扯了嘴角笑了一下:“保证能护住你,不让你受伤。”
吉律师把口袋里受伤的手腕掏出来,在他眼前晃了两下:“啧啧啧……。”嘲笑了人半天才把人给放出去。
栾行一每周一都会收到王河东两包烟,同样的时间,同样的位置,同样的话,他回答了一个月,王河东倒也没有刨根到底,只每次都隐约的暗示他不要跟吉律师说这些没用,吉律师就第一次问过一次后,就没再提过,就算栾行一提起来,也被他打断或者直接不搭腔。
这一个月栾行一才见识到吉律师平常的工作有多忙,开不完的会,看不完的卷宗,见不完的人,过饭点还没吃饭是常事,半夜还在办公室挑灯夜战更是家常便饭,直到把28楼那个案子结完以后,吉律师连续参加了三天的庆功会后才歪倒在车后座。
“吉律师今天又喝多了?”李师傅回头看了一眼后座跟一旁的人开口。
栾行一:“嗯。”了一声就没有再搭腔。
李师傅再次跟栾行一交流失败,一个月的相处,俩人说话的次数一双手能数的过来,不是点头就是摇头,能一个字绝不开口吐两个字。
栾行一把喝多的人背到身上,跟关车门的老李开口:“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然后头也不回把人给背走了。
老李站在原地看俩人半天才叹了一口气上了车。
栾行一按完电梯把背上的人往上托,耳边就响起了一声轻笑后面就跟着黏黏糊糊的声音:“干什么啊?占我便宜呢?”说完眼睛都没睁把下巴支在他肩膀上,卡着上面的一块骨头晃着晕乎乎的脑袋。
“没。”栾行一的手往旁边挪了一下,把手心换成手背卡着他的大腿。
“跟你开玩笑听不出来?”
栾行一想说听出来了,只是不想跟酒鬼较劲儿,毕竟前两天他已经有了经验,也见识到了职业优势带来的后果,胡搅蛮缠这四个字的重点是搅和缠,被吉律师发挥的淋漓尽致。
把栾行一磨的都快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