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二层房间与地上三层的房间结构不同,一进门就是一个大赌桌。屋内门口两边摆放四个烛架,一对正常的蜡烛,一对绿色的蜡烛。
赌室再往里走,打开门是个更大的空间。
三人推开里间的门后,瞳孔都不由得一缩。
一边墙壁上挂满了各种鞭子、刑具,原本用来梳妆的桌子上摆满了奇怪的瓶瓶罐罐,而抽屉中更是各种形状的莫名的东西整整齐齐排列其中。
显然,客人前面桌子定输赢,她们后面床帏赌生死。
绿衣女子将墙壁上的帘子落下,挡住后面的刑具:“脏了各位客人的眼睛,奴家这里先给诸位赔个不是”说罢躬身一鞠
楚熠扶起她,问到:“你要救的人在哪里?”
“就在隔壁”绿衣女子说到:“那人这里有名的常客,每次都会玩死一个人,奈何出手大方。随行侍卫是修士,而且修为不低。那些人才赌尽兴,拉了两个姐妹进屋子里”她扑通一声跪下,啜泣到:“求求各位仙君救救她们,救救我姐姐,她……她还有身孕,是我犯了错,她为了顶替我,才会降级来地下的。她肯定挺不过那些人的手段,求各位仙君救救她,求求你们了。”
楚熠觉得袅袅此刻的神情,比在上边真诚很多。
头闷响的磕在地上,出了血,江佛佛拽她没拽起来有点着急。
“你先别哭,我们既然来了肯定救他们。我们先想想对策,大不了我们仨把他们揍一顿也要把人带出来”
“还有我师兄!”虞行总算没忘记被抬进来的向添,见此场景也开始担忧。刚刚在地下一层并没有看见人,如果他师兄也在这层,会不会也被人……毕竟那些人可是男女不忌:“告诉你那个莺姐姐我们已经到地下了,可以告诉我们师兄的去处。”
非命剑还在躁动。
楚熠忽然觉得,非命剑作为上古神器,躁动并不是因为自己内心的波动,而是有其他因素。
他突然怒视跪地的绿衣女子,拉开江佛佛,手搭在她肩膀上,施加灵力将她打了出去。
“师兄!”江佛佛一脸震惊
绿衣女子被击飞的瞬间,收起柔弱的姿态,抬臂格挡,跃出非人的距离。抬头怒视楚熠,瞳孔深处泛起绿色幽光。
是妖族!
“果然”楚熠浅笑:“怪不得你神色遮掩。你脉搏混乱无序,一方面是大限将至,还有一方面是本非人族。三族生灵脉搏不同,之前只在书本上见识过,今天碰到,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话音未落,身旁一道白光闪过,楚熠抬手挡下江佛佛刺出的剑。
向来嬉皮笑脸的江佛佛满眼怒意,双目赤红瞪着兔妖。
妖族与人族仇怨已久,自妖族没有妖王后,群龙无首的妖族时常进犯人类地界。几十年前,人妖两族在西境的大战,江佛佛几位世叔和各大门派的长老战死数多。
当时,举国上下斋戒七日,告慰亡灵。
闻妖色变的时代已经过去。
可江佛佛可忘不了,父皇为了西境妖族操劳去世!
虞行的眼神,也从原本的担忧变为警惕:“你骗我们!师兄到底在哪!”
楚熠拦下二人开口:“她妖力很弱,没有威胁。”
江佛佛蹙眉,虽然放下剑,却还在防备对方。
绿衣女子没想到这么快暴露,深深的无力感从内心升起:“就凭脉搏,猜我是妖族?”
楚熠将非命剑拿出:“非命剑是仙祖宝剑,对天灵地宝和妖魔有感应。你总不能是天灵地宝,人参成精吧。”
修士与妖魔向来水火不容,袅袅神色绝望:今夜别说救出姐姐了,自己恐怕也难逃一死。
人族与妖族积怨已有,相较于另外俩人,楚熠在妖族面前更为冷静:“你既然是妖族怎么会被困在这里?地上守卫没几个是修士,他们不是你的对手。”
“呵呵”绿衣女子面色狰狞:“我能被困在这里,当然是因为鬼印啊!你们人族修士研究出来的,用来禁锢、奴役我们的东西,现在反过来你还问我!!”
绿衣女子声音变得尖锐,面上有毛发长出,开始显现原本的样貌。
衣衫脱落,众人看清她肩胛处和仙祖秘境中噬髋骨上很像的法印时,不由得都大吃一惊。
“你到底是妖还是噬!”江佛佛怒吼。
“噬?那是什么?”袅袅暴露身份后就不打算寄希望于他们身上,又因为觉得难逃一死神色癫狂:“我从出生就被圈养桃夭坊,被玩弄虐待,诞下子嗣,循环往复!今日若是能拉你们垫背,也是值了!”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江佛佛和虞行被突如其来的信息量冲的头脑不转。
什么意思?
圈养妖族?玩弄虐待?诞下子嗣?