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熠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清尘仙尊居然主动问昨晚的酒话！

正巧江佛佛也起来了，刚好听见清尘仙尊这句话。

“啊？师兄昨晚还说了这个？”江佛佛捶胸顿足的说道：“我就知道！！师兄不是没有审美！”

他兴奋的来到清尘仙尊身前，将楚熠撞开，说到：“我就说师尊是天底下最好看最好看，比任何女子男子都好看的人！每次我这么说的时候师兄都不理我，我还以为是他审美有什么问题。”说罢他转身拍了拍楚熠肩膀，一脸我懂的表情，话语中还带着欣慰：“原来师兄只是腼腆了些啊，并不是眼睛有问题。”

楚熠沉默，心中复杂，不知道该不该谢谢江佛佛出来解围。

“哦？这样啊？”清尘仙尊看向楚熠的眼中带笑：“是腼腆了些。”

楚熠清了清嗓子，跪地解释道：“弟子昨夜喝的多了些，如果说了什么冒犯师尊的，甘愿受罚，还请师尊不要生气。”

突然行此大礼将江佛佛吓了一跳：“不……不至于吧，师兄。”他看看楚熠，看看清尘仙尊，有些拿不准到底发生了什么。

清尘仙尊一口清酒被他跪的一吓，差点呛到，大袖一挥：“行了，起来吧。你师尊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清尘仙尊神色不像作假，楚熠挠了挠鼻子起身。看他没有继续提昨晚，应该是不会再追究了，长舒一口气“那弟子给您按按头吧。”

他来到清尘仙尊身后，熟练的按揉各个穴位，发挥了他学医术以来最大的用处——给师尊按摩，保自己狗命。

清尘仙尊仰头，斑驳的阳光撒在他的脸上，显得温柔和顺。细长的脖颈离楚熠的指尖很近，如果楚熠手速够快，足以杀掉清尘仙尊。

“再用力点”清尘仙尊轻轻开口。

楚熠将落在脖子上的视线收回，加重手指力度。江佛佛不甘落后，跑到一旁给清尘仙尊捶腿。

清风拂过心头，一片和睦与舒适。

自从魔族历练回来，清尘仙尊整日不修炼，专心研究汝水梦家典籍，还真让他找到了修补神魂的法子，也更清楚魂生花的来历。

魂生花，原本只是灵力充盈的仙草，可被神魂寄生。

被寄生神魂的魂生花，以灵植为壳、神魂为里，在蓬勃纯粹的灵力中滋养百万年，成为如今的样子。当真是天上地下，百万年难见一株。

魂生花因蕴含神魂之力、灵力纯粹，可以收集修士散落的神魂、修补破损神魂，对清尘仙尊有大用。他十分庆幸，当初没直接把这花吃掉。想用魂生花修养神魂，需神形离体，数百年之久。

待妖族历练归来，噬的事情解决后，他打算闭关数百年，以修养神魂。

京城那边，太衡帝师基本痊愈，蛟妖祸患后的百姓也恢复正常的生活。但是，他们始终没能清楚，仙祖秘境、京城出现的大量噬，究竟从哪里来。桃夭坊之类的暗中勾当，是个途径。噬的寿命很长，但仅凭桃夭坊一家绝不可成如此规模。

此事大概率和妖魔两族有关，魔族此行未见任何噬的踪迹，妖族那边听太衡帝师说虽然进攻频繁但都被南阳挡下，不足为惧，虽说如此，还是要亲自看看才好，正好带着楚熠和江佛佛去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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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地处，大陆西北，比邻楚熠家乡南阳。

此行三人为了不引人注意，乘坐小仙舟出行。

踏上路途时，清尘仙尊有问过楚熠对南阳可还有印象。楚熠自然是记不太多。

清尘仙尊眺望远处群山，又变成了高冷淡漠的仙尊，脚下山河繁华，越靠近南阳便越是人烟稀少。看着与上一世灭世之灾后完全不同的地貌，清尘仙尊感慨沧海桑田不过天地一瞬，各族再怎么争斗都抵不过天降灾祸。

他对身后的楚熠问道：“恨么？那些杀你父母的妖族。”妖族让褚熠自幼失亲，怎能不恨。他想也没想的答道“……恨”

清尘仙尊：“那日话本里写，李初一入魔后屠尽收留他的虚伪世家，并且认为人族卑劣，妖、魔高尚你怎么看？”

楚熠思索片刻，谨慎开口：“弟子以为，三族各有秉性与劣根性，无高尚卑劣之分。就像人族厌弃妖魔二族重欲，但重欲不等于为恶。人族自身何尝不贪念横生。而妖魔重欲随性而为，蔑视生命，也谈不上高尚”。

“你能如此看便好。本就不存在绝对的恶和绝对的善。魔族茹毛饮血，弱肉强食是他们的生存法则，但他们不善欺瞒。妖族狡诈窥探人心是他们的生存法则，但是极其舐犊。人族么，最大的欲望便是虚伪，装作自己没有欲望。殊不知，堵不如疏，被压抑的欲望总会在某个节点报复性的得到释放，造成更大灾祸。”

清尘仙尊转身面向身后的楚熠，认真说道：“百万年前，人妖魔都可以飞升，便是证明了三族之间不存在绝对的善与恶。不过师尊还是希望你坚守现在的道路问鼎大道。”

清尘仙尊清楚看见他眼中的疑惑，解释道：“三族毕竟还有区别。你的根基是人族，只有执念过深产生心魔才会入魔，就好像只能吃草的山羊在被狼逼狠了后改为吃肉，能存活、能飞升，但过程会非常非常痛苦，也很容易失败。你吸纳的每一分魔气，都会受到身体的排斥。你能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