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仙尊还会酿酒？楚熠点点头，将杯子举过去：“能，少来一点点就可以。”

千年灵酒，不能喝也得喝。

清尘仙尊又给滔滔不绝的江佛佛倒了一杯：“润润喉，慢慢讲。”

“师尊，这酒是谁酿的？”

楚熠抿了一口，辛辣醇香，入喉如暖流，还带着点点凤梧叶的清香，让人忍不住再喝几口。

“这酒醉人，慢点喝”已经四杯下肚的清尘仙尊面不改色的对楚熠和江佛佛说：“我师父酿的，他喜欢喝酒，埋了许多坛在地下，每逢喜事便会拿出来与我们一起喝。在你们拜入师门那天，我也酿了几坛，等你们收徒弟的时候可以给他们喝。”

江佛佛和楚熠下山，不只是买吃食，还买了三个泥人。

清尘仙尊拿起三人的泥人，饶有兴致“这捏的倒是有几分神韵，”

江佛佛摆摆手道：“师尊，这个人连你的半分风姿都没捏出来，我都给他您的画像了，他还是捏成这个鬼德行。其实师兄的那个也不太行。”

清尘仙尊看向手中的自己：“还好，反正和你们两个的放在一起，谁都知晓这人是我。……你哪来的我画像？”他可不记得有过这东西。

江佛佛：“师尊，先祖秘境之后，见过你的那帮人便有人画你的像。我可是挑了好久好久才找到那么没那么丑的！”说到这里，他很是不满，恨不得自己去学画像将他师尊完完美美的画下来。

楚熠难得的点头：“确实差些。”

清尘仙尊挥手，将三个泥人插在凝霜阁窗下，自己在中间，两个徒弟在两边。

楚熠看着和精致的凝霜阁格格不入的三个泥人，心思微动，又看向清尘仙尊，脸颊因为酒气已经微红：“师尊，这个……有辱门风。”

清尘仙尊闻言浅笑：“还好吧。”

“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啊？”楚熠疑惑“我……弟子自幼失怙，不记得了。”

清尘仙尊放下酒杯，认真的看着他开始迷糊的眼睛，想要透过这幅身体，直接与壳里的异世之魂说话：“楚熠”

“啊？”

“楚熠，你生辰是什么时候？”

楚熠挠头，既然他非要问，干脆说出了自己原本的生日：“十月初一吧。好像是。”

清尘仙尊笑道：“有什么想要的么，师尊送你。”

楚熠脑子里混沌的算着：“得明年呢，不着急。师尊。”

清尘仙尊细长的手指稳稳的拿着酒壶，给他一杯又一杯的续，倒一杯楚熠就喝一杯，根本失去了判断。

江佛佛早就喝醉趴着呼呼大睡。

清尘仙尊心情和煦，还在一杯一杯的小酌，发现自己的手去哪里，楚熠便看向哪里。

于是拿起筷子先给他夹了块儿糕点，却不想楚熠突然握住他的手腕，抢过筷子迷迷糊糊的说道：“我给你夹。”

“好”清尘仙尊笑着：“你总盯着我的手做什么？”

楚熠脑子混沌，嘴里嘟嘟囔囔：“您的手与老师好像，都很好看……那是我曾经见过最稳、最灵巧的手……老师……好久不见……老师……我想老师了……”

清尘仙尊默默注视着也变得絮絮叨叨的楚熠，身前盘子堆起一座小山，分不清楚熠是给他的，还是给那位“老师”的。

生辰的喜庆淡去，幻境一百五十年，竟让清尘仙尊忘了，楚熠还有个散修老师。

“你之前便喜欢盯着我的手，是因为，这双手像你的老师？”清尘仙尊饮下染着月色的酒，淡淡开口：“你噩梦时总叫他，倒当真是在乎他。”

烈酒无滋无味，清尘仙尊将酒杯扣过去思索白日宗主师叔送来的消息。

楚熠的散修老师找到了，在南阳，此人心术不正，偷练妖术，实非良善，竟然能让楚熠如此惦记？

“你……在伏温王陵幻境中……”与那个清尘仙尊亲近无比，也是将他算作那位老师了么？

此话一旦问出会暴露幻境中的自己，楚熠醉了，但“戏统”还在。

清尘仙尊指尖轻点杯底，任由夜色淹没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